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娘子嬌羞,還請諸位放過她吧,天也深了,各位回吧。”
趕了人們回去,採青採紅也回了隔壁。
藍柏撩開蓋頭,文白嬌羞擡眸,二人相視一笑。
洞房花燭夜,屋內一夜春色。
鎮長那裏的婚書也不情不願的給了二人,不時輕嘆一聲白瞎了這優秀的舉人老爺。
成婚一月,二人蜜裏調油,文白乾脆出錢想將他現在住的院子買下來,藍柏卻阻止了她。
“我有些積蓄,雖然娶你花了些,但還有些,再等我兩個月,一定將這個院子買下來。”
文白知他有骨氣,不願意動她的嫁妝,便笑着說道:“你的積蓄還缺多少,我先借給你,咱們先把院子買下來。
然後你再慢慢還我,不過利息可不能少。”
藍柏伸手輕點了點她鼻子,無奈將她不安分的手握在手中。
“拗不過你,那便這樣吧,我給你寫一欠條。”
“那我給相公研磨。”
文白翻身從炕上咕嚕起來,把矮桌搬上炕,拿了墨盒來研磨。
翌日,他去教書,文白在家中無聊之時,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可有人在?”
文白穿鞋出去,“有人在,你有何事?”
“有藍柏的家書。”
文白開門拿到家書,與那人說謝之後關門回屋。
這一月來跟着他耳濡目染也是認了幾個字,打開看了通篇,按照她的理解好像是有人要來看望他們。
傍晚,藍柏回來,文白將家書給他。
藍柏仔細看完,便與她說道:“我娘要來看咱們,前些日子出發,按照寫信的日子來算,應該明日便到了。
你明日在家可不能閒懶,要仔細等着。”
“好。”
文白笑着應下。
第二日上午,果不其然,有人敲門了。
“誰呀?”
文白前去開門,就見一婦人站在門口,身後揹着包袱。
那婦人上下打量了文白一眼,“你就是我兒不顧衆人反對要娶的寡婦媳婦兒?”
文白聞言一愣,隨即心裏不喜,這老太太也着實是不會說話。
但想是這麼想,文白還是笑裏相迎道:“婆婆來了,快請進。”
把她迎進門,文白繼續說道:“婆婆早上可有喫飯?屋裏有溫好的糕點與茶水,婆婆暖和後先填填肚子,媳婦兒這就出去買些肉菜回來。”
文白將矮桌搬上炕,將糕點和茶水放到桌子上。
“相公他傍晚才下學回來。”
“我兒忙是知道的。”
老太太盤腿坐在炕上,掃看了一眼家裏,乾淨的,面色稍微滿意了些。
文白出門買菜,一路到了書塾,就進去與藍柏說了老太太已經進家門了。
採紅擔心自家姑娘中午做飯這事兒,便讓採青繼續唸書,自己跟着姑娘先回去。
二人買了些肉回來,一進屋老太太就直直盯着採紅看。
採紅連忙笑着主動說道:“見過老太太,我叫採紅,是一直伺候姑娘的丫鬟。”
“恩。”
老太太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中午吃了飯,採紅伺候老太太躺下午睡。
“老大媳婦兒,你留下。”
“是。”
文白心中直嘀咕爲啥讓她留下,半晌兒後才聽老太太緩緩開口。
“聽說你之前是給人做妾的?”
文白應道:“是。”
“聽說那人死了後把家產全留給了你?”
文白淺笑,“不知是哪兒來的謠傳入了婆婆的耳。”
聞言,老太太默了片刻才又繼續問道:“你之前可有生養過孩子?”
“並無。”
文白搖頭。
“我那大兒子鬼迷心竅非要娶你,我拗不過他便同意了這門婚事。
我如今前來,也算是認了你這個媳婦兒,但你終歸之前做過寡婦。
我兒是舉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他的孩子若是出自一做妾的寡婦肚子裏,是會污了血脈的。
舉人可納妾,所以我想再給我兒納一房妾室,我知你大度,也是做過妾的人,自然會好好對待她的,是不是。”
文白聽的心裏生氣,這話不好聽講,不就是覺着她不乾淨不能給藍柏生孩子,想找個人給藍柏生孩子。
生了自己還得對孩子好,對孩子他娘好。
真是一好算盤。
文白這次沒有應聲,默了會兒才說道:“婆婆一路車馬勞頓,還是好好歇着吧。”
熬了一天,終於熬到藍柏回來。
文白將他手裏書袋接過來,他衝她笑了笑,進屋給親孃請安。
“娘。”
“回來了。”
“嗯,兒子回來了。”
採青和採紅站在院子裏,燒火準備做飯,採紅和採青說了中午她在院子裏偷聽到的事情,採青驚呼一聲,偷偷看向屋子裏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好生不講道理,咱們姑娘分明這麼好,她怎的如此貪得無厭。”
採紅忙讓她小聲點兒,“噓,咱們是姑娘的人,可不能說錯話讓她拿捏住了把柄,不然咱們姑娘更要受欺負。”
三人在屋裏說話,更多的是老太太對藍柏噓寒問暖,文白就坐在一旁陪着。
藉着空,文白出了屋走到廚房處,這才鬆了口氣。
採青連忙安慰道:“姑娘,可莫要被氣壞了。”
文白無奈搖頭,“沒辦法,受委屈就受些委屈,只要相公站我這邊,我就不怕了。”
文白跟着採青採紅說笑幾句,屋內老太太聽見了,就有些不高興。
“果真是沒見過世面,丫鬟就是丫鬟,怎能跟丫鬟一起嬉笑?”
“娘,兩個丫鬟還小,文白也喜歡她們,一起玩鬧玩鬧也挺好。”
藍柏也看着院子裏笑的開心的文白,一時心頭癢癢想知道她們說什麼說的如此開心。
夜裏,老太太以共處會打擾藍柏休息的名義,把文白趕回了隔壁院子去睡。
藍柏的院子就一間屋子,但文白的院子大,兩間屋子加一間小房,文白回去點了燈坐着。
她就不信藍柏真能心安理得的跟老太太同睡一屋。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藍柏便也推門進來了。
一進屋,藍柏便主動殷勤的去伺候文白脫衣,端水洗腳。
文白故意挑起水花來,濺溼他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