聽到有人在議論着什麼，上前後發現是母親和妹妹。
周圍的人不斷的安慰着。
“謝天謝地，要好好感謝人家。”
“可不是嘛，孩子還小，做父母的得好好看住了，路上車來車往的多不安全吶。”
少年越聽，臉色越難看。
他上前抱着妹妹，招呼母親返回店裏。
現在時間還早，平價服裝店沒什麼人。
將妹妹送到樓上，他下樓後看到失魂落魄的母親，心裏有些難過，更多的是憤怒。
“何必呢。”他壓抑着憤怒開口，“好歹是你拼着半條命生下來的，不想要完全可以送人。”
“……”女人愣愣的看着兒子，心裏既慌且亂，“我不是，我沒有，我也不想的……”
她不想的。
女兒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作爲母親，怎麼捨得眼睜睜的看着女兒死。
之前她真的是鬼迷心竅了。
看到女兒在自己面前玩布娃娃，聽到外面的鳴笛聲，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突然之間被魔鬼附身，她將女兒的布娃娃給扔了出去。
女兒以爲媽媽在和她鬧着玩，嘻嘻哈哈的擡腳追了出去。
也就發生了剛纔的那一幕。
她之後後悔了。
女兒一出生智力就有問題，而這個孩子是她爲了挽回丈夫的心，拼着高齡產婦的危險硬求來的。
本來就是二婚家庭，丈夫對兒子不冷不熱。
後來得知女兒智力有問題，丈夫和她離了婚。
帶着女兒的這幾年，若非有兒子在旁邊幫忙，她可能真的過不下去了。
“文翰，媽不希望苗苗成爲你的累贅。”
周文翰簡直難以置信。
一個母親想要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爲了擺脫愧疚，居然將責任施加到了兒子的身上？
他這幾年的確很辛苦，但是對妹妹卻是打心底裏疼愛的。
別看小丫頭是個智力低下的，卻特別的貼心。
一直都是不哭不鬧。
有時候作業太多，需要熬到很晚，妹妹就會搬着小板凳，乖乖地坐在他的腿邊，捧着她最心愛的布娃娃，默默地陪着他。
不言不語。
無數個夜晚，他都是在妹妹的陪伴下學習的，很多時候小姑娘會靠着他睡的一嘴口水。
但是妹妹的可愛，只有他這個做哥哥的知道嗎？
母親難道就沒有半點的疼愛？
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吶。
妹妹不是他的責任，但是周文翰願意讓妹妹成爲自己的責任。
她的確什麼都不懂，哪怕是現在都說不出一口流利的話，喊媽媽或者哥哥的時候也磕磕絆絆。
可是，這個妹妹比起那些什麼都懂的人，卻懂的更多。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冷冷的看着母親，周文翰實在沒心情和她糾纏下去，“等我工作後，我會把妹妹帶在身邊的，那樣你就輕鬆了。之後的幾年，還要麻煩媽多多照顧，算我求你了。”
“……”這算什麼啊？
女人傻眼了。
她做的這些是爲了誰？
兒子帶着？
他帶着的話，以後還怎麼戀愛結婚？
誰家的姑娘願意接受這樣一個累贅？
“文翰，媽不能讓苗苗毀了你的人生。”女人情緒不免激動起來。
“那媽就能毀掉苗苗的人生嗎？”
女人笑了，笑容淒涼，“她哪裏還有什麼人生，她將會成爲我們一輩子的拖累。”
眼淚噴涌，女人捂着臉痛哭失聲。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生出一個智障女兒。
越想越後悔，當初爲了讓二婚的丈夫接受兒子，纔想着生個孩子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
不是兒子沒關係，智力低下是爲什麼？
周文翰看到這一幕，心臟一點點的沉下去。
走到收銀臺前，給學校班主任打了個電話。
“邱老師，我妹妹今早差點出了車禍，我媽的情緒有些崩潰，我想請一天的假。”
班主任聽到後，自然很痛快的答應下來，甚至還問了他母親和妹妹的情況。
周文翰簡單的回答幾句，掛斷了電話。
隨後他上樓幫妹妹把衣服準備好，放入行李箱，單手抱着妹妹下樓。
女人看到這一幕，不知道他準備做什麼。
“文翰，你要去哪裏？”
“既然媽不想照顧妹妹，我把她送到外婆家裏住幾年。”
“……”
女人張張嘴，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
在馬路對面乘坐公交，目標是終點站的城郊村莊。
這裏大概率是很難拆遷的，因此小村子相對更平靜些。
周文翰進入一戶人家，一個老太太正坐在院子裏彎腰洗菜。
“外婆。”
老太太直起腰，看到外孫，笑的滿面春光。
“文翰來了？哎喲，咱們的苗苗也回來了？”老太太看到周文翰身邊的行李箱，微微一愣，“快進屋吧。”
周文翰進屋後，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老太太。
“外婆，我想讓苗苗跟着您住幾年，等我大學畢業後再把她接走，您看行嗎？”
“行，怎麼不行。”老太太肯定不會拒絕。
兒子兒媳都在國外，每年都會給她一筆錢，她一個老太太哪裏花的動。
現在身子骨還好，照顧一個小娃娃，肯定不費力。
“你媽……哎！”老太太嘆息一聲，“她自個兒不爭氣，也是你爸把她給慣壞了。”
要是前邊的那個女婿沒死，外孫哪至於像現在這麼苦。
周文翰已經不在意了，起身幫着老太太打掃衛生，還把妹妹的房間安排在了老太太屋裏。
這邊的老房子面積不小，臥室特別寬敞。
老太太自己睡的大牀，給妹妹安置了一張小牀在旁邊。
苗苗睡覺很安靜，就算是老太太睡眠淺，也不會打擾到的。
“外婆，別讓我媽把苗苗帶走。”周文翰叮囑。
老太太明白，“放心吧。”
要不是擔心苗苗，這孩子也不會把人送到這裏來。
之前應該是女兒又犯毛病了，讓外孫放不下心，才把人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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瀏覽完重新裝修的老宅，戚檸很滿意。
烤鴨到了之後，院子裏的保安每人都拿到了一隻，餘下的給了裝修工人。
“戚小姐，只剩下最後的簡單修整，這邊就結束了。”
“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