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話的是他的長子,現家族企業的總裁。
“爸,公檢機關來公司了。”
肖先生一聽這話,當時就傻眼了。
“什麼情況?”
他這纔剛從家裏出來,怎麼就被公檢部門找上公司了呢?
“說是拿到了咱們偷稅漏稅和惡性競爭以及其他的證據,您快回來吧。”
踉蹌着後退幾步,慌忙撐着牆壁站穩,癱軟在走廊椅子裏。
肖家作爲並城首富,手裏絕對不乾淨。
他這個董事長比誰都清楚。
要麼別查,一查指定出事。
且肖家身爲並城的地頭蛇,這些年暗中可是做了不少違法犯罪的事情。
他認爲這很正常,資本的積累怎麼可能幹淨的了。
也是因爲太有錢了,讓肖先生變的越來越大膽。
甚至越來越不把國家法度當做一回事。
“並城的?”他粗重喘息透過手機傳到兒子那邊。
肖大少那邊已經臉色鐵青,“省裏下來的。”
肖先生心裏暗道一聲“要完”,“我這就回去。”
掛斷電話,他來到病房。
“你在這裏照顧他,我有事要回一趟公司。”
肖太太不悅的看着丈夫,“小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惦記着公司,你……”
“家裏能過上這麼奢侈的生活,不都是靠着公司?”肖先生現在滿腹的火氣,“現在上面都查到公司裏了,我要是還不回去,咱們立馬就破產。”
“……”肖太太瞬間閉上了嘴。
看着他們母子,肖先生招呼人給他定機票,夾風帶雨的離開了。
**
一場大雪,很快覆蓋全城。
圓乎乎的金子在家裏待不住,早就跑到庭院裏撒歡的狂奔。
銀子蹲在廊下的美人靠裏,透過木質隔斷縫隙看着在雪地裏發癲的狗子,琉璃貓眼兒懶洋洋的,時不時的打個呵欠。
“汪汪汪……”
金子玩了一會兒,隨後哈着熱氣跑到廊下,留下一顆顆可愛的梅花狀溼腳印。
湊近美人靠,小前爪站起來,趴在邊緣,衝着銀子汪汪叫個不停。
戚檸穿着一件居家服,純白色的冬季款,頭頂還有兩隻貓耳朵。
側身站在客廳門口,看着金子和銀子玩鬧。
金子非常的活潑,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精力。
反倒是銀子,入了冬之後,就變的懶洋洋的了。
金子按捺不住,總是想着靠近銀子,晚上更是會偷跑去鑽銀子的被窩。
雖說每次都能被銀子的小貓爪給推搡出來,金子仍舊樂此不疲。
春乏,夏困,秋懶,冬眠。
戚檸也迎來了冬眠的日子。
“戚小姐,生鮮車來了。”
管家開着電動車進來。
戚家老宅太大,單靠走路可不行。
“外面冷,隨便找個地方存放起來,年底再給宅子裏的人分一些。”
“好!”
管家離開,戚檸來到牀邊的美人榻上小憩。
今明兩天都是戚琛期中考的日子,考完就能放假了。
眼瞅着小年就要到了,帝都春節的氣氛越來越濃。
時硯三天兩頭的派人往家裏送年貨,都不需要他們單獨採購。
一樓主要是蔬菜瓜果,二樓是一些其他的成品商品。
戚琛最喜歡往裏面鑽。
逢休息日的時候,也會跑到外面去採購各種零食,回來填充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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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城這點時間發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肖家的垮臺。
當地老百姓和上流圈子,對此事有着極大的關注。
如今肖家上下全部被帶走,同時還有公司的一些高層也沒有幸免於難。
其中涉嫌土地的惡意競爭,給當地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還有對於並城市場的壟斷,造成了無數中小型企業的破產和家破人亡。
唯一沒有參與到肖家企業的肖佑,卻因爲多次聚衆毆打他人,脅迫凌辱女性,而面臨着數年甚至十數年的牢獄之災。
焦陽成等人不見什麼暢快,只覺得唏噓。
肖家,百億豪門,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倒臺了。
甚至沒有任何徵兆。
可是打下肖家這座江山,用了近四十年的時間。
倒臺卻在短短的半個月。
誰也不知道肖家是怎麼倒的。
上流圈子有一個羣,他們各自都有好友。
一羣人還討論過這件事。
有人覺得是肖家內部出現了內賊,當然這是最合理的猜測。
不然地方部門是如何得到這麼機密的內部消息的?
【焦陽成】肖家這件事不簡單吶。
【徐桂平】老焦沒頭緒?
【焦陽成】我和肖家那邊幾乎沒有合作,還真不清楚。老範不知道?好歹你們是鄰居。
【範勇】我這邊也沒消息,動作太快,知道的不比你們早。
【範勇】之前我倒是看上了翠山那邊的地,後來公司這邊出了點事,沒有去競標,最後落到了老肖手裏。好像這塊地來的不是很規範。
【米佩】翠山那塊地可不便宜,要是不規範的話,老肖恐怕要糟。
【徐桂平】老焦,你家老爺子怎麼樣了?
【焦陽成】已經好了,明年開春我就得往T國跑了。
【米佩】焦老闆,你家老爺子是糖尿病引起的腎衰竭吧?這也能治好?
【焦陽成】天價買回來的一條命。
話是這麼說,這個價格在焦陽成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
錢可以再賺,但是命卻只有一條。
有老爺子在,焦家的其他人就不敢在這個時候伸手。
一旦老爺子發生了什麼,損失的就不單單是十個億了。
【範勇】那也要能買到纔行,想想我老婆……
衆人不免唏噓感嘆。
範勇算是白手起家,當然他的出身也不低,父母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
他和自己的老婆是青梅竹馬,結婚後感情一直都很好。
後來範太太染上了癌症,這些年一直靠錢吊着。
範勇沒有問焦陽成是誰治好了老爺子。
在他的心裏,癌症就是絕症。
就算是問了,恐怕也是治不好的。
至於焦陽成,也沒有開口攬下這件事。
他倒是可以幫着問問戚小姐,行的話還得看人家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