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笑、苦笑抑或只是扯起嘴角時喉嚨中發出的悶哼。
“幸福——只是想要得到幸福而已——哪怕只是虛幻的概念、明知道是虛幻的概念，卻還是會對某個人產生期望。那麼、其實和愛上了穿上了自己喜歡款式衣服的洋娃娃，也沒什麼區別呢——而真正的人還會對自己產生抵抗——”
楚殤離的手按在了空虛的隔板上。
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觸感，但是楚殤離卻像是按在了真正的玻璃上一般上下擦拭着。
“好像很多人都會喜歡琉璃、喜歡透明的無色之物——在我看來、大概就是在凝視着虛空的時候，還想要某種手握住某物的實感——”
“……”
“你自稱是我、我們的基因還有經歷都有相似之處——但是、其實從某一點開始就已經產生不同了吧？”
“喔？你認爲是在哪裏產生了不同呢？”
楚於菟發出了疑問——隱藏着淡淡笑意。
她並沒有否認——
似乎也不想否認——
當楚殤離和她並肩站在了風口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一切都不再存在意義。
“哪裏……嗎。”楚殤離沉思了片刻：“大概就是姐姐誕生的時候開始吧。原本的時間中，應該是沒有楚墨吟的——”
她停頓了一下，道：“你也是系統的第二任宿主——也就是我之前再之前的那位——”
“然後呢？”
“既然你沒有否認，也就證明我說對了嗎？”
“誰知道呢、也許我只是被你的妄想嚇到了，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比較合適而已呢。”
楚於菟依然是調侃一般的口吻。
“因爲你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如果我容易失望的話，那麼你也是一樣的吧——擅自對某個人抱有期待、然後又自顧自失望。之後當失望到達一定程度之後，你想要鑄造出專屬於自己的人偶——之後——”
“選擇了你——”楚於菟糾正道：“選擇了你、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味着背棄了我呢。某種意義上，我並沒有輸——”
“……”
楚殤離把過去的自己記憶刪除了，一直到站在樓頂的時候，其實依然都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可是，她卻只是依靠着有限的情報、代入楚於菟的立場，好像就能輕易弄清楚她的過去，她的想法。
楚於菟——輪轉往復的幽靈。
自己偶爾還是會有些許的野心，但更多的是戀愛腦的部分——
大概也是楚於菟對於自身的改造。
楚於菟是野心家——無論是從系統的話語、以及柴郡貓對於母親的回憶來說，這都是沒有什麼爭議的部分——
想要的東西太多、什麼都緊緊握在手掌心，最後捏得太緊，都化作了粉末，從指縫之中漏了下去。
所以、當覆盤人生，在過去中尋找錯誤的時候，楚於菟得到的結論是放棄野心——
但是放棄了野心在自己的眼中是沒有價值的存在，之後又單獨把野心的部分剝離了出來，賦予在了期待的存在上——
“說起來、明明都擁有着超強的構造能力，卻並沒有發現刻板印象的存在呢。您好像認爲，只要接受了射線的輻射、就能夠天然生出好鬥的心理，以及競爭性質——於是就沒有好好檢驗其中的差別，最後非常不幸的是，您認爲您構造出來的野心家，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