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了個方向。
在柴郡貓轉身的方向，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玻璃窗的樣子相當詭異——
透明的玻璃窗、窗外是如詩畫一般的風景——但是、那是一張貼在窗子上的背景板。
毯子的絨毛布滿了整張圖案。
“你認爲窗外的風景怎麼樣？”柴郡貓淡淡地笑道。
“窗外的風景……？”楚殤離斟酌片刻——
“絨毯不錯、仿真度非常高，就是鋪在牀上的話會有點嚇人，而且和傢俱也不太容易搭配。”嬴夢吐槽道。
“我又沒有問你……”
“可是我想回答啊，纔不管你到底問沒問我呢。”嬴夢冷哼了一聲。
“嗚哇，你還真是霸道啊。”
“對啊、我就是很霸道啊。如果不是因爲個性霸道的話、也不會走到現如今的這種地步啊——哪怕是後來覺醒的，恐怕也意味着我的性格中原本也有這一部分存在吧？你剛纔不是也說了一些很難懂的話題——基因啦、性格什麼的之類的。那麼、我能夠變成現在這樣，肯定也是在篩選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漏網之魚吧？”
“漏網之魚麼……”柴郡貓眯着眼、臉上帶着微妙的笑容。
“爲什麼要用這種表情看着我——”
“你大概還是太低估了精準性了——如果是之前的世界、並不能預知未來的命運。到了現在的世界，甚至連未來的命運都能夠測算了——就是這麼厲害的技術……”
柴郡貓那雙小野貓一樣的眼睛在楚殤離的臉上掃了一下。
不知爲何、楚殤離的背後涌起了一陣寒意——
“未來的命運？那是什麼。”嬴夢以關愛智障的表情看着柴郡貓：“那不是成了神棍的占卜了麼？”
“的確、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吧，所謂的占卜其實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蘊含其中的喲。”
“明明使用的都是新科技產品，卻要鼓吹迷信思想麼。”嬴夢嗤笑。
“應該說是用科學的方式來解析迷信吧——比如過去面對阿爾茨海默病的人，不斷重複着過去的情景，人們可能會說他是被妖怪迷了心、被狐狸附了體什麼的——現在的話、大衆已經知道是腦發生了萎縮，因而損失了記憶的部分——如果要是再高階層次的則會知道、對於人這種超高精密度機械體來說，所謂的健忘症實際上就相當於大腦的記憶卡損壞——只需要把記憶卡的數據輸入到新的記憶卡中再更換就可以了。如果沒有數據備份、那麼就只能把具有常識的記憶卡插入到大腦的卡槽中——當然實際操作並不是這樣，我只不過是使用了比較容易理解的解釋方法……不過這樣也會存在着倫理上的問題，畢竟恢復了出廠設置的記憶卡，即使具有常識，還能被當作是原本的那個人麼？”
“忒修斯之船的悖論麼？”楚殤離脫口而出——
大概是太過於沉迷思考了——說出了不符合現在在嬴夢和柴郡貓面前故意展現出的形象的話語——
但是嬴夢當然並不在意——她並沒有敏銳到那種程度。
嬴夢不在意，思維靈巧的柴郡貓卻也不在意——
“沒錯、就是忒修斯之船的悖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