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笑麼……”

    “當然是玩笑啦。”

    “從哪裏開始的部分——”楚殤離攥了一下手、眨動着眼睛:“至少關於眼睛的部分不是吧……”

    “當然、這很明顯啊。”柴郡貓睜大了眼睛:“我看到的確實是不同的呢。我的眼鏡是更換過的——現在才更換成少數的高級品。但是最初並不是什麼高級貨品哦,其實在某個圈子內算是很常見的產品……”

    “什麼圈子?是指貧民窟?還是指知道真相的少數人?”

    “如果是我之前的眼鏡的話——貧民窟。其實您也應該考慮一下——生活差距那樣大、還要經過不斷地篩選爬到帝國上層來,說是能夠利用能力,其實心態是很容易不平衡的不是麼?爲了避免崩壞,之前到底是通過什麼手段來保持他們精神的安定的呢?”

    他們手無寸鐵、又遠離帝國的核心,精神安定與否根本就無所謂吧……

    在自己十五年——不對,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自己對此都一無所知——

    那麼他們的存在完全是可有可無的,通過嬴夢的眼神還有語言就能知道甚至被當作大型實驗的產物死去、當作是樣本保存場所也完全沒人在意——

    那些通過自己的實力脫離了過去進入了帝國核心的人的狀況,其實也並沒有改善很多——依然需要遵守幾近嚴苛的規則——

    同時,即使和嬴夢同在一個學園,他們的存在也依舊是被忽視的。

    作爲被關在塔頂的楚殤離來說,那是她想象都算站着說話腰不會疼痛的殘忍。

    甚至於在自己冒出了那些人死亡與否根本就無所謂的念頭的時候,她也發現了屬於自己的卑劣之處——

    卑劣、差勁,並且完全不顧及他人感受的一面——對同爲生命的人,並沒有應有的尊重——

    對楚墨吟的言行都無法完全看清楚、是以俯視的視角,對於這些名字中冠以帝國詞典中早已消失的人類、她當然更加無法東西他們的心靈——

    無論讀了多少書,掌握了多少理論上的東西,人心終究還是難以衡量之物吧——

    “是錯誤的吧……”

    從喉嚨中漏出了、帶着“錯誤”連深意也近乎錯誤的言語……

    “嗯?什麼什麼?您不是什麼都沒說麼?還是說我剛纔分神了?”

    柴郡貓按了一下眼皮:“唔、利用精妙的手法把遊戲調用了出來,但是您不是完全沒有玩嗎?只是爲了向我炫技麼?”

    楚殤離不自覺地想,如果這裏是楚墨吟的話、大概不需要自己開口,也能瞭解自己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吧……

    “不……”

    “嗯?爲什麼您好像很爲難的表情?難道說您現在心中正在想的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麼?還是說不能再次說出來、好容易鼓起勇氣卻因爲我的分神而化作灰燼了?”柴郡貓擡起一隻手指:“還是說——您的直覺告訴您、我又要告訴您一個相當危險的情報了?聽了就會炸開的那種?”

    “這個即使不需要直覺,只是聽聽也會知道的吧。”

    “所以就是爲要不要聽我的話感到擔心了麼?”柴郡貓翹起嘴角:“什麼嘛,已經上了賊船了,事到如今纔開始擔憂不是顯得太假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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