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翀直接開口問道:“姬大哥在嗎?”
“哦,他在屋裏。”公輸鐸一指身後的一間房子。
韓翀快步走進院門,走到那間房子的門前,躬身施了一禮:“姬大哥,在下有事相求。”
房門打開,姬安走了出來,看着韓翀,輕聲問道:“何事相求?”
“我想學武功,請你收我爲徒。”韓翀說着就要叩拜。
姬安一把攙扶住他:“我從不收徒。”
韓翀一怔,帶着懇求的目光看着他:“姬大哥,你不能破例一次嗎?”
“你告訴我,你爲何要學武功?”姬安不答反問。
“我學武功是想自己變強,這樣,我就可以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韓翀回道。
姬安聽着這句話,沉默了片刻後,點點頭:“好,我可以教你武功。”
“真的?”韓翀喜上眉梢,躬身又要叩拜:“那師傅在上,請受……”
姬安再次扶住他:“我說了,我從不收徒。”
“你都要教我武功了,爲什麼不收我爲徒呢?”韓翀不解地問道。
姬安淡淡地一笑,頗有深意地問道:“你已經有了秦先生,若是再拜我爲師。那我問你,若是有一日我與秦先生的話相悖,那你是聽秦先生的還是聽我的?”
韓翀不禁又是一怔。
“你看,我只是這樣隨口一問,你就爲難了,若真是遇到了我剛纔說的情形,你豈不是更加無措?所以,還是不要拜我爲師了。”
“可是我……”韓翀張口還想爭論。
姬安對着他擺擺手:“這些繁文縟節我並不在乎,但是要讓我教你武功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習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人都會半途而廢,我要看看你有沒有堅持下來的毅力。”姬安說着一指院中的空地:“這樣,你先扎個馬步讓我看看。”
韓翀聞言,立即站在院中紮好馬步。姬安看着他微微點頭,轉身走進屋中。
公輸鐸看看韓翀,又看看走進屋中的姬安:“姬兄,阿翀已經紮好了馬步,你爲何不看?”
“先用早膳,用完早膳之後,我再看。”姬安不緊不慢地回道。
“什麼?”公輸鐸很是喫驚,跨步走進房門:“那阿翀就一直要扎着馬步嗎?”
姬安看了看院中的韓翀,笑而不語。
蘇莫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她起身環顧着四周,在腦海中回憶着昨晚的點點滴滴。
“我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她蹙眉沉思着慢慢走下牀。看到放置在一旁洗漱用的熱水,走過去簡單洗漱了一番,穿上外袍走出房間。
一出房門,蘇莫就看到周伯捋着鬍子,看着籬笆牆另一頭的院子。
“外公,您在看什麼?”蘇莫一邊走向他,一邊開口問道。
“在看那傻小子。”周伯笑着回道。
蘇莫已經看到韓翀,看到他正在扎馬步,不禁好奇:“翀兒在幹什麼?”
“扎馬步。”
“他爲什麼要扎馬步?”
“他想要學武功。”
“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學武功?”
周伯收回目光,看着蘇莫:“這要問你了,昨晚你與這傻小子在屋頂說了什麼?他早上一醒來就直奔隔壁的院子,非要拜姬安爲師,跟着他習武。”
周伯的目光再次看向韓翀:“這傻小子哪根筋搭錯了,我不知道。不過,他的這份毅力,我倒是挺佩服。居然扎馬步快半個時辰了,還在堅持。”
“您說什麼?他都扎馬步快一個小時了?”蘇莫急忙又看向韓翀,當看到他額頭上密集的汗珠時,心中一陣的疼惜:“站在太陽下這麼長時間,中暑了怎麼辦?不行,我得阻止他。”
“他難得有一件自己堅持的事情,你作爲先生應該支持他。”周伯持反對意見。
“可是……”蘇莫還想辯駁。
“可是什麼?你看不見自然就不心疼了。對了,你還沒有喫早飯吧?我盛給你。”周伯拉着蘇莫轉身向草棚子走去。
蘇莫喝了一口粥,擡頭看着周伯問道:“外公,昨晚是您將我從屋頂抱下來的嗎?”
“我?”周伯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地看着蘇莫:“你覺得,我這老胳膊老腿還能抱得動你?”
“不是您是誰啊?我怎麼會在房間裏?”
周伯嘴角一翹:“這屋檐下住着三個人,不是你也不是我,那還會是誰呢?”
蘇莫聞言一愣,目光又看向籬笆牆的另一端:“您是說,是翀兒?”
周伯捋着鬍鬚接着說道:“孩子長大嘍!以後,家裏有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這還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孩子長大了!!!
蘇莫聽着這句話,心中又是一陣的五味雜陳。
自此以後,韓翀便跟着姬安開始學習武功。兩人每日清晨和傍晚都會在村口的小樹林裏習武。
這一日,韓翀又跟着姬安去小樹林中習武。蘇莫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站在院門口久久沒有離開。
“看什麼呢?他們兩人只是去小樹林習武,又不是離開村子不回來了。”周伯走到蘇莫身後說道。
“外公,我有種感覺,這個姬安很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蘇莫關上院門說道。
“他是你要找的人?”周伯喫驚地睜大眼睛。
蘇莫點點頭:“他和我之前遇到的那個人有很多的相似之處。他們都會飛刀絕技,都會隔山打牛。”
“你說的這兩種武功,普天之下又不是隻有這個姬安纔會。現在阿翀不也在學嗎?”周伯顯然不贊同她的說法。
蘇莫被反問得啞口無言,臉上的神色透出了黯然失色。
周伯走近她幾步,拍着她的後背說道:“除了這兩種武功,你還認得那個人什麼?”
“還有他的聲音。”蘇莫剛說出這句話,眸中神色就是一變:“他的聲音和姬安的聲音好像不一樣。難道我搞錯了?”
“聲音?”周伯微微搖頭:“聲音隨着年紀的增長會有所變化,單靠聲音認出一個人,不可信。”
“怎麼不可信?我在驪山遇到您時,您就是一隻黑貓,我不就是單靠聲音認出了您嗎?”
“我不一樣。我的生命比地球人不知長了多少倍,要聽出我聲音的變化,哪他至少要活夠幾百年。”
蘇莫突然眸中一亮:“也就是說,我此時遇到的他和我之前遇到的他,聲音發生了變化。”
她的嘴角立即彎出一抹大大的弧度:“太好了,也許我並沒有搞錯,只是還需要進一步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