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夏難以置信的重複着這幾個字。
電話的另一邊,蒲昆的聲音哽了一下,“夫人,我知道這樣做很唐突。但是沒辦法。”
“家主這樣做,也是爲了更好的保護您。這個案子,在他沒有洗清冤屈之前,牽涉面太廣。您善良無辜,肚子裏還有幫主的孩子。家主也不想讓您身後的孃家,爲此遭人非議。更不想因此讓您家人遭受巨大的損失。”
顧南夏明白了。
這趟渾水,太難攪了!
夜幕寒讓人這麼急於跟她劃清界限,其實也是一種對她這個姐妹的最佳的保護方案。
如果不登報聲明接觸婚約,那她還會是夜幕寒名義上未婚妻,夜幕寒正在遭受不白之冤。夜家,銳幫那邊姑且不說,作爲她孃家的雅愛醫療集團,股市上一定會受到波及!
屆時,帶來的損失,將會不計其數!
“我知道了。蒲昆先生,讓您費心了。”顧南夏道。
“夫人,您不必客氣。您的事的也是我的事。你能理解家主的良苦用心,我深感欣慰。”
……
次日清晨。
開完早會,盛奕宸第一時間裏喊住了顧南夏。
角落裏,他低聲問她:“夜幕寒的那則登報聲明,你看了沒。”
“看了。”
蒲昆的辦事效率是很快的。連夜就在大報上發表了那一則登報聲明。
一字一句,條理清楚。說明了自己的無奈,以及她,肚子裏的寶寶,孃家人的善良無辜。
不得不說,蒲昆請來的這個槍手,還是蠻厲害。
不僅牽連不到她與雅愛的一絲一毫,還大打了一股豪門“棄婦”的同情牌,博取了衆多網民的同情。
雅愛的股價不僅沒有受到波及,在一夜之間,還有大幅度增長的趨勢。
更有網民在評論區鼓勵顧南夏要振作起來,好好的撫養教育孩子。
也有網民,在揣測夜幕寒被人陷害的內幕……
但凡是不利於夜幕寒方面的言論,馬上都被水軍給壓了下去!
顧南夏從盛奕宸那張俊美無鑄的臉上,看到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蹙着眉頭,淡淡地道:“我被夜幕寒拋棄了,你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
盛奕宸道:“是。我有機會娶你了,夏夏。”
顧南夏別過臉去,冷道:“我不會考慮再嫁。尤其是,爲了我和幕寒的孩子考慮。”
恢復記憶之後,雖然她會告誡自己要努力不去想那些畫面。可只要無意間,一浮上腦海,她的眼淚,就沒辦法遏制。
不管回憶裏充滿了再多的美好。
但是那段傷痛,是永恆存在的。誰也沒辦法磨滅。
所以,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就算可以在一起搭檔,一起工作。哪怕是很沒出息的被他所推倒,她依稀沒法接受他。
選擇原諒太勇敢了。她勇敢不了。
盛奕宸的眸中蘊上了一層薄霧,他攬過顧南夏的肩膀,語氣裏透出一股冷厲:“夏夏,我可以替你養孩子。嫁給我。”
顧南夏甩掉了他的手,厲聲說:“盛奕宸!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不要逼我!!”
盛奕宸的眼神裏很快溢滿了悲傷。
“夏夏,我沒有逼你。我只是……”
心,隱隱作痛,呼吸,差點兒凝滯。
“我看盛朗的前景很不錯,如今又並了同雅。”顧南夏話鋒一轉,“只是希望你能顧念起往日情分,不要對咱們家雅愛,痛下殺手。”
“我怎麼會!!”盛奕宸痛苦地失聲說,“夏夏,你知道我對你心意。我現在,只是還沒有找到能夠還自己清白的證據而已。”
顧南夏冷笑着轉身便走。
盛奕宸動作粗暴的脫下了那一身白大褂,扔在地上。緊跟着她。
宿舍,走廊上。
冬日的夜裏,天黑得比較晚。
淅淅瀝瀝的下着冬雨。
顧南夏望着外面那燈火通明的景象,眼眶不禁溼潤了。她趕緊從兜裏掏出紙巾,拭去了眼角的淚。
愛太痛,太累,她不敢再輕易陷進去了。
朝夕相處,青梅竹馬的又能如何?換來了整整三年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她是很沒出息。
恢復記憶之後,想徹底作出了斷,卻發現肚子裏有了他的孩子。
就算與夜幕寒成爲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又能怎樣?他還是一次一次糾纏不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與他滾到了一張牀上去!
而夜幕寒,作爲祕密的姐妹關係。自己身陷囫圇,爲了保護她和她的家人,不惜解除這段名義上的婚約,徹底與她劃清了界限。
到頭來,連一個精神上可以依賴的肩膀,都沒有了……
顧南夏擦拭着眼淚,漸漸的,變成了啜泣。
她歷來堅強。可是越想,心裏就越發的難受。
見此,盛奕宸不免於心不忍。他哽咽着,小心翼翼地,一聲又一聲的喚她:“夏夏,夏夏……別生氣了好不好?別去亂想了好不好?”
“我不會嫁給你的,盛奕宸,你最好徹底死心吧。”
接着,盛奕宸不由分說,將她圈進懷裏。
昏暗的光線下,那張俊美的臉,笑容竟是如此邪氣。
“不,夏夏,你沒得選。你只能嫁給我。”
顧南夏冷冷地輕嗤一聲:“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嫁給你!”
盛奕宸低頭,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夏夏,這輩子,你跑不掉的。”
“我已經失去了你整整十一年!就算你肚子裏是別人的孩子又能怎樣?夏夏,我就當是你懲罰我好了。我都認了。”
“夏夏,我們一起撫養他。你再爲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顧南夏:“……”
……
夜家,二房別墅。
見天明又要離開,沈闌珊冷笑出聲:“這又是被哪一個狐狸精給迷上了啊?”
天明目光斂了斂,咬脣,道:“闌珊,你誤會了。”
在查出蒂娜是被風家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之後,他就暗中找人除掉了她。
但是他始終對不起沈闌珊。無論如何,這已經成爲了他們夫妻二人感情間的一道裂紋。
“哦,是嗎?”沈闌珊道,“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事,你覺得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