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生一夢醉煙波 >第192章 再識尉遲景
    尉遲景的話讓齊子睿後脊樑爬起一股顫慄之感。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孤那似沒有心的弟弟竟然動心了哈哈哈。”

    尉遲景似找到了莫大的樂趣,“尉遲軒動心了!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個骨頭裏都浸着毒的人竟然還能有那麼含情脈脈的眼神,哈哈哈,孤真是對這個禮王妃又好奇又欽佩。”

    “禮王妃她...畢竟是女人,最大的願望就是相夫教子,主上您讓她做對自己夫君不利的事情恐她不會答應。”齊子睿勉強說道。

    “欸,齊大人還是不瞭解你那個外甥女,她可不是一個只想相夫教子的女人。”尉遲景擺擺手說道。

    “她絕不想甘於男人之下,她想掌控尉遲軒,站在其位之上的心思太過明顯,她啊,野心大着呢!”

    “這...這...萬一...”

    齊子睿心裏慌得很,他怎麼也沒想到尉遲景會打起韓墨兒的主意。

    現在的情形已經夠複雜的了,如果再將韓墨兒牽扯進來,不知又會起了什麼風浪。

    “萬一?齊大人是怕禮王妃不同意?不會,只要投其所好,她必然會欣然同意的。”

    “怎...怎樣投其所好?”

    “待你他日回到都城之時,便告訴她。孤說了,如果她能將隱於尉遲軒之後的前皇長子尉遲重幫孤揪出來,孤成事之後,便許她萬民敬仰的皇后之位!”

    “什麼!”

    齊子睿的茶杯“當”的一聲落在桌子上,他不顧失儀之舉,只做癡傻之狀,張大着嘴愣愣地看着尉遲景。

    “到那時齊大人便是皇親,大曆朝不是我們的天下還是誰的?”尉遲景微笑着說道。

    齊子睿尷尬附和着笑了兩聲,才怯懦地說道:“屬下盡力爲之。”

    尉遲景看着眼前唯唯諾諾之人,心生厭惡。

    不過七情卻未上臉,只笑道:“那孤就等着齊大人的好消息了。”

    ......

    初春時節,天已轉暖,卻未到百花競豔之時。

    漳州前皇太子府中,有一處好地方。

    常年花不敗,四季皆爲春。

    此時尉遲景走進這處面積極大的暖房,在花木深處尋到了一個人影。

    尉遲景跪了下去,恭敬的說道:“主上我回來了。”

    那人轉過身,竟露出一張與跪着的尉遲景極其相似的臉。

    “起來吧,可還順利?”

    “回主上,還算順利。我假扮成您與齊子睿見了面,您交代說的我都說了,您交代問的我也都問了。”

    原來與齊子睿會面的並不是尉遲景真身,而是一個西貝貨。

    “嗯。回來的時候可有人跟着?”

    真的尉遲景看着比那假的要更有氣度,並不愛笑。

    “從勝國寺出來我們便去清莊待了兩日,一路上無人跟蹤,清莊這幾日也一切如常,周邊並未發現可疑之人。”西貝貨答道。

    “此一次以孤的名義約他見面,實爲試探。就是要看看他有沒有二心,現在看來,這個齊子睿目前還算可信。”尉遲景說道。

    “是,如果齊子睿身後有什麼陰謀或者勢力,一定不會放過此次這麼好的機會,定會跟蹤我的行蹤,進而掌握我們的動向。”西貝貨附和道。

    “孤讓你問的,他怎麼答的?”尉遲景問道。

    “需要兩千精銳人馬,三百輛馬車。我們身邊根本調不出這麼多人。主上,難道要用玄武軍?”

    西貝貨見尉遲景不答,又說道:“這玄武軍是您母族爲您私置的萬人鐵騎軍,在您的經營下,如今已經有五萬之衆,是主上翻身的祕密籌碼,只能用在最關鍵的時刻。如果一個失誤,泄露了行蹤,便是將我們的底牌兜出去了,主上,是否調用玄武軍您要三思啊。”

    尉遲景皺着眉頭說道:“玄武軍是祕密武器,但總這樣捂着何時能派上用場?再來個五年?十年?孤今年已經四十有六,那些玄武軍也是從青年等到了壯年,難道還要讓他們從壯年等到老年?”

    尉遲景踢碎了腳旁邊的一盆月季。

    “孤天天被困在閉塞的小城之中,終日與這花草爲伴,出去走動的次數都沒有你多,你說讓孤還要怎樣三思?”

    尉遲景的臉色發白,氣息紊亂,鼓動着胸部怒聲喊着。

    他一把拉住西貝貨,用修剪花枝的剪子向其刺去:“你天天讓孤留在這花房之中,是何居心,是不是想取而代之,搶了孤的江山。”

    “不是,主上息怒,主上息怒啊!”西貝貨胡亂地掙脫開鉗制,向尉遲景身後的侍衛求助,“藥,主上的藥呢。”

    尉遲景身後跟着的侍衛見狀急忙上前,從一個碧玉瓶中倒出一粒藥丸,一手攏住尉遲景,一手將藥送至他的口中。

    因用了巧勁,藥丸直接入喉,尉遲景吞下藥丸,又掙扎了一會才渾身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氣,面色慢慢轉暖。

    “少棠,孤這病最近好像犯得越來越頻繁了?”尉遲景有氣無力的說道。

    “主上,最近請醫者看過了嗎?”西貝貨哆哆嗦嗦地問道。

    “無非就是那些話,鬱滯所致的焦躁,讓孤寫字養花,修身養性,都是萬年不變的屁話。若是再找不到那怪醫,孤這壓制暴怒的藥丸要是用完了,等孤真的贏得了天下,也要當一代暴君了。”

    尉遲景勾了勾嘴角,不甚在意的說道,“倒也未嘗不可。”

    西貝貨從脊背升起一股冷意,他垂下眼瞼,掩住眼中的懼怕驚恐。

    “你剛纔的話說得有理,玄武軍是孤的底牌,不能輕易泄露,但不管我們趟不趟兩個月後都城之中的那潭渾水,玄武軍都不能不裝備兵器。”尉遲景說。

    “如果主上不想趟皇子大婚的渾水,大可不必這麼急就要打劫武庫,可從長計議,確保萬無一失。”西貝貨小心翼翼的說道。

    “尉遲錦安那個蠢貨,被尉遲易發現他在東宮私藏龍袍。尉遲易盛怒之下,差點起了廢了他太子之位的念頭,但因皇后母族勢力龐大,生生忍了下來。”

    尉遲景勾脣似笑:“老三啊,那個皇位那麼好坐嗎?被自己兒子覬覦皇位的滋味你也嚐嚐。”

    “少棠,孤若奪回帝位,孤就把孤的兒子都殺了,讓他們沒命覬覦哈哈哈。”尉遲景面色又有些發白。

    西貝貨心中一驚,趕緊躬下身子,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尉遲易雖表面沒有申斥,私下肯定對他這個兒子極其不滿。尉遲錦安怕了,怕他爹以後制約了他母族的勢力之後便要廢了他,所以...竟然要將皇位的競爭者,也就是他的長兄尉遲錦陽暗殺了,哈哈廢物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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