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和劉小將軍在善緣寺見過面,嫣兒回來說,劉小將軍的手臂上長了一顆痣。”
“母親!”韓嫣兒驚叫着去捂孟淑娟的嘴。
她那日與劉芸見面時頭極暈,沒看清他的面目,卻在雲雨之時恍惚看到了一直撐在她臉側的手臂上好像有一顆黑痣。
事後回到韓府,由於羞怯她本沒有將此事宣之於口,但昨日她們母女二人制定戰略,將事情的發展走向都假設了一遍,連最不堪的將軍府拒不認賬都考慮了進去,在想破解之道時,韓嫣兒紅着臉將小將軍手臂上應有黑痣一事告訴了孟淑娟,當時孟淑娟興奮極了,大有勝券在握之勢。
因而便有了如今一幕,韓嫣兒死得心都有了。
“黑痣?”曹夫人臉上藏不住興奮,“這可是一個好證據。”
“來來,芸兒,讓韓大人、韓夫人看看你手臂上可有那顆他們心心念唸的黑痣。”
說着便親自動手將劉芸的衣袖向上拂去。
劉芸臊得慌,但也無法,只能這樣自證清白。
兩隻手臂都看了,哪裏有一顆小痣,白白嫩嫩的皮膚還挺好。
曹夫人笑呵呵地坐回椅子,看着孟淑娟一臉詫異的表情,挑着高音說道:“現在就請陸公子亮亮相吧。”
陸晚舟抿了抿脣,又看了一眼不住抽涕的韓嫣兒,極其爲難的緩慢拉起袖子。
在上臂內側的皮膚上一顆明顯的黑痣露了出來。
“啊!”孟淑娟翻了一個白眼暈了過去。
“母親!”韓嫣兒扶住了倒地的孟淑娟。
曹夫人看着狼狽相擁的母女倆,譏諷道:“偷雞不成蝕把米,今日啊我真是開了眼界了。”
“都看到手臂上的痣了,難不成連那不齒之事都做了?”曹夫人嘖嘖了兩聲,“怪不得一再提及善緣寺,看來那裏是春宵一度之地啊。”
韓志清此時全身打顫,聽了此言更是死的心都有了。
他指着陸晚舟:“你們...你們可壞了禮法?行了那...苟且之事?”
陸晚舟一下子跪在韓志清面前,朗聲而言:“韓大人,我與嫣兒自同遊張府之時便互相生了愛慕之心,此生晚生非她不娶,嫣兒也說過非我不嫁,求您...求您成全我們吧!”
“我沒有!我沒有!沒有!沒有!”韓嫣兒已經瘋了,她歇斯底里地瘋狂否認。
“嫣兒,現在不是羞怯的時候,咱們一同求求你父親、母親吧!”
陸晚舟一句話就掌控了大局,韓墨兒挑挑眉,第一次給他喝了聲彩。
“呵呵。”剛剛一直被折辱的曹夫人哪能放過如此良機,她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韓大人,我看兩個孩子情比金堅,不如成全他們吧,不要讓他們整日不明不白的苟且,可能哪天啊孩子就生出來了,你韓大人不聲不響地就做了外祖父了。”
韓志清一屁股頹坐在椅子上,已然不能主持大局。
此時,韓墨兒站了起來,向曹夫人微微施了一禮。
曹夫人大驚,趕緊將韓墨兒拉了起來:“禮王妃,您這是做什麼啊,您這是折煞我啊。”
韓墨兒搖搖頭,一副不知如何言表之態。
“禮王妃,她是她,你是你,我還不糊塗,這賬還是能算清楚的。”
“今日讓曹夫人和小將軍受委屈了,改日禮王府一定登門致歉,就請曹夫人您消消氣,發發慈悲,饒了我母親這一次吧。”
曹夫人看了一眼還在翻白眼的孟淑娟,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轉頭就笑意盈盈地同韓墨兒說道:“禮王妃不容易啊,有這樣一個母親與妹妹,罷了,便看在禮王妃的面子上,這事啊,就算了。”
“曹夫人深明大義,令人敬佩!只是今日之事畢竟是我韓府家醜...”
曹夫人拉起禮王妃的手拍了拍:“將軍府與禮王府都爲皇親,禮王妃放心,今天這事我和我兒定然不會外揚。”
“那就謝過曹夫人和小將軍了。”
曹夫人又看看亂糟糟地屋子,她揚聲說道:“韓夫人,今日之事能夠善了你應多謝禮王妃,不然就憑你這樣胡亂給將軍府扣帽子,胡亂折辱我兒,我定不饒你!”
曹夫人帶着劉芸闊步走了,留下一屋子亂糟糟韓府人。
乳母掐着人中將背過氣的孟淑娟喚醒,剛剛轉醒的她便要咧嘴大哭,被韓志清一聲怒吼嚇了回去。
“閉嘴!我看今日誰再敢哭嚎一聲,即刻拖出去打死!”
“來人,將孟淑娟,韓嫣兒關入祠堂,誰都不得探望!”
韓志清真是氣急了,他轉而又對陸晚舟說道:“你!不但坑害墨兒,如今又來害嫣兒,你之奸佞我已看清,我的女兒就算打死也不會嫁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陸晚舟一愣,姨母說這個韓志清向來軟弱,如今爲何態度如此強硬?
他想開口解釋,可並無人理會。
“讓張姨娘過來!”韓志清向小廝吩咐。
不多時,張姨娘戰戰兢兢地進了屋子,一進屋她便覺得這屋子中的氣氛太不尋常。
她小心翼翼地剛要施禮便被韓志清攔下:“張姨娘,這個人你可認識?”
張清華看看韓志清手指的人驚詫道:“晚舟,你怎麼在這?”
“張姨娘,這可是你的外甥陸晚舟?”
“啊...是。”
“他與韓嫣兒私下來往之事你可知曉?”韓志清咄咄逼人。
“啊?他們私下來往?我不知不知,我一點也不知道!最近我都不出院子的,老爺你要明鑑啊!”
張清華一聽韓志清的話,就知道此事十分嚴重,她趕緊撇乾淨瓜葛,將頭搖頭得像撥浪鼓一樣。
“如若今日之事查明你也參與其中,三十個板子是少不了的了,然後送到莊子上看起來,永不得回韓府。”
“如果此事與你無關,你若還想留在韓府就要斷了與張家的關係,所有張家親朋不許再見,這樣的親眷我韓府絕不來往!”
“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