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夜還特地爲他澄清事實。
若不是齊匪這廝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冷墨夜那樣的性子不會對齊匪下這般重手。
衣裳解開,金綿綿看到了齊匪的傷口,頓然倒抽一口冷氣。
五個血淋淋的傷口呈半圓形,分佈在心口四周,每個傷口雖大小不一,卻是形狀相似,像暗器,卻更像是……女人的指甲!
傷口邊緣泛黑,一看便是中了劇毒,若不及時處理,齊匪小命休矣!
“究竟是誰傷的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
事到如今,金綿綿已然猜到齊匪來找她的真實目的,之前說的一切怕都是假的,療傷纔是真吧!
齊匪嘆笑一聲:“小俠女,你好沒良心,我這都快死了,你還要逼問我,看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救我一回,我便以身相許作爲報答,如何?”
金綿綿被氣笑了:“以身相許?你這是報答我,還是報復我?”
“小俠女天真善良,果然知道自己錯了,從前不該那麼對我,對不對?”
齊匪繼續與金綿綿調笑,東拉西扯,就是不說傷他之人是誰。
金綿綿的紫荊雷縈繞在齊匪傷口四周:“你還知道自己快死了?這傷口我能給你治,但這毒解不了,你得自己想辦法。”
齊匪闔上眼簾,剛纔皺起的幽怨眉頭也舒展開來:“我就知道小俠女捨不得我死。”
金綿綿沒有說話,只是專心用紫荊雷來撫平齊匪的傷口,等到不再流血之後,心口處便只留了一片烏青。
“我暫時封住了你的紫宮、膻中兩穴,三個月內你必須找到解藥,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金綿綿道。
紫荊雷能去腐生肌、活死人肉白骨卻沒有解毒的功效。
齊匪的眉梢動了動,躺在牀上萬般嫵媚地側身撐起下頜:“小俠女剛纔不是問,是誰傷的我嗎?”
“我不想知道了,你願意說便說,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的這條命在你自己手裏,關我何事?”
金綿綿不再看他,轉身將燭火熄滅天色將明,冷墨夜到現在還不回來,她必須得去看看。
昨夜國師佈下的那個幻境異常兇險,也不知他是如何脫身的。
“呵呵……”
齊匪輕笑:“我家小俠女口硬心軟,讓我越發喜歡了!”
“齊匪,你總這麼說話,不嫌難受嗎?好歹我方纔也救了你,你就行行好,放過你的救命恩人吧!”
金綿綿說着找出了桅金軟甲,躲在屏風後換衣裳,也不知是不是穿慣了,還是覺得這件軟甲比其他衣服要舒服很多。
“你有多少事情要瞞着我也管不着,只要你不傷冷墨夜,便與我無關。”金綿綿道。
“哎呦呦,沒法活了,當着我的面就維護其他男人,我心痛,心痛至極啊……”齊匪仰面躺在牀上感慨。
金綿綿一陣惡寒,換好衣服又挽了個普通的髮髻:“齊匪,再聽你說下去,我纔是沒法活!”
她要去找冷墨夜,纔不要陪着這個嬌滴滴的齊小公子。
金綿綿蹙眉瞪他:“你幹什麼?”
齊匪一個旋身靠在門板上,阻了金綿綿的去路,脣色還有些蒼白,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色。
一副委屈的模樣,堪堪要將九重天的仙娥們都比下去。
“小俠女,你就這麼不願意與我呆在一起嗎?”
金綿綿舔了舔脣,深吸一口氣,長長呼出,將胸中奔涌而上的鬱結散了,才道:“齊匪,你不要胡鬧,我有正經事!”
而後她便伸手去推齊匪,齊匪順勢將她抱在懷中。
金綿綿的後背緊貼着齊匪的胸膛,齊匪低頭,溫熱的、爆出短短胡茬的臉頰便貼在金綿綿的耳朵上。
“聽我的,你現在不能出去。”他的聲音不再是嫵媚誘人,反而染上一絲疲憊,彷彿換了個人一般。
金綿綿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手中凝聚了一道紫荊雷,哼笑一聲道:“爲什麼我不能出去?外面有妖怪會吃了我不成?即便是有妖怪也比總你強吧?”
齊匪將她抱得更緊:“小俠女,你當真捨得再打我一回?”
“砰!”
話音未落,齊匪便被金綿綿的紫荊雷轟出三尺遠。
“齊匪,你哪來的自信,我捨不得打你?你若再攔着我,我便殺了你,信不信?”金綿綿肅然道。
齊匪不好好教訓一下,他便不知她金綿綿也是不好招惹的,她的慫素來只在冷墨夜面前。
齊匪滿身的狼狽,呵呵笑着起身,繼續擋在門板上,倏然正了容色:“小俠女,你不能出去。”
“憑你能攔得住我嗎?”金綿綿眯起眼睛。
齊匪這麼巴巴攔着她,莫不是冷墨夜出事了?
齊匪闔上眼簾喘息了片刻,再睜開的時候眸中又裝上無限的春水,若是一個普通女子,一定要將一顆心也化開給他。
“小俠女,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害你。”齊匪的聲音酥到骨子裏。
讓金綿綿憑空生出一身的小疙瘩,繼而皺眉,這話聽起來似乎萬般熟悉,然而她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從未聽過。
她的眸子映着天空的湛藍,安靜如波瀾不驚的湖面。
“傷你的是個女人。”她篤定。
頓了頓,又道:“是貴妃。”
齊匪怔愣了一瞬,詫異地看着金綿綿,繼而很快敗下陣來,跌下眼簾,勾起脣角笑得妖冶,似乎還帶着自嘲。
“小俠女還是這麼聰慧,怎麼辦?我愛死了這樣的你。”齊匪幽幽道。
“齊匪,你不正經說話會死是不是?”金綿綿兇道。
“說吧,金如意與貴妃是什麼關係,我警告你,別說不知道。不讓我出去,好歹你也得提供點有價值的消息,這是規矩,懂嗎?”
金綿綿索性坐在椅子上,指尖捏起一根紫金色的雷針,以示威脅。
齊匪擡眸笑了:“規矩?這麼說,你已經把我當成你的人了?日後你也會像護着冷墨夜那樣護着我?”
魔君一心只想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