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啊世子,你要冷靜,千萬要冷靜!尤其是不要再殺人了!”
金綿綿一路嘀咕着,便見到春風樓前圍了一羣人,人羣吵吵嚷嚷的,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她拼了命地想擠進人羣,卻都是無用功。
“懿王府世子的熱鬧也敢看?你們不怕掉腦袋嗎?”金綿綿大喊。
人羣有了一瞬間的安靜,須臾便恢復如常,她身前的人回過頭看她,像打量傻子一樣。
“少年人,無知不是你的錯,無知不自知,就是你的不對了!誰不知懿王府世子雙腿不良於行?裏面那個可是個好端端站着的小哥兒!”一婦人嗤笑她。
金綿綿舔了舔脣,脣瓣開開合合幾次,終是將脣邊的話變成一聲嘆息。好,本姑娘不與無知的人一般計較!
她探頭看了看人羣,以她的小身板,的確進不去,既然此路不通,那便只能走旁門左道了!
旁門,自然是旁人都發現不了的門!
金綿綿走到春風樓後門的時候還頗爲得意,若不是那一日與冷墨夜一起來的時候多留了個心眼,還發現不了此處。
只是她剛剛進門,便被一直手捂住了脣,隨後而來的大叫之聲也被堵了起來。
她失算了!
“唔唔唔!”
“大妞!是我!”
上官言的聲音在耳畔想起,金綿綿放心了。
“大虎哥,你說你看熱鬧就看熱鬧,走人家後門幹什麼?是不是來會相好的姑娘?”
金綿綿一臉的八卦之色,全然忘了她自己也是走後門進來的。
上官言眸子裏全是無奈,道:“休得胡說,我哪裏有什麼相好的姑娘?”
“那你來這兒幹什麼?”金綿綿追問。
上官言莫名臉色一紅,他來這兒幹什麼?還不是聽旁人說是冷家的三爺惹了事,擔心金綿綿也在場,特地來護着金綿綿的。
誰知道金綿綿不在,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這小丫頭卻闖了進來!
若是讓春風樓的人發現他們從後門進來,怕是要被當做賊人的。
金綿綿見上官言如此也不再多問,瞭然一笑,道:“大虎哥,世子在不在裏面?有沒有出人命?”
“冷世子的確在裏面,也沒有出人命。”上官言道。
只是金綿綿此時似乎不宜進去……
“大虎哥,我走前面,若是待會有什麼事,我就打暈了世子,你扛着走……”
金綿綿說出的話驚天動地,上官言聽得發愣,這小丫頭要幹什麼?且不說她準備惹出什麼事,就這打暈世子一事,就不是輕鬆能做到的!
“大妞,你……”
上官言來不及問清楚,金綿綿的身形已然走到前面,他急忙跟上。
金綿綿順着上一次雅間的方向走去,那裏最是隱蔽。
“三爺,這個小丫頭的命,我今日要定了!”
一個緩慢綿柔的男子聲音傳來,金綿綿定睛看去,春風樓中已經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的碎片扔了滿地,茶盞盤碟亦是屍身遍佈。
他口中的小丫頭,就是跪在地上的柒畫。
金綿綿心下稍沉,柒畫不像是會惹亂子的人。
“你放屁!你敢要一個試試?我家柒畫是什麼人?也是你能使喚的?小夜兒我告訴你,今日這事,他不留下一根手指,就過不去!”冷易天一副痞子樣,卻是十足袒護着柒畫。
“噗嗤!”
金綿綿沒忍住笑意,漏了笑聲,想用手捂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方纔聽到了什麼?小夜兒?冷墨夜前世堂堂魔君,萬魔之首,今生亦是冷麪暴戾的世子,這小夜兒的名字雖與他不相配,卻是可愛得很!
“什麼人?”
冷墨夜冷厲的眸光襲來,金綿綿無所遁形。
轉了幾次身,終是呵呵笑了兩下,迎上冷墨夜幽深的眸子,道:“世子,好巧啊!你也在這兒!”
巧!這幾個時辰,她只顧着說“巧”這個字了。
冷墨夜眼眸微眯,金綿綿身後的那個人,是上官言!
冷易風眼睛一亮,衝過來抓着金綿綿的手道:“白朮你過來,你看看柒畫,都成什麼樣了?”
說着又指着徐子良道:“你看看這人!恁的囂張,你一定要讓小夜兒好好教訓他!”
金綿綿看柒畫,她穿着一身幻雲紗織的衣裙,卻是污濁不堪,裙角還有幾根菜葉子,很是狼狽。
柒畫也擡眸看着金綿綿,一雙淚眼倔強,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
又看餘子良,那鼻青臉腫的模樣,的確是受了不少苦。
徐子良嗤笑:“你們冷傢什麼人都能上得了檯面嗎?這小小的侍童竟是比世子還能討你歡喜?”
冷易風也笑得不屑:“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可是扶陵公子的藥童!怕了吧?怕了吧?”
徐子良的娘病了有大半年,這幾日更是身子沉重,藥石無醫,時日無多。
徐子良頓住,腦中一片空白,他早聽說扶陵公子的藥童來了錦城,他曾求過爹爹請那藥童來爲娘治病,奈何他爹卻是信不過,一個還不到二八年紀的藥童能治什麼病。
他進不去懿王府,但能來春風樓啊!來春風樓就是爲了偶遇冷墨夜,和扶陵公子的藥童!
目下,這藥童是遇到了,可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他……他如何開口啊!
餘子良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莫不是當真要如冷易風所說,留下一根手指……
“白朮!過來!”冷墨夜的聲音中帶了薄怒。
金綿綿順從地走到冷墨夜身後,甚是乖巧。
她擡眸盯着冷墨夜頭頂的那一團墨色戾氣,心下不服,好端端的生氣,怪不得戾氣難以消散。
“小叔,你的事,還是自己解決吧!”冷墨夜道。
“啊?別啊大侄子,你來都來了,你看看這廝囂張地欺負小叔,你就放得下心?”
冷易風嫌棄地看了餘子良一眼,他幫他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犧牲了柒畫,這廝怎麼突然像個木頭?
魔君一心只想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