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貓發出了像是隻有失敗者纔會發出的低吼聲——
無力的敗犬——或者應該叫做病貓掙扎時發出的嘶吼——
“怎麼可能會有人反向操作到我這裏？”
“你自己不都說了嘛、我是比你更加恐怖的天才——甚至並非是遇強則強而是會根據情況來轉變策略，那麼、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到底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呢？”
“……”柴郡貓咬破了嘴脣、貓似的瞳孔彷彿是在暗夜之月下，瞪得圓圓的，甚至那輪明月似乎要掙脫眼眶一般——
“啊，好遺憾的感覺啊。”
楚墨吟慢悠悠地道——
像是在折磨着老鼠的貓咪——而柴郡貓本身即是貓咪，所以使用折磨着老鼠的貓咪這種形容並不準確——
那麼、大概就是折磨着貓咪的……
“你露出這副姿態應該是相當罕見的吧，一旦阿離讀檔的話，我就會忘掉你的表情——雖然沒什麼關係、但是，果然還是感覺有些可惜呢——嗯，也許你會認爲忘掉捨棄不斷重複這個過程會喪失人性，可是我最關注的卻是不斷忘卻捨棄會忘記很多不想忘記的珍貴之物——因爲討厭纔想要SL，然而卻並不僅僅討厭的事態被抹消了，喜歡的一切也……我可能會比較接受不了這樣的發展吧……”
楚墨吟舔舐了一下嘴脣，低聲嘆氣：“然而，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完美的發展的。有得必有失，對於存讀檔來說也是一樣的……”
她將手指豎起來放在嘴脣上、向楚殤離眨眼：“但是、阿離，如果你已經決定了選擇一條路，就要不後悔向前走下去——或許柴郡貓給你的說法，是讓你否認自己的慾望。但是、我倒是認爲肯定自己的慾望，充分利用可利用的道具也沒關係哦——不後悔、指的不是在茫然的前路躊躇假裝自己不後悔、而是選擇自己最喜歡的道路——”
“系統就在那裏麼？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選擇Save，或者繼續沿着這個世界走下去——只不過、那樣的世界柴郡貓可能暫時不會幫助你了，那是一條比較艱難的道路，所以你要想好了再前進哦……”
楚殤離本來可能會比較糾結、但是在楚墨吟說出了“不後悔”的真意的時候，楚殤離倏然間就像是對自己選擇答案堅定了信心——
“果然還是試試看吧。”
“這纔是真正明智的選擇哦——”楚墨吟悠閒撩撥着頭髮：“雖然之前柴郡貓是否定了的——但是、現在她也會認爲你來讀取存檔比較明智。倒不是真的是這一邊是正確的選擇——準確的說柴郡貓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至少她知道現在在此處停留着，對她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柴郡貓雖然不是精緻利己主義者，但大部分狀況下也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嘛、喜歡選擇自虐選項的人，在現實裏並不多見吧——”
楚殤離忽然發覺、在楚墨吟已經知道了自己掛載了系統的狀況下，自己之前也一直沒能下定決心存檔——
難道自己是想要留下這段對話麼？
爲什麼想要從這裏延續呢？
甚至如果重新開啓存檔位，也不打算再把這裏重新跑一次——
像是內心的某個閘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