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的刺殺，已經讓她的大腦擁有了令人恐怖的調整能力——
大腦閃現過無數的念頭、其實也就是過了幾秒鐘而已。
旋即，她就選定了她認爲的正確反應——
“真可憐啊。”
她的嘴角向上挑着，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瞥着連天寧。
“……”
連天寧咬着嘴脣——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非常可憐嗎？”楚殤離收了手上的術法——
這一動作足以讓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在使用術式的中途能夠自由停下來，而劍爐的周圍還氤氳着淡藍色的火苗。
她靜靜地半跪下身來、用手指按住了連天寧的額頭。
連天寧的眼眸中還有淚水。
“下眼瞼發青、睡眠肯定是不足的——”
她把連天寧的手翻過來、發出了無奈的笑聲：“手上的繭子也很厚、估計是練習拔刀留下來的痕跡——”
“……”
“啊、啊——”楚殤離搖了搖頭：“真的很可憐呢，你這傢伙。大概是比任何都努力，卻始終都得不到成果吧——甚至連平均水平都只是勉強達到——”
楚殤離的雙手，扼住了連天寧的脖子——
連千影想要阻止、可是沉思片刻卻終於沒有動。
楚墨吟臉上噙着笑容望着眼前的一切——
從楚殤離的掌心中流動着的是寒氣、而她的眸光中則是寒氣——
這是比方纔與連空羽對戰的時候更加明顯的殺意——
連天寧的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更多的感情竟然是欣喜——
他露出的笑容、與充滿了殺意的女孩子的臉相對，真的是看上去相當恐怖的情形。
“你是個笨蛋呢。”楚殤離輕聲道。
“嗯、我是個笨蛋啊。”
“不管怎麼練習劍術也只是浪費時間——”
“是的、越是努力越會發現自身極限的所在。我揮一千下刀才能趕上水音師兄揮舞十下，然而水音師兄卻也是揮動一百下，就讓我感覺到，眼前都是一片灰暗的顏色……不過我總以爲，只要我更努力，總能找到空隙勝過他們的。”
“可惜，你卻發現沒有空隙——其實懷着必須要鑽空子的心的時候，你就已經輸得很徹底了，難道你自己沒有發現嗎？”
“發現了啊。”
連天寧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所以，像是你這樣的廢物，活在世界上也沒什麼價值，不是麼？”
“喂！”連空羽怒喝了一聲：“我承認你很厲害，可是這麼說話也太過分了一點！”
“空羽！”公儀水清擺擺手：“不要管——”
“怎麼可能不管？再這麼下去，天寧師兄就要被掐死了哦！”
“即使被掐死了，那也只不過是他的命數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公儀水清此刻卻是一副看破了的樣子。
“……”
連空羽看着周身的人，竟然彷彿誰也不打算動一下——
這些傢伙都瘋了麼？再怎麼說，也不可能看着眼前發生殺人事件卻袖手旁觀啊？
雖然這次的事情的確是連天寧不對，可是站在旁邊看着不是更讓人感覺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