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文白醒來後就發現藍柏和韓欣韓陽正在一起喫早餐。
“文白阿姨醒了,阿姨要不要喝粥~”
韓欣第一個發現了文白醒來,抱着粥就跑到了文白的面前,笑嘻嘻的說着。
“不用了,我不餓。”
文白笑了笑,擡手揉了揉眼睛。
藍柏起身去拿了毛巾出來,給文白擦了擦臉和手。
“還是喫點兒吧,給你也買了早點。”
藍柏將牀搖起來,把小桌板打開,將粥放了上面。
而後藍柏看了文白一眼。
“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先喫。”
文白點點頭。
藍柏走後,文白看向韓欣和韓陽,腦中整理了下想問的話,片刻之後文白看向韓欣。
“韓欣,你的身體很不好嗎?”
韓欣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之前姑夫總說我身體不好,所以需要打特殊的針。但是我現在的身體很好!”
韓陽從文白問出第一句話時,就變了眼神。頭埋得更低,一口一口緩慢的在喝粥。
“誒,是嗎?那你都去哪裏打針呀?你有沒有哭,害怕打針嗎?”
文白也察覺到了韓陽的不對勁,她只是想起來之前韓欣說過如果藍柏給她打針,那她一定就不會疼了。
所以拿來做開頭,很平常的對話,可爲什麼韓陽會突然變得很緊張?
“不一定,有時候會在家裏,有時候姑夫會帶我出去打針。
痛的話,每次都會痛到哭呢,不過後來就好多了,因爲每次姑夫都會給我喫一顆糖果,雖然不甜,但是打針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痛了。”
聽到這裏,文白神色複雜的看向韓欣。
這話不對,韓陽的反應也不對。
“那你能告訴阿姨,針長什麼樣子嘛?”
韓欣點點頭,用手比了一個長度。
“又硬又圓,還臭臭的。”
文白聞言當即臉色一變,那韓科真TM不是個東西。
“阿姨在你的牀下面發現幾個個日曆本,上面有好多哭臉,能告訴阿姨爲什麼嗎?”
“因爲痛,所以我就會畫一個哭臉。姑夫告訴我,只要長大就不會覺着痛了,所以我就在算着時間,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文白已經聽不下去了,要是韓科沒死,她真是恨不得揍死韓科。
就在這時候,卡嗒一聲,門被從裏上鎖了。
文白看向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韓陽走到了病房門口。
韓陽走了回來,拉開書包鏈,從書包裏翻了翻掏出一把卷了刃的菜刀來。
文白一愣,隨後這把刀,就架在了文白的脖子上。
韓欣坐在文白的牀邊晃着腿,歪頭看着文白。
“文白阿姨,其實你人挺好的,只是爲什麼非要刨根問底呢?”
文白看着韓欣韓陽兩個人,忽然覺着這兩個孩子陌生的很。
“你們想殺了我?”
韓陽搖搖頭。
“我們知道,殺了你我們也跑不出去。”
“所以這把菜刀是哪裏來的?”
“是韓科買的,他買來殺王娜姐用的,只不過被我藏了一把。”
“所以,你們知道韓科爲什麼要殺王娜?”
“嗯,他帶着我一起去買的刀和塑料袋。”
韓陽也坐在了牀邊。
“阿姨你說,這個世界上好人多還是壞人多?”
“當然是好人多。”
“那爲什麼,我們從來就沒遇見過呢?”
韓欣跳下牀,走到窗戶邊,踮腳扒着窗臺往下看了看。
“藍柏哥哥應該是回去了。”
“所以韓科是怎麼死的?”
文白將架在脖子上的刀推開,拿起粥喝了一口。
“你不怕?”
韓陽將刀放在桌板上,看向文白。
“怕什麼,我只想知道王娜和韓科是怎麼死的,況且這裏是醫院,你們又把門反鎖了。
如果我出事兒了,醫院裏是有監控的。
再說,你們還小,未來的路還很長,沒必要把自己毀了。”
文白開口勸道。
韓陽與韓欣聞言對視了一眼,齊齊低笑出聲。
“阿姨你好單純,我們還小,我們是有很長的未來,但如果你跟藍柏哥哥不拼了命的查案,這些都可以實現的。
可你們爲什麼要徹查到底?你們不查,就沒有人會知道上帝之子,就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從小受到了什麼折磨!
如果你們不查,我跟我哥就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相依爲命!”
“因爲我是警察,不管死的人是一個多惡的人,我們都要查清真相。”
文白嚥下最後一口粥,看向韓欣。
“同樣,我們也會保護你們。只要告訴我事情真相,我保證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
“那欣被一羣噁心的大人帶走的時候,你們警察在哪裏?
我被他們綁在所謂的祭壇上的時候,阿姨你又在哪裏?
你們大人,就是喜歡說謊,還喜歡編造可笑的童話故事來欺騙我們,傷害我們。”
韓陽的手緊緊的握着刀把,他的全身都是纏鬥。
文白伸手握住韓陽的手,安撫着他。
“那只是很少部分,對不起沒能夠及時發現救出你們,但韓科已經死了,你們會有一個全新的身份與面貌去開始生活。”
“不可能的,他們還會追到學校去,他們還想繼續,我們逃不掉的。”
韓陽斂眸,眸底閃過一絲恐懼與狠戾。
“指證他們,我會替你們將他們一個一個繩之以法。
事情過後,我會申請領養你們,會好好照顧你們,這樣的事情,永遠不會再發生第二遍。”
文白握着韓陽的手,堅定的看着兩個孩子。
“只要你們相信我。”
或許是文白的堅定打動了兩個孩子,或許是兩個孩子本身就很渴望被照顧被關愛。
韓陽與韓欣對視一眼,齊齊有了動搖之心。
半晌兒後,韓陽首先開了口。
“我親耳聽到王娜姐跟韓科說想要退出,韓科雖然表面上答應了,私底下卻帶着我去買刀買塑料袋。
然後深夜的時候將王娜姐騙回家殺掉了,韓科逼我跟他一起分屍了王娜姐後,他就獨自一人出去丟王娜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