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韓墨兒...我...”
尉遲軒第一次語遲,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風展行捧着那本《浮生一夢》讓自己照着其間內容哄韓墨兒回心轉意。
自己彈了琴,吹了簫,上街買了胭脂水粉,丟着臉面做了一衆討好韓墨兒的事情,竟然都是韓墨兒自己寫入話本子的橋段!
怪不得她不爲所動,原來是覺得不新鮮啊!
風展行!哦不,韓墨兒!
尉遲軒咬牙切齒,不知道該恨誰!
不過誰在眼前誰遭殃,他掐着韓墨兒後脖子的手動了動。
“哦?我照着那話本子討你歡心的時候,王妃一直在笑本王吧。”
聲音冷冷淡淡,已經聽不出怒意。
韓墨兒打了個冷戰,這樣尉遲軒更難纏,更不好哄。
“哪有,當時就是傷心,氣你不懂我,對我不好,哪裏有心琢磨這個。”
韓墨兒的表情期期艾艾,尉遲軒明知道她是裝的,可還是心中一痛,當初他傷韓墨兒太深,可她還是那麼容易就原諒了自己。
思及此,尉遲軒的怒意去了大半。
他緩和了語氣:“那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按着那本書行事的?”
“就前幾日,風展行被換回來的時候,都怪風展行亂出主意,等以後再見面的。”
韓墨兒攥了攥拳頭,完全忘了幾日前還想給風少俠張嘍一桌子席面的事情。
尉遲軒腦中似有什麼閃過,他皺了皺眉,略有所思的問道:“墨兒你寫話本子的筆名是什麼?”
“南柯先生。”韓墨兒正陷在打算收拾風展行的情緒中,一時沒過腦子脫口而出。
尉遲軒放在韓墨兒後頸的手頓了頓,隨後用了點力,擡起韓墨兒的臉,讓她能夠直視自己。
“南柯先生嗎?也就是說《鎖玲瓏》也是你寫的?”
尉遲軒的聲音平靜極了,韓墨兒頓時腦中炸出了三個字:
完蛋了!
“韓墨兒!你好大的膽子!”
“我錯了,真錯了!”
。。。。。。
纖石先生加上南柯先生,讓尉遲軒整整生了五六日的氣。
韓墨兒伏低做小,厚顏無恥,該用的手段都用了,也沒哄好。
爲什麼沒哄好?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禮王尋了一本《鎖玲瓏》,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
不讀不知道,一讀開眼界。
書中以禮王爲原型的小王爺,被以韓墨兒爲原型的女山匪,劫持入了匪窟,百般調戲,千般凌辱,囚.禁、強.制,花樣翻新、層出不窮,內容極其限制級。
尉遲軒越讀臉色越黑,越讀神情越差,看向韓墨兒的目光也越來越不善。
韓墨兒的心也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完犢子了,這得哄多久啊?
“強吻?”尉遲軒翻了一頁書,“還沒吻上?墨兒,這女山匪不如你,本王記得你在花房可是膽大包天的偷吻過本王,還得手了。”
哎,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韓墨兒心中抱怨連天,臉上卻得賠笑撒嬌:“我家王爺太迷人,色令智昏,王爺喫一口燒仙草?我特意爲你做的。”
“嘖。”他揉了揉眼睛,“累了。”
“累了就別看了,別看了。”韓墨兒將《鎖玲瓏》從尉遲軒手裏往出拽。
“別啊,”尉遲軒挑眉,“以前本王看書都是墨兒給讀,今天也由墨兒代勞吧,來,將這段強上小王爺的戲碼讀讀。”
“啊?別了別了。我...”韓墨兒一臉愁苦,開始告饒,“尉遲軒你就別欺負我了。”
“哦?是我在欺負你?”
“是我,是我欺負王爺,王爺您說,要怎麼欺負回來?”韓墨兒迫於淫威,只能繼續討好。
尉遲軒將韓墨兒攏在懷裏,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側。
“本王先給你記着這賬,等日後再同你討要。按着那書中所寫一一討要。”
尉遲軒在“一一”上加了重音,恐嚇之意十分明顯。
“照着《鎖玲瓏》嗎?”韓墨兒表現出驚訝之色,她打量一番尉遲軒,眼中帶着赤.裸的情.色,“真的可以嗎?”
“韓墨兒!你想什麼呢!是我按照女山匪的手段對你一一討要!”
“哦,”韓墨兒訕訕然,“你倒說清楚啊,我還以爲你好這口。”
“韓...”
不等尉遲軒發怒,韓墨兒就舉起雙手:“明白了,明白了,我是小王爺,明白了。”
她臉皮堪比城牆,委身挽上尉遲軒的手臂:“不氣了?”
尉遲軒白了她一眼:“再無事瞞着我了?”
韓墨兒趕緊舉起右手發誓:“這回真沒了,我發誓。”
“以你之頑劣,難說。”尉遲軒嘆了一聲。
“真沒了,再有你剝了我的皮。”
尉遲軒沒回話,只送過來一個白眼。
終於過關!
韓墨兒長舒了一口氣,在心中來回又琢磨一番,真的沒什麼了吧?
。。。。。。
又過了一月有餘,韓墨兒的預產期即將到來。
她不像其他快要生產的婦人一樣臥牀養胎,而是每日都要在花園中走動散步。
已經進了十月,天氣漸漸轉涼。
尉遲軒手肘上搭了一件薄披風扶着韓墨兒在後園中散步。
“小心腳下。”尉遲軒一手託着韓墨兒的腰,一手扶着她。
“無事,這園子中哪還有不平整的地方?你下令讓平整後園,這路上一個小石子都沒有了,我不會摔倒的。”
“還是要小心。”尉遲軒說道。
韓墨兒心中痠軟:“你放心,我一定小心。”
尉遲軒放在韓墨兒身上的目光繾綣,像溫柔流過的泉水。
不過在他看到韓墨兒髮飾上的一物時,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怎麼總戴着這簪子。”他語氣中略有赧意。
“什麼?”韓墨兒順着尉遲軒的目光擡手碰了碰頭上的髮飾。
轉而她露出一個微笑:“我喜歡啊,我家王爺親手給我做的。”
“難看,別總戴着。”
“哪裏難看?一點也不難看好嗎!我不僅要常常帶着,以後還要戴出府,赴宴啊,上香啊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