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夏愣了一瞬。
隨即,她一拳揮向他:“好啊你!聯合同事來騙我!我不理你了!——”
盛奕宸一把攬住她,“好好好!媳婦兒,我錯了。”
他身上散發一股淡淡的酒香,混合着菸草的氣息。
他在她的耳畔低喃道:“別生氣了嘛。我們一起回家了。”
顧南夏喝道:“你自己滾回去!我哪裏也不想去。”!
“媳婦兒,乖,走啦,走啦,一起回家。”
顧南夏就這樣被盛奕宸“連哄帶騙”地擄走了。
……
四月底的滬市,天亮得很早。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亮了一屋子的風光。
盛奕宸揉着眼睛醒了過來。那好聽的聲音,透着一縷慵懶:“媳婦兒,不多睡一會兒?”
顧南夏睨他一眼,“睡什麼睡,等下班了之後,把房間打掃乾淨!”
盛奕宸:“嗯,我來。哪能讓我的媳婦兒動手呢。”
……
顧南夏挽着盛奕宸的胳膊,來到了同雅。
一輛賓利緩緩地開至大門外停下,沈闌珊從車裏走了下來。
顧南夏的眸色深了深。
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沈闌珊眼底掠過一抹暗流。
她看着顧南夏,微笑着道:“南夏,好久不見。”
“是啊,闌珊,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顧南夏客套地道。
沈闌珊輕笑一聲,道:“複查了沒事兒。看,天都晴了。”
沈闌珊看着那畫面着實刺目。她走在了兩個人的前面。
她本以爲接着夜幕寒一事來挑撥他們的感情。不料人家依然堅定的在一起。
她恨!
這顧南夏家裏到底是什麼背景?她讓人下去查,都一無所獲!
顧南夏目送着盛奕宸走進了急診科。
外科大樓外,沈闌珊對顧南夏說:“南夏,我就不跟你一塊兒了。你在婦產科,好好加油喲。”
顧南夏道:“嗯,也祝你在高層,步步高昇!”
呸!你升得上去嗎!
回到婦產科,還未來得及參與開早會的顧南夏,就遇到了一臺棘手的人流手術。需要她親自主刀。
這個病人,多次剖腹產不說,在子宮還沒有恢復的狀態下,就懷孕。一開始產婦處於哺乳期,沒有恢復正常的生理期。並未察覺。一察覺出來,胚胎已經長大,並且還長在了子宮的切口處,情況十分危險!
一開始,這個病人去了別的醫院就診,人家覺得手術風險太大,根本不敢接診。
她聽說了同雅的大名,知道婦產科有名醫。便選擇來到了這裏,要求進行流產手術。
所有的風險告知書手術同意書,都簽字按了手印。
……
一臺人流手術做下來,顧南夏的額頭溢滿了汗水。
即便她經驗豐富,但是面對這樣的棘手問題,還是小心翼翼。
一個不留神,萬一在清除胚胎組織的時候,傷及到了子宮原先的剖腹產創口處,後果亦是不堪設想的。
向雲採由衷地道:“辛苦你了。南夏妹妹,說實話,我上了年紀眼力不好,我都不敢接這臺手術。連續三次剖腹產,這一次是第四次懷孕,還在哺乳期。貿然人流,很可能會引起子宮破裂。”
顧南夏道:“所以有必要向病人科普一下這方面的健康宣教。重視一下這方面的注意事項,不然的話,喫虧的終究是咱們女人。”
向雲採眼睛一亮:“好主意。宣傳小冊子,你來編寫?”
顧南夏連忙擺擺手:“我不行的。這個,還是由咱們科教科的同事去做吧。”
向雲採點點頭:“嗯。我馬上去找程院長商量。”
下午,連續幾臺急診手術,疲倦不堪的顧南夏回到了辦公室。剛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時,只見一個黑衣男人走近她,禮貌地說:“您好,請問您是顧南夏醫生嗎?”
顧南夏微微頷首:“我是。”
“您好,顧醫生,我叫元喜,是夜幕寒先生身邊的助理。”
夜幕寒的助理?
顧南夏問:“什麼事?”
元喜的口氣裏充滿了焦急的意味:“顧醫生,情況緊急,BOSS家裏有個病人需要您親自去接診。”
什麼病人?
“不好意思啊,我這裏沒下班。”顧南夏乾脆一口回絕。
元喜急道:“顧醫生!BOSS會親自跟院長打電話的。您放心的跟我走,您如果不信——”
元喜拿着手機,馬上撥通了夜幕寒的電話。
夜幕寒那招牌的沙啞聲音聽上去亦是很急:“南夏妹妹!!——”
她跟顧南夏熟絡起來之後,就直接稱呼她爲“南夏妹妹”了。
“哦,夜幕寒,啥事啊?”
一旁的元喜有些汗顏。
這個女人,確實狂妄。
敢直呼他們老大的名諱!
關鍵是老大,還十分器重她。
呃,名醫就是名醫!
“南夏妹妹,多的話,見面再說。現在,快來救命!”
顧南夏的心裏隱約有一絲不安。
夜幕寒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兒,顧南夏對元喜說:“我跟你去。”
她一邊緊跟着元喜的步伐,一邊撥通了向雲採的電話。
“向姐,有個病人的家屬來接我,可能是他在家裏出了什麼情急情況。我向你請個半天假去看看。”
向雲採在電話裏毫不猶豫地道:“好。你趕緊去。”
……
下了白班後的盛奕宸,第一時間便趕去了婦產科的醫生辦公室。
他要等着夏夏一起回家。他想她。
等了半天,一個同事進來。他問:“你好,請問顧南夏去了哪裏?”
那個同事說:“哦,顧醫生啊?她今天被一個病人家屬給接走了,好像是那個病人在家裏出了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