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生一夢醉煙波 >第165章 尉遲軒的祕密
    韓墨兒被耳畔的熱氣灼得迷離,尉遲軒看似認錯,實則挑.逗的話讓她沒有辦法正常思考,暈暈乎乎地就想應下。

    她忽然發現經了情事的尉遲軒好像開了竅一般,行爲放浪,語言曖昧,騷操作一大堆。

    之前那個只會說“放肆”的尉遲軒到底去了哪裏?

    “可好?”尉遲軒擁着她還在問,距離近得脣角似乎都捱上了她的臉頰。

    面對這個有些無賴的尉遲軒,韓墨兒只得認栽,她向外掙扎了一下,嫌棄地說到:“明天上午找我來談,現在我要回我屋子。”

    尉遲軒達到目的,也不與她計較,親自幫她穿着整齊之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韓墨兒大驚,直呼“放我下來。”

    “不行,你腿上有傷,尚不能行走,要麼住在我這,要麼我把你抱回去。”尉遲軒言語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作孽啊!”韓墨兒心中長嘆,那日就被人看到她捧着尉遲軒的臉直親,今日若在以這種姿態被他送回院子,自己這臉是再也拾不起來了。

    “我選C,給我找個軟轎。”韓墨兒無奈的道。

    尉遲軒沒有多問“C”是什麼,韓墨兒時不時就會冒出一些讓人聽不懂、弄不清的話,只要無傷大雅,尉遲軒就由着她胡說,只覺得十分可愛。

    韓墨兒坐着軟轎回到自己院子,就被此起彼伏的淚水淹沒了。

    翠枝、翠柳看着一身傷的韓墨兒大哭,滿院子的小丫鬟也跟着大哭,便連年紀長一些的嬤嬤婆子們也跟着抹眼淚,中間再摻雜幾個嗓門大的,弄得滿院子悲聲,哭嚎一片。

    “嗚嗚嗚~王妃,我們要是不去逛廟會就好了,你也就不會被那劫路的賊人傷了。”

    “是啊,我們就上去撓他,給他撓成血葫蘆!嗚嗚嗚~”

    “我上去咬他,我的牙齒可鋒利了,一咬一個血窟窿!”

    “我上去擰他耳朵,會疼得他這輩子也不再敢劫路!”

    闔府衆人只知王妃是進香的路上被賊人打劫,逃跑時翻了馬車傷了身子。

    小丫鬟你一言我一語,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韓墨兒坐在當中,一個頭兩個大,又不好輕慢了她們的情意,只能“對對對、是是是、厲害厲害厲害”的敷衍着。

    最後還得翠枝出手,她最先收住了眼淚,以“王妃需要休息”之由將衆人趕出了屋子,好歹算給韓墨兒留了一條命。

    翠柳依舊抽抽搭搭,她靠在韓墨兒肩上不言不語。

    韓墨兒輕拍她的背安慰:“沒事了,我現在不好好的嗎,別想了,忘了這件事吧。”

    翠柳驀地坐直身子,用迄今爲止最鄭重的語氣說到:“我沒用,不能保護小姐,小姐護了我這麼多年,我卻這麼沒用,一次也護不住小姐。”

    “哪有,你最有用了,你幫我、幫舅舅做了很多事不是嗎?別胡思亂想…”

    “我要學功夫,”翠柳將韓墨兒的話打斷,“我要學可以保護小姐的功夫,像王爺那樣的功夫!”

    不等韓墨兒說話,翠柳繼續說到:“小姐,你幫我求求王爺,在府中找個功夫好的教教我,我若能學成再向王爺討教。”

    韓墨兒聽得此言,眼睛轉了一圈,憋着壞笑痛快地答應下來。

    第二日清晨,韓墨兒剛剛用過早膳,尉遲軒就進了院子。

    韓墨兒磨蹭了一會才端坐在廳中,讓翠枝請了尉遲軒進來。

    尉遲軒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銀絲暗紋的直襟長袍,衣服料子極好,平整垂墜如流雲一般,腰間束月白色祥雲紋腰帶,其上掛了一塊瑩潤的碧玉和一隻團紋荷包,荷包做工粗糙,繡工不整,生生亂了尉遲軒的清貴。

    韓墨兒急忙挪開眼,實在不好意思去看那隻出自自己之手的粗鄙之物。

    她若沒記錯,這隻荷包似乎自她送給尉遲軒便常伴他左右,即便在尉遲軒囚禁她之時,也未曾成爲下堂客,着實讓韓墨兒有些嫉妒。

    尉遲軒烏髮束起,隨意用玉簪插着,臉上神情明朗,俊美異常,瞧得韓墨兒心臟蹦蹦亂跳,她怕守不住面上的冷漠,趕緊低頭端了茶去飲。

    “你想談什麼?”韓墨兒邊飲茶邊沉聲而問。

    “手上和腿上的傷口還疼嗎?”尉遲軒答非所問,“你傷了手,昨天的晚膳和今日的早膳都是怎麼用的?翠枝代勞的嗎?”

    尉遲軒唧唧歪歪的問東問西,在韓墨兒眼中無非就是害怕面對他自己的錯誤,她冷漠打斷說到:“我忙着呢,不說便罷了。”

    尉遲軒寵溺地笑笑,而後正色道:“墨兒覺得我是誰的人?前皇長子尉遲重?”

    韓墨兒驚詫的擡頭,她沒有想到尉遲軒會如此直接地談及問題的關鍵。

    尉遲軒飲了口茶接着說到:“我十四歲入了尉遲重麾下,六年來幫助其出謀劃策、爭權奪利,尉遲重手上的每一筆罪孽都有我的一份。”

    韓墨兒屏息坐在椅子上,目色沉了下去。

    “那些年,我極盡所能的幫助尉遲重剷除異己,尤其是前太子尉遲景,他們兩個能有兩虎相爭、劍拔弩張的局面,有很大程度也是因我的努力促成。”

    韓墨兒聽得此言,慢慢擡起頭來,蹙着眉頭似在思量什麼。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而我,卻要讓可尉遲重和尉遲景這兩隻虎都身負重傷,抽筋剝骨永無翻身之機。”

    “你!”韓墨兒杏眼圓睜,滿臉驚色。

    “對,正如你現在所想,我是皇上的人,一直都是。”尉遲軒淡淡地說到。

    韓墨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直視尉遲軒,腦中卻在飛速思考。

    尉遲軒是皇上的人,一直都是。

    少年時就深入虎穴,假意投誠至尉遲重麾下,藉助爲其打壓尉遲景之機攪弄風雲,尉遲重和尉遲景相爭多年,矛盾逐漸升級,什麼陰私手段都用上了。

    同室操戈,罔顧綱常,謀害忠臣,勾連外賊…無所不用其極,因此二人雙雙走上了不歸路,犯了不可饒恕之重罪。

    最後,一個被先皇削了爵位,囚禁至皇家別院,生死不見;一個被罷了太子之位,貶爲庶民圈禁漳州,永世不得進入都城,而順利即位的卻是一個看似毫無野心、毫無作爲的嘉惠帝。

    如今想來,這兄弟倆配合得當,一個深入敵營、百般籌謀,一個“無所大用卻心存善念”,只有這樣的精準配合才使得嘉惠帝如世人口中所說踩了狗屎運。

    “撿到了”這千古良機,成爲一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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