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柱,你別後悔!到時候就是你哭着來求我,我也決不會心軟!”周氏留下一句狠話,便收拾了自己的包袱走了。
她走得從容,自然是因爲有地方去。
金如意早爲她置辦了一處宅子,家丁奴僕一應俱全。也虧她多留了個心眼,沒有讓金大柱知道,如今金大柱是沒那個福氣,那宅子,她便一個人住!
當夜,她在錦緞大牀上睡得踏實,暗暗嘲笑金大柱沒福氣享受,順便計劃了一下明日見了如意如何訴苦。
屋外颳起了大風,將窗棱吹得咯吱吱響,“咣噹”一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周氏。
周氏翻身,只看見一個黑影飛速衝她撲來,那驚呼聲便堵在了嗓子眼,再也發不出來了。
且說
冷墨夜與金綿綿走了一陣,很快,四喜駕着一輛特製的寬闊馬車停在他們身前。
四喜面不改色,一路上他收穫了不少注視議論,大多數人一看便知這馬車是爲餘將軍的義女準備的。
畢竟除了她,誰也用不上這樣的馬車。
金綿綿的脣瓣抽了抽,冷墨夜還真是煞費苦心,如此甚好,彰顯身份厚重!
不過……說好的散步呢?坐着馬車,那叫坐步!
冷墨夜的眸光含笑睨她:“不滿意?”
金綿綿看了他一眼,她大概是滿意的,只是與馬車比起來,她更在意什麼時候能瘦下去。
“我們去哪兒啊?”金綿綿問。
冷墨夜沒有說話,將金綿綿一把抱上馬車。
對此,金綿綿很是詫異了一番,她都這麼胖了,冷墨夜抱起來還這般輕鬆。
只是,輕鬆歸輕鬆,坐在寬敞的馬車裏,卻還是顯得馬車不夠大。
“世子,不然我還是下去走着吧。”金綿綿道。
她知道自己的份量,下車走,也是爲了那馬兒着想。
況且若是那馬兒半路上累死了,她也便成了錦城的笑柄。
“身子重,走不動。”冷墨夜的眉梢動了動。
“那我揹你。”金綿綿道。
冷墨夜在她面前說身子重,確定不是逗着玩兒的?
冷墨夜的眸子眯起,彎成月牙的形狀:“你揹我?”
金綿綿點點頭:“世子別懷疑,我如今力氣大得很!一定背得動!”
一聲輕笑響起,冷墨夜伸手捏她的臉頰:“餘將軍的義女好大的威風,搶親,恐嚇,也便罷了,如今還要背一個男子,着實教人震驚。”
聽到此處,金綿綿卻有一絲惱意,伸手甩開他的手指:“怎麼?我費盡心機搶來的男人,我自己不能背,難不成還要讓別人背嗎?”
冷墨夜的神色間全是詫異:“你倒是理直氣壯!”
說罷,強有力的臂膀摟着金綿綿的脖子:“那你倒是說說,那冷元珏又是怎麼回事?”
既搶了親,又落了沈娉婷的面子,這樣搶親的法子也只有金綿綿能夠想得出來。
擡眸看了一眼冷墨夜泛着柔光的眸子,頓然臉頰一片火熱。
她知道這在凡間有詞形容曰:花癡
心頭既是羞惱又是無奈,她這一輩子算是栽到冷墨夜手上了。
金綿綿抿了抿脣,將要說的話在心中反覆打碎了,又重新排列了幾遍:“冷元珏那是個意外,再說,那齊匪不是世子讓他來找我的嗎?”
冷墨夜既然打定主意讓金綿綿知道,就沒有想過她會用這樣的法子來搶親?她不信!
“嗯。”冷墨夜輕聲應着:“這麼說是齊匪告訴你的?”
不知爲何,金綿綿在他的這一句話當中聽出了些許危險血腥的意味,眼眸轉了轉:“你管誰告訴我的,反正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已經解決了。”
“呵……”
又是一聲輕笑過後,金綿綿的臉頰被粗糲的指腹捏起。
“怎麼身子長胖了,膽子也跟着變大了,還記着你的身份麼?”冷墨夜道。
金綿綿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勇氣,推開冷墨夜對上他的眸子:“你想說,我還是你的貼身侍童嗎?如今全錦城的人都知道我是餘將軍的義女,誰認得那個白朮?我的身份是什麼你不知道嗎?我既然搶親成功,那便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再說,我們祖上可是定過親的!你別想抵賴!”
她如連珠炮一般一口氣說完這麼一大段話,而後便用認真的眸子盯着冷墨夜略帶冷冽的眼睛。
連自己都覺得驚訝,依照她十二萬年來對自己的瞭解,她應當說不出方纔的那一番話,難不成入魔之後她的本性暴露了?
也不知這冷墨夜能不能適應得過來?
但凡冷墨夜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她便會棄車而逃。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左右她是攀上了餘將軍這麼一個硬朗後臺,不怕冷墨夜抽風不理她。
但在金綿綿的注視下,冷墨夜的脣角卻是越來越彎,眼睛的弧度也越來越大,她都能感覺得到冷墨夜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之上。
旋即她的脣瓣被噙住,帶着萬般的溫柔,讓她的心也一起變得柔軟。
腰間遊移着一隻大掌,鑽進她的衣襬,輕輕摩挲。
金綿綿一聲輕哼,臉頰一片火熱地推開冷墨夜:“世子,我胖。”
她有些許懊惱,這樣的身材,她不願讓冷墨夜知道更多。
冷墨夜的鼻尖湊近她的臉頰,鼻尖在她的肌膚上留下淺淺的觸覺,觸覺之後是一陣輕啄。
“這樣很好,比那個瘦弱的小丫頭讓人覺得踏實。”
冷墨夜的聲音和動作,仿若帶着魔力一般,金綿綿險些便信了。
“胡說,世間哪個男人不喜歡窈窕的絕色女子?”金綿綿反駁。
冷墨夜一聲淺淺的輕嘆:“傻丫頭,正因爲別的男人不喜歡,我才覺得踏實,你是我一個人的。”
他的手掌握着金綿綿肥嘟嘟的胖手,像把玩着一個物件:“再說,即便你窈窕,也不是絕色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