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夏正想開口問她是否要好一些的時候,不料沈闌珊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一陣噁心嘔吐!
沈闌珊狂烈的嘔吐着,那副猙獰而痛苦的表情,似乎快要把自己的喉嚨給撕開!
發不出任何聲音!
伴隨着渾身的抽搐,還滿地的打滾兒!
瞬間驚動了辦公室裏所有的同事。
大家毫不遲疑的,將她擡進了搶救室……
——
沈闌珊初步診斷是感冒藥物中毒。
蔡建是婦產科邀請來會診的急診科醫生。由於這不屬於婦產科的病種範疇,很快,沈闌珊就被轉入了急診科進行洗胃。
洗胃時,看到沈闌珊胃裏進一根粗粗的管子,那副痛苦扭曲的表情,顧南夏的心裏極其痛快!
報應!
本來她若是安分守己的話,自己還可以留她一些苟延殘喘的機會!
傅言深本就是個人渣,沈闌珊還把傅言深送進了監獄。傅母特別痛恨她。沈家又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籤病危通知的時候,顧南夏就做了一把順水人情。以朋友的名義,給她簽了。
見顧南夏一直在病牀旁“陪護着”沈闌珊,下半夜的時候,盛奕宸直接把顧南夏拽進了醫生值班室裏。
“媳婦兒,你爲什麼要對那個毒婦那麼好?我把那瓶禁藥的化驗報告都傳給你了。果真有問題啊。”
盛奕宸對顧南夏說。
顧南夏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又道:“在你對我說,不要喝別人遞過來的水時,我就有所警惕。”
盛奕宸擁着她:“媳婦兒,你真的是太厲害了吧。我都不一定能辨別出禁藥與新藥的區別。話說,米切爾夫人服用的降壓藥,你又是從哪裏弄來的。”
顧南夏輕笑:“這就是天意。這幾天剛好有幾名產婦,妊娠高血壓的,隨時監測血壓變化,一天三次降壓藥,我爲了方便,就把降壓藥隨身攜帶至兜裏。”
其實,當時若是沒有適合的降壓藥,顧南夏也可以請求別的同事支援。
不可能所有參加醫療應急組的同事的急救箱藥品,都是被掉包過的。
盛奕宸滿心歡喜地親了親她的臉頰:“媳婦兒對待病人極其負責,這就註定了你會平安無事。”
顧南夏笑容嘚瑟:“這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良心過得去的人,老天都在幫。”
她不就是如此?
頃刻間想起了什麼,顧南夏悄聲問他:“沈闌珊這個事情,是你做的?”
盛奕宸笑了一下,“你猜。”
捧着她疑惑的小臉,盛奕宸道:“從你去了醫療應急組開始,我便讓宗旭一直盯着她。她竟然一直都在笑!當然,她那種人,不可能待你是真心的。然後,她去門口的藥房拿感冒藥的瞬間。我就讓做過神偷的燕子,趁着人多時,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包裏的藥品,調換成了另一種一模一樣的。”
“當然,她那樣對我媳婦兒,我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我不會讓她那麼快死,我只會讓她生不如死!”
盛奕宸的眸光一凜。
顧南夏拍了他一把:“夠腹黑毒辣的啊!兄弟!”
片刻,盛奕宸擁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媳婦兒,煙癮犯了,不介意我抽一支?”
接下來,盛奕宸打開窗戶,熟稔的點燃一支香菸,使勁地啜了幾口,一口漂亮的菸圈兒緩緩傾吐而出。
他望着顧南夏:“媳婦兒,那毒婦在病房生命體徵平穩,又有護士24小時守着。倒不如你就躺在這裏休息吧。我陪着你。”
顧南夏道:“也成。不過,這裏可是醫院,你不要跟我一塊兒擠了,影響不好。”
盛奕宸脣角微微上揚,笑容邪佞:“我就是要擠,看他們能說啥。”
顧南夏:“……”
——
洗了胃,輸了一宿的藥液,直到第二天清晨,沈闌珊的病情纔有所緩解。
盛奕宸跟着一衆醫生,來查房了。
蔡建與佟梟,都注意到了沈闌珊望着盛奕宸的眼神。
佟梟只道是盛奕宸長得帥。
蔡建是聽聞過這女人的一些八卦,對她印象可不太好。他只道是一個犯賤的女人。
在他心裏,只有顧南夏那樣的女人,才配跟盛奕宸在一起!
蔡建作爲管牀醫生,只是機械地詢問了沈闌珊一些問題。
好點兒了嗎?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
沈闌珊多麼希望,她的管牀醫生,是盛奕宸啊!
不過,盛奕宸可沒把她放在眼裏。
查房的時候,直接繞過她。轉身,拉上簾子,詢問起她隔壁牀的男病人。
顧南夏端着早餐走了進來。
看到她一臉的疲勞,便假惺惺地問:“南夏,是你昨晚在這兒照顧了我一晚?”
顧南夏的確是做人情做到了下半夜,而後在急診科的值班室裏一直跟盛奕宸在膩歪。
顧南夏把早餐端至她面前:“咱倆是什麼關係?跟我客套這多幹什麼。快趁熱喫吧。”
沈闌珊根本就看不到她眸中的心機。
“南夏,真的是謝謝你!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沈闌珊一直在心底暗罵着這個煞筆。運氣好的不得了!
那樣整,不但沒整死她,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接下來,護士們就推着治療車相繼給病人們做治療。
沈闌珊問一個護士:“你們科的盛醫生,我看人長得帥,醫術也了得。可我發現他,總是冷冰冰的。”
護士說:“確實。不過,盛醫生從來不接診年輕女病人,都是大爺大媽級別的。而且在咱們科室的病人,都是大爺大媽比較多。”
從不接診年輕女病人啊……
可他對顧南夏的態度,就真的很不一樣。
難道真的是錢起作用了?
沈闌珊的心底溢滿了恨意。
她正醞釀着康復之後,到底怎麼做,才能夠徹底扳倒顧南夏!
才能夠得到盛奕宸!
——
“老蔡,我拉着我過來,這麼神祕兮兮的幹嘛。”
角落裏,顧南夏不解地問蔡建。
蔡建環視了一圈,見周圍沒人,便對顧南夏說:“你跟沈闌珊是好朋友?”
顧南夏勾勾脣,“你覺得我和她像是好朋友?”
“像。你對她倒是真的好。”蔡建眸色沉沉,“不過,顧醫生啊,作爲曾經的老戰友,一輩子的好同事,我得提醒你呀。那種人,人品不佳,當心,近墨者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