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所有的學生都乘坐這種校車的,有些家長是專門在星門外接人,畢竟條件好的還是大有人在。
比起徐浩家裏條件差的也有,甚至還有出生於偏僻鄉村的。
他們也是搭乘學校的校車回家的,可能就是考慮這些學生,校車是直接去學生家門口接送,以後每週都是如此。
“小59,把我送到惠民廣場吧。”
59號載人機器人調出路線,“好的。”
“不,先把我送回家吧,之後再送我到惠民廣場好不好?這樣正好你能認認我家。”
59號肯定沒意見,在這徐浩回到小區前。
不少小區的居民看到徐浩,笑眯眯的打招呼。
徐浩問候了小區的熟人,對59號道:“小59,先等我會兒,我把書包送回去就下來,兩分鐘。”
“可以。”
回到家,先和爸爸打過招呼,麻利的躥出家門,和經過的人問好,跳上59號,去了惠民廣場。
惠民廣場這邊油條小喫街,張彩月白天就在這邊擺攤,這附近有兩所學校,一所高中,一所中學,每天中午不少學生都會來這裏買喫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錯。
想到兒子今天回來,張彩月就有一身的力氣。
“媽!”聽到熟悉的聲音,張彩月看去,發現徐浩已經過來了。
“回來了?”她高興的看着兒子,精氣神別提多好了,“怎麼樣?在學校還好嗎?和同學相處的怎麼樣?”
“挺好的。”徐浩取出塑料袋,將做好的涼皮撞到塑料袋裏,熟練的取了醬料包和辣醬包,遞給前面的年輕女子。
“在家住到什麼時候?”張彩月繼續切涼皮。
她做這個買賣已經有六七年了,生意一直都很好。
再加上她的涼皮攤整天都被擦拭的乾淨鋥亮,而且涼皮厚薄均勻,尤其是辣醬更是她自己鑽研了很長時間,口感是獨一無二的,習慣這種口味的年輕人,基本上三天兩頭來這邊買,生意特別穩定。
晚上會去更遠一點的夜市,當然就不是賣涼皮了,而是熱乾麪。
只能交錯着賣,一起買的話,他們夫妻倆撐不住。
熱乾麪比起涼皮要簡單些,準備工作少很多。
“明天晚上七點鐘,學校的載人車就會來這邊接我。”
能住兩天一夜,張彩月也是高興的。
“今晚不出攤了,咱們在家裏做頓好喫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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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下邊有一個較爲偏僻的村落,半上午,一輛輕便漂亮的校車駛入村子。
不少在村中溜達的人看到這輛小車,好奇的多看幾眼,發現裏面做着的事村子裏考出去的高中生。
“狗娃兒,回來了。”
“這可是咱們村裏第一個高中生,喊啥狗娃兒,叫人家大名。”
旁邊有中年女人看不下去,阻攔幾句。
“……”
三兩個人愣着,“狗娃兒大名叫啥?”
“季彰,表彰的彰嘛,錢會計給取的明兒。”
“哦,對對對!”大漢連連點頭,“哎,狗娃兒喊習慣咯。”
村子裏比較窮,但是這個窮也是分和誰比。
在牛窪村,村民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自來水,通了電,也有信號塔,都是大瓦房,家裏也都有彩電冰箱等等,當然村子裏老房子也不少。
不到兩百戶的村子,老房子就有不下四分之一。
這些都是家裏子女在外打工,留在了別的地方,有的把老人接走了,有的老人過世了的,空置下來的。
前兩年,上面有扶持項目,村子裏也都鋪設了水泥路,村民保養得好,現在瞧着還平坦的很呢。
只是有一點,如果不出去打工,在村子裏只靠着種地等,收入有限。
季彰家裏做的是蔬菜大棚,每年去掉各種的肥料種子等等,淨收入能達到一萬五。
勞動力自然也算在這一萬五里面的。
在季彰小學前,家裏是養蠶的,這行當是真的辛苦。
季彰唯一的念想,就是曾經跟着父母摘桑葉時,能喫到酸酸甜甜的桑葚。
不過桑樹並非是專門爲了桑葚的樹種,因此桑葚的數量和個頭有限,但是對於村子裏的大人孩子來說,還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很多情況下,孩子們和大人去桑樹林裏摘桑葚喫,還會幫着他們家摘桑葉,父母那邊也不會爲了點桑葚和村子裏的人要錢。
都是樸實的村民,沒有那麼多的心思,能幫點是點。
和長輩們打過招呼,季彰給375號指路,最後在季家門前停下。
季彰家裏是八間大瓦房,之前住的只有四間,餘下的四間是養蠶室。
後來家裏開始種植蔬菜大棚,那四間屋子留做了雜物間,他們一家三口,住着四間房也夠了。
“這裏就是我家了。”
375號轉動着擬人化的大眼睛,“那我明天晚上七點準時來這邊接你。”
“……”季彰站在門口沉默。
375號跟着沉默半分鐘,“我走了。”
“我想着給你帶點我家的蔬菜呢。”
375號笑的特別可愛,“我不喫菜,能自己轉化電量,不需要這個的。”
“嗯!”季彰點頭,“回去要小心,不要讓大車碰到你。”
在學校裏呆了一週,季彰和同學經常搭乘小車車,食堂、寢室和教室三點一線。
“放心吧。”375號笑眯眯的模樣,“我是校車,所有的外骨骼都是防彈的。”
“……”季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們是國家的未來,你們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我這種規格的載人車,每一輛的造價都在千萬級別。”
375號的車頭液晶屏上的表情變得別提多驕傲了,甚至還做了個叉腰的表情。
“我很貴!”
季彰這纔不由得笑了,“對,你很貴。”
聊完後,375號和季彰打過招呼,自己調轉車頭離開了。
“明天晚上見。”
“好!”
看着校車自己離開,季彰打開家門走了進去。
他的父母不在家裏,一天的時間基本上都在蔬菜大棚,休息日沒有作業,放下書包他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