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殤離當然知道那並不是屬於柴郡貓的錯誤——還不如說是她太過於依賴存讀檔系統，最後終於受到了反噬的表現。
然而、楚殤離卻好像比起完全無辜的柴郡貓、內心之中更加能夠與之共情的卻是那位爲了自己被束縛住而痛恨柴郡貓的母親。
“您好像更能理解我的前前任主人呢，明明她就不是個好女人、好母親……”
“你若是這麼說的話——難道在你看來我算是個好女人麼？”
“誰知道——不過、如果是我之前看到的，好像還蠻符合一般論的，儘管像個傻子。然而還是竭力想要表現出自己愚善的一面……”
“愚善……”楚殤離拉扯着嘴角：“還真是個新鮮的詞語。”
“嗯——不過我自認爲還是很合適的。儘管我感覺到您可能能夠理解她了，但是倒是沒有想到能夠理解到這個程度呢。應該說這份不算意外的意外，倒是帶來了意外之喜——”
系統停頓之後、問道：“怎麼樣？想要繼續停留嗎？還是……”
“我不知道、我想這個問題我還是應該仔細考慮一番的——”楚殤離的手按在額頭上：“萬一我在這裏停留太久了、出不去了和你困在了這裏，就會感覺自己莫名有點虧——所以至少要嘗試了更多的可能性之後再做決斷。”
“……”
在耳畔傳來了，彷彿是陰謀得逞、又似乎是得償所願的笑聲——
其實仔細想想，這兩種感覺也沒有什麼本質性的區別，主要取決於自己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態度看待系統的——如果把系統看做是無辜的助力者、那麼大概就是得償所願——
這兩者之間到底存在着什麼樣的區別呢。
楚殤離在思考的時候，把系統關閉了。
她發現在那時間靜止的空間、確實非常適合思考——
如果自己能夠妥善使用這種能力，大概能夠給自己帶來非常多的好處。
“抱歉抱歉——”譚興雙手合住：“我的話題大概是非常無趣的吧，或者說對於洛冬夏同學來說應該是很難理解的——所以……”
“並沒有。”楚殤離搖了搖頭：“你好像也有點太小瞧我了。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雖然我不是個‘素體’、不過我也算是有所瞭解的。不如說我還比較擔心你害怕受到我的迫害，不敢說實話呢。”
楚殤離故意使用了冷冰冰的笑容。
譚興的心臟蹦跳着、吞了一口口水。
“哈啊、也是呢——我這個人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地方能夠展現自己的優越感了，唯獨在慘和扭曲的方面——所以我會不自覺忽視周圍的人的悲慘，其實只是不願意承認就算是在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也贏不過別人的事實吧。”
“能夠慘出優越感、你也算是很厲害了。”楚殤離“噗”了一聲淡淡地笑道。
譚興的眸子轉向了別處——
很顯然他很想說什麼、可是最後卻被現實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