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末初秋的階段,滬市的天氣,依然燥熱難耐。
不過,深夜的大街上,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這時候,有眼尖的路人注意到了路邊的一輛藍色法拉利,便連忙拿出手機拍照:“哇塞!土豪車輛耶!這在滬市,也不多見。”
不過,站在藍色法拉利旁邊抽菸的人,更是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哇啊!你們看到沒有?!那個男生,長得好帥啊!——”
“天啊!不僅帥爆了,身材也好棒!”
“我,想去推倒他——”
……
一個女孩兒興奮地說着,旁邊一個年長的長輩馬上拉下臉來,呵斥她:“別看了別看了。能夠開得起這種車的人……那個男的,指不定是什麼小白臉,被富婆包養的。”
“咳咳……”
旁邊幾個忙着給車子拍照的男孩兒女孩兒,聽到長輩這麼說,連忙搖着頭,走開了。
……
“少爺,還要抽麼?方纔你都被罰款了……”
宗旭看着煙霧繚繞中的盛奕宸,不免心疼起來。
他知道,少爺一定又是在爲白天裏,跟着夏潔一道,爲去了夏家的事情感到膈應了。
他始終覺得這件事情,很對不住顧醫生。
“宗旭,”盛奕宸開口道,“你覺得我到底要不要向夏夏解釋清楚這件事?”
宗旭想了半晌,道:“少爺,之前,因爲佟素雪的事情,你向她簡單地提及到了過去,傷害她的事情,不也取得她的原諒了麼?我覺得,顧醫生深明大義,心胸開闊,她一定能理解您的苦衷的。再說,你和那個夏潔,並沒有什麼。你是清清白白的。”
他是清清白白的。
白天,他確實去跟着夏潔去了一趟蘇市的夏家。
遺憾的是,夏豐年不在。
宗旭與燕子是風家人,在地下早就不是祕密。
因而,爲了不暴露風家人,爲了不引起夏潔的懷疑,他才故意不帶上他們倆。
故意,把手機關掉。
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有了一點收穫。
真的在夏家印證了一件事。那就是夏宅裏,真的藏着很多面具,各式各樣的,做工,精美卓絕。
牆上,還懸掛着不少夏豐年戴着面具表演,與人的合照——
看來,即便是被夏家收養,當了夏家家主,但是這點傳統愛好,還是在的。
加之夏豐年與梅野的關係,到宋榮所說的面具人指使,到宋榮的死。再聯想一下夏夏母親脫離的夏家。
歷來家族因爲繼承人問題,一直都是個激烈的矛盾衝突。何況夏豐年只是旁系養子,自然比不得根正苗紅的夏夏母親。
夏夏血液裏流淌着一半的夏家正統嫡系血脈,從法律上來說,她完全享有夏家的財產繼承權。夏豐年有這個作案動機!
所以,他第一個盯上了夏豐年!
但是,自從接近了夏潔,感受到了來自夏潔那炙熱的目光,再到進入夏家伊始,他一直焦慮不安——夏夏會不會爲他擔心?夏夏會不會生氣?
這些日子裏,因爲內心世界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導致他每次想與夏夏做着最親密的事情時,卻又被包袱所束縛——
他是很想要她,可是卻感到……
夏夏會不會多想?
……
“宗旭,我,回去了。”掐滅了菸蒂,盛奕宸對他說。
宗旭鑽進了駕駛座,“走吧,少爺。”
……
御瓏苑。
他上前去,抱住她,問:“夏夏,你怎麼了?怎麼還不睡?”
顧南夏正值黯然的時刻,所以她纔會沒頭沒腦的,轉到各個房間裏。
她擡眸,表情嚴肅且認真:“奕宸,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她還是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爲什麼夢裏反反覆覆重現的,就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爲什麼會嚴重到導致自己失憶?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盛奕宸摟緊了她,深吸一口涼氣,“你不要多想啊,夏夏,都沒什麼的。”
“夏夏,我可能會對不起你。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種事。我的身,我的心,都只能是你的。”
“可能會對不起我?”顧南夏不禁訝異的撓撓頭,“這是什麼邏輯?可能會?意思就是,現在沒對不起我,保不準以後?”
“不!!不是這樣的!!——”盛奕宸皺着眉頭,望着她,急切地喊了出來。
“夏夏,我會找個機會,和你解釋清楚的。”
……
鑽進被子的時候,顧南夏枕着他的臂膀,問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傷害我的事情?”
盛奕宸看了她一眼,眸中,很快就流露着一縷哀傷之色。
“夏夏,都給你說過了。他們要殺了你。”
這樣,只能這樣……
如果不能找出真兇,貿然說出真相,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但是,我夢裏,可不是你說的這樣。”顧南夏道。
“夏夏,怎麼了?”
盛奕宸微嘆一聲。
“他們企圖,對我施,暴,撕、扯我的衣服,”顧南夏闔着眼簾,聲音微微在顫抖,“我呼喊着救命,就醒了過來。”
盛奕宸猛然一驚!
怎麼會夢到了?
那不就是當年的……
他長嘆一聲,用那近乎絕望的口氣,對顧南夏說:“夏夏,都是噩夢而已,你不要多想。真的。”
顧南夏隱約還是覺得,所有人都在瞞着她什麼。
爸爸,厲南訣,盛奕宸……
就是那個佟素雪的話,在她眼裏,都是半真半假!
“當年,我得病的這個事情,盛奕宸,你是知道的吧?”
顧南夏的語氣冷了下來。
她不是親暱地喊喚他一聲“奕宸”了。
更不是開着玩笑地喊着“樂樂”了。
而是,很冷的一聲,“盛奕宸。”
盛奕宸默然了。
創傷後應激障礙……令他們分別了整整十一年。
而夏夏,差點兒成了別人的女人……
好不容易纔得來了今天,卻更爲害怕失去啊!
“是,夏夏,我知道,你是生病了。”盛奕宸道,“那個時候的我們,都還小。”
顧南夏的眸光深邃了幾分,“但是,我爸爸,從來不肯告訴我得的是什麼病。”
盛奕宸翻身,覆於她的上面兒,在她的脣,深情的熾熱的,印上一記。
“不要多想。夏夏,只要你好了就好。”
突然,顧南夏一把搡開了他,眸光咄咄逼人!
“我知道你們都在瞞着我!不肯說出什麼真相!很好!那我,也可以去國外瞭解一下,我當年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關於我失憶的真相,我想,我會抽個時間,去調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