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晴柔聞言氣急:“白朮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金綿綿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再說十遍也一樣,自己沒腦子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我看你這手帕交,不要也罷!”
皇上都不追究,宇文晴柔若是一味胡鬧,只會惹惱皇上。
但這些,金綿綿不會告訴宇文晴柔,身在宮中,她這樣單純的性子遲早要喫虧,不如早些歷練。
“白朮!你信不信我讓父皇……”
“讓你父皇把我關進牢裏,讓老鼠、臭蟲啃我的腳趾甲對不對?”
宇文晴柔:“……”
金綿綿笑了:“六公主,你就不能換個威脅嗎?沒長進!”
宇文晴柔愣在當場,白朮搶了她的話,她原本應當生氣纔對,但她竟是莫名覺得一陣熟悉之感,還不覺多了幾分親切。
這樣的感覺着實詭異。
金綿綿轉身便走,宇文晴柔的腦子不差,有些話不需要多說,她自己也能想明白。
“你幹什麼?”
金綿綿剛剛轉過頭,身後便傳來宇文晴柔的一聲驚呼。
而後便是屏風倒地,伴着沈娉婷的一聲怒斥:“大膽白朮,竟敢當衆欺辱公主!”
金綿綿轉過身,只見宇文晴柔的髮髻散亂,長裙滑落,胸前的衣裳也被解開,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與赤紅的肚兜一角。
宇文晴柔像是被嚇壞了一般,直愣愣看着身旁的沈娉婷,大張着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須臾便眼眶泛紅捂着臉尖叫一聲,轉頭便跑。
沈娉婷怒容滿面,指着金綿綿厲聲呵斥:“白朮,你還不跪下!如此色膽包天,怎配做扶陵公子的藥童?莫不是你這個身份是假的?!”
皇上的整張臉都黑了,剛纔發生的事情傳出去便是皇家的醜聞,更何況這還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受了這樣的委屈,若是不替女兒做主,他如何能保得住皇家的臉面?
“來人!將白朮拖下去,亂棍打死!”皇上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都氣得發顫。
他後悔啊,後悔方纔不應該放過白朮,這樣便不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
沈娉婷的脣瓣張了張,佯裝哭泣的眼眸裏露出一絲笑來,她原本是想逼迫金綿綿承認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沒承想,這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金綿綿直接死了,她便永無後患,如此更好。
當即便有幾個侍衛要來綁人,只是電光火石之間都被冷墨夜的長鞭掃趴在地上哀嚎。
世子的長鞭就不是尋常物件,這一鞭子太疼了。
“冷墨夜你要幹什麼?造反嗎?”皇上也不能淡定了,御前行兇乃是大罪,就算是拖出去殺頭也不爲過。
冷墨夜一雙染着殺氣的眸子掃向在場的衆人,最終與皇上對視:“你若動她,我便是反天下人,又如何?”
“你、你……”
皇上後面的話哽在喉間,他是想當場將冷墨夜斬殺,但冷墨夜是國師要保的人。
他的長生,他的命還都掌握在國師的手中!
他的眼睛瘋狂地給自家女兒使眼色,這個冷墨夜打起架來六親不認,女兒,千萬要躲遠一點!
冷墨夜嗤笑:“我爹都管不着,你算哪根蔥?”
冷易海驟然被點名,便不能再沉默下去,身爲懿王,他卻連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住,說出去也怪丟人的。
但這能怪他嗎?誰讓自己這個兒子太過優秀呢?!
“皇上,微臣覺得此事還有內情,不妨聽聽犬子如何解釋。”冷易海道。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們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啊!就是那個白朮欺負公主姐姐!”冷不丁的,冷墨鳶插嘴。
這下可急壞了一旁的夏玉容,着急忙慌的去捂她的嘴。
傻鳶兒,這件事情就不能摻和!哪個讓你出來主持正義了?!
“我的侍童不會欺負女人!”
冷墨夜將金綿綿的髮簪抽出,一頭青絲鋪瀉而下,長至腰間。
經年國只有女子才留這麼長的發,如此一來更顯得金綿綿的一張小臉,清秀絕倫,加上懵懂乖巧的神態,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絲毫不爲過。
在場出現一陣陣抽氣之聲,若是說這樣的小姑娘能欺負旁人,他們大抵都不信的。
冷墨夜眸中的顏色又深了幾分:“她只會欺負我。”
衆人:“……”
在衆人怔愣之際,一聲尖叫打破了寧靜,一個小婢女突然從金綿綿背後衝過來,一把匕首便刺向了她。
“錚!”
“咣噹!”
匕首觸及桅金軟甲,一刺不入,反而被震落到地上,即便如此,金綿綿的後背也被戳得生疼。
刺殺她的小婢女則是癱倒在地上哇的一聲便哭了。
金綿綿氣結,這就是欺負人了,傷的是她、疼的是她、出醜的也是她,她還沒哭,這小婢女哭什麼?
小婢女渾身顫抖,哽咽了幾聲便被冷墨夜一鞭子甩開,摔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很快,那小婢女便被侍衛們擡走,場中又是一片安靜。
冷墨夜的眸中全是冰冷冷的寒霜,輕飄飄掃過沈娉婷,沈娉婷不由打了個寒顫。
她方纔孤注一擲,把宇文晴柔的衣服扯破,就是爲了眼前的場景,爲了讓金綿綿主動承認是女扮男裝。
如今目的達到了,她心中自是有一份得意。
“呵呵呵……”
“原來白朮真的是女子!皇上,白朮罪犯欺君,當押入大牢!”沈娉婷道。
只是她的這一番話卻讓沈將軍出了一身的冷汗,傻閨女,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收拾這個小侍童,沒看見人家被冷世子護在手心裏嗎?
皇上也是愣了很久,若是沒有沈家大小姐的摻和,他還能爲自己找個臺階,如今,竟是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思來想去,皇上眸中透出一絲狠絕,實在不行,就將這沈娉婷按瘋婦處置。
沈將軍與懿王府,他終是做出了選擇。
魔君一心只想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