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當初是怎麼被弄去同雅本部進修的,嘿嘿,他心知肚明唄。
這會兒有眼見了,想着把人給換回來……
盛奕宸睨他一眼。
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他扭頭,便朝着重症醫學科的大門邁去。
趙寶兒見此,趕緊跟了上去
重症醫學科。
“血象是可以的,把抗生素給停了。”
盛奕宸正在查閱着病人的化驗報告,指導一位同事用藥。
查房之時,他作爲主任,帶領着衆醫生,在查看了急診病區,急診留觀病區的患者之後,又繼續進重症監護病房裏查看患者病情。
只是,他忽然間想到,醫囑用藥那一塊兒,還是得盯着,不能讓同事們“放飛。”
那個同事答:“好的。”
一個護士把血氣分析結果遞給了盛奕宸。
盛奕宸接過去看了看,“先給病人撤了呼吸機,觀察看看自主呼吸情況。”
護士:“好的。”
盛奕宸繼續去仔細查看了幾個重病號病人。
他們的生命體徵,都還算平穩。
趙寶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着盛奕宸,道:“主任,您這樣……喫不消的,不如回去休息?”
盛奕宸聲音冷洌:“我身體向來很好。”
趙寶兒咳嗽幾聲:“咳咳,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昨晚您……”
他們急診科的醫護人員工作確實辛苦。管急診病區和重症醫學科。
尤其是兩頭跑的時候最常見。
他馬上就可以下班回家補個覺,但是主任這邊就……
盛奕宸猶豫了一下,然後,那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愈發的明亮了起來。
對了!他何不給自己休個假呢!
更何況,岳父都還在等着他回去商量杜松那個事情。
於是,他看着趙寶兒:“今天和明天的科室交給你們來頂着。我家裏有點事兒,休兩天假。若是遇到什麼處理不了的病情,隨時打我電話。”
趙寶兒點點頭:“理解。”
指導了一番醫囑用藥,以及查閱了電子病歷之後,就已經接近中午了。
五月的滬市,全面進入了夏季。
外面的世界,陽光明媚。藍天,白雲,格外清晰,分明。
盛奕宸走到湖心分院的大門外,宗旭就早早的將車停靠在了那裏。
是一輛奔馳SUV。
湖心分院這邊的醫生護士工資不高,買得起這類車的人鳳毛麟角。
即便是在宗旭眼裏普通不過的車子,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宗旭拉開了車門,“少爺上車吧。回御瓏苑?”
盛奕宸點頭。
……
御瓏苑。
“澤佳,最近心情好多了吧?”
顧南夏關心地問賀澤佳。
她最開心的莫過於及時出手斬斷了那一段他與施彤彤之間的孽緣。避免了上輩子發生的慘劇。
賀澤佳這一次來御瓏苑這裏,特意給安安帶了很多禮物,還抱着安安不肯撒手。
畢竟,回國來,看望表姐是其一,其二,表姐每一次跟他見面,都不捨得把她這個寶貝疙瘩帶出來。
所以,他親自來了御瓏苑。
賀澤佳逗得安安咯咯直笑。
他道:“還行。表姐,雖然有些難過,可是有句話不是說,長痛不如短痛嘛?託表姐的福,如今我看人的眼光,也挑剔了。”
賀澤佳看了看顧景希,笑道:“舅舅,你這是打算給我開後門嗎?”
顧景希毫不謙遜地一笑:“嘿嘿,反正你們賀家沒有雅愛錢多。”
賀澤佳:“……呵呵。”
憂桑了。
舅甥之間閒聊着,房門打開,盛奕宸走了進來。
玄關處他的目光看過來,禮貌地微笑。朝着顧景希喊了一聲:“爸——”
他換好了鞋,剛走到賀澤佳的眼前,顧南夏就挽着賀澤佳的胳膊:“奕宸,這是我親親的表弟,賀澤佳!我給你說的!”
盛奕宸的表情有些許不太自然。
脣角一勾:“你好。”
賀澤佳很有禮貌地道:“姐夫你好。”
嗯,這個詞兒,他愛聽。
看在這一份稱呼的份兒上,他姑且就不喫這個醋了!
顧南夏又道:“奕宸,還是得辛苦你下廚做做飯。”
盛奕宸道:“嗯,我先去買菜。”
顧景希對顧南夏說:“顧嬸的廚藝其實可以的。要不,讓顧嬸來吧?”
顧南夏道:“顧嬸帶孩子很辛苦。再說,澤佳來這裏,我就是故意要讓他嚐嚐,他表姐夫的手藝嘛。”
呃,她就是要讓親人朋友都知道,她的男人,肯定是最好的!
顧景希無奈地笑笑。
要說女兒懂事吧,總有淘氣的一面。
飯後,賀澤佳在與顧南夏他們聊了一會兒,就依依不捨地拜別了。
盛奕宸抱着安安,在他的額間忍不住吧唧了一口。
小傢伙是越長越肥了。
顧南夏滿臉的驕傲之色:“兒子哪裏都像你,就連手指腳趾都生得像。嗯,這樣長下去,不錯。我得把兒子教好。”
盛奕宸想了想,笑了:“我不許他學醫。”
顧南夏白他一眼:“學醫有什麼不好?只要他喜歡,我全方位支持。”
當盛奕宸準備攬着顧南夏時,又顧慮到岳父顧景希在場,不禁尬笑一聲。
呃,想親暱,也得等夜裏再說吧!
又過了一會兒,安安在盛奕宸的懷中安然睡着了。
顧南夏道:“你看,兒子都差點兒不要你。今天真難得。”
盛奕宸無奈地道:“我給他換尿不溼他都要哭。沒辦法。想奶爸一把,他都不肯給這個機會。”
顧嬸走過來,從盛奕宸的懷中接過安安,帶着他回臥室去了。
顧景希這時候微嘆一聲,“樂樂,我還是說說我的來意吧。”
盛奕宸認真地凝視着他,“爸,您說。”
“我的確是爲了杜松的事情而來。這些日子裏,想到這個,我就寢食難安。”
杜松很可能就是當年指使人傷害他愛女的人,這一點令他十分的意外!
畢竟,他們曾經是好兄弟……
顧景希呷了一口熱茶,目光幽深不見底。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我對他那麼好。他到底有什麼理由,來傷害我的夏兒。可是後來,我終於明白了一點——”
他清了清沙啞的喉嚨,眼眶略紅,“如果說,杜松恨我的話,大概只有一個原因吧。”
盛奕宸的目光一斂。
“心蕾,也就是夏兒她媽媽,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