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所未聞嗎……也是哦、畢竟都是那麼多年前的事了。在正式決定成爲公儀家的繼承人之前，我一直都在學校醫藥相關的知識。我一直都以爲自己會從事和武道毫無關係的工作——儘管最後是家業壓身、無法如願的標準結局就是了，不過我可不是沒有幹出名堂纔回家繼承家業的——不是我自誇，我在藥物領域的天賦其實比我在武道領域要高得多，當時我甚至在醫藥領域達到了比較高的位置，然而有些命運就彷彿是沒有鑰匙的枷鎖，到底是沒有辦法掙脫的。由某件事爲契機，我的夢算是破碎了。”
楚墨吟“哦”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
楚殤離也大概知道公儀水清研究醫藥大概是在什麼時間了——那一定是在夏侯家還沒有被剷除的時候。
隨着夏侯家被連根拔除，一直在夏侯家工作的公儀水清也就不得不迴歸到家族中了。
“可是……”楚殤離晃動了一下杯子：“這其中卻沒有一味是真正意義上的藥呢。當然、如果要是按照藥膳萬物皆可入藥的理論，卻也可以認爲是藥。不過……公儀叔叔又想要治什麼病呢？”
“大概是……心病？”公儀天和輕聲道：“或許說出來你會不信、不過我能夠從一個人身上讀出這個人散發出的氣——這也是當時爲什麼我能夠在醫藥相關如魚得水的原因。能夠讀懂一個人身上的氣，對於戰鬥來說當然也算是相當優秀的素質。可是，如果要是能夠應用到醫藥上、至少就我個人而言，其實是比在戰鬥時用處要大的。我能從你的身上感覺出異樣的黑氣、所以我爲你奉上的茶，有沒有稍微緩解一下陰鬱？”
“那是在開玩笑而已。我怕剛纔就那麼說了、你的黑色煙氣會波及到我……不過現在看起來我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你的黑色煙氣是邊緣相當齊整，似乎是專注於某個人、某件事，輕易不會傷及無辜的。”
楚殤離霎了一霎眼。
就連這份能力也是貨真價實的嗎。
儘管公儀水清的性格，恐怕一般很難把其他人當成是敵人、也很少會樹敵，不過一旦和他處於不同的立場定然會是非常麻煩的吧。
絕對比公儀天和更加麻煩。
楚殤離倒是有點佩服起自己的哥哥楚河上一世竟然得罪了公儀水清了——
她甚至有點好奇楚河到底是怎麼把這麼一個人給惹怒的。
“伯父。”歐陽寰時已經默默地清理掉了自己嘴邊的殘餘和地上的水漬，以怨怪的口吻道：“那您爲什麼偏就給我和天和喝那種東西？”
“父親是把你和我當作是自家人了吧。畢竟和客人開那樣的玩笑，究竟不怎麼妥當。”
公儀天和的話卻被公儀水清否定了——
“不是，是比那更加簡單的原因。我只是覺得眼睛應該好好補一補、順便不要輕易成爲情侶仇人——”公儀水清轉身去攪動着水甕中的水，發出清冽的聲響來。
“現在你們兩個之間的氛圍，有點尖銳。”
歐陽寰時的臉上依舊是自然的笑容、說了句“伯父慣會拿我們取笑”，然而那自然的笑容背後卻是最大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