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倩文原是不怕的,但聽到大夫如此說,也就是日後極大可能不是變老就是死。
她也不是個一心爲了情愛可以拋棄一切的,當你沒了靠山沒了美貌和年輕,男人怎麼可能還會真心待你好。
薛瑾凝更是心中考慮甚多,二人對視一眼互相猶豫着,還是文白主動拉了拉大夫的袖子。
大夫看向文白,文白從頭上拔下簪子,簪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處。
大夫見狀便笑道:“你可願意用自己的心頭血去救?”
文白用力點點頭,洛倩文剛要說什麼,就被薛瑾凝一把拉住。
薛瑾凝向她輕輕搖了搖頭,洛倩文便不再動了。
文白每日便開啓了劃傷口送血的日子,藍柏醒少睡多,文白也不傻,她是不可能給那兩個人冒充恩人的機會的。
所以文白每每取血時,都會坐在藍柏的窗前脫衣取血。
所以在藍柏醒來時,文白就會故意咳兩聲,虛弱的繼續照顧他。
有時也會故意趁他醒來在他面前解衣取血,藍柏也只自己中的毒難解,但他沒想到是文白日日用心頭血作爲藥引子喂他。
一月很快過去,藍柏的身子也逐漸恢復了起來,大夫把完脈後笑着說道。
“毒都解完了,不過還需再調養幾日,就與之前無甚區別了。”
藍柏點點頭,目光卻落在臉色蒼白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文白身上。
這次文白可不是裝的,她是真的開始覺着自己每日打不起精神,動一動便是渾身虛汗,而且時長頭暈,不時眼前一黑就會恍惚一下。
“大夫,你也給她看看吧。”
大夫給文白診脈,而後開了一張藥單。
“這是取血之後的後遺症,須得安靜的慢慢調養,若是一個調養不甚,便可能身亡。”
藍柏聞言眉頭緊皺,掙扎着坐起身,讓文白坐到自己身旁來。
“大夫你儘管開,不論是多麼珍貴的藥物都行。”
老大夫笑笑,又在藥單上多添了幾味藥,便離開了。
藍柏讓阿七親自去抓藥,文白又是眼前一黑,暈在了藍柏懷中。
此時藍柏的好感度,已經到達了85。
他心疼的抱着文白,將她放在牀上。
他心思深重,若說原先的文白是真心愛他,他是信的。
可他謀劃了多年殺了她父皇母后,若說她真心愛他,他是萬萬不信的。
可如今,他信了。
她能冒着生命危險爲他取一月的心頭血救他,讓他對她的懷疑瞬間分崩瓦解。
藍柏輕輕吻着她指尖,只求她不要出事兒,只要她平安,等他大勢已成,一定會將她盛裝迎入宮中,做他的皇后。
藍柏又養了半月,果然身子已經恢復到以往樣子,可文白日日躺在牀上宛如一個藥罐子。
藍柏不再去洛倩文和薛瑾凝的院子了,他每日除了外出,一回來便守在文白身邊。
薛瑾凝的父親死了,罪名是通敵叛國,被抄家之後其餘人全都流放到了荒地。
薛瑾凝在藍柏的院門口跪了整整三天,藍柏卻沒有給她一絲安慰的話語,冷眼看着她跪不動暈倒,讓人把薛瑾凝帶回院子裏去。
這日藍柏親自端了藥來給文白喝,文白剛喝一口就吐的不能自已,吐過勁兒了就喝些水緩緩。
喫飯時還是如此,藍柏便覺着不對讓人去請大夫。
換了三個大夫,通通都是文白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
文白也是驚訝極了,這怎麼可能?
雖然說每次同房她都是被迫的那個,時間也對得上,但若是真有孩子,她連着一月如此糟蹋自己身子,就算是懷了孕也會小產掉吧。
就在文白自我懷疑的時候,藍柏卻心中高興極了。
他有孩子了!
這下,藍柏更加照顧文白了,全世子府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文白,生怕文白出一點兒事。
文白的肚子都過四月了,可她還是不顯懷,文白看着自己的肚子,開始糾結。
大夫又來請平安脈了。
文白伸手,大夫看完笑道:“夫人脈象平穩,只是身子瘦弱不顯懷。
在下爲夫人開幾帖子安胎藥,很快便會顯懷了。”
事實如此,文白喝了幾日藥,就覺着小腹漲的難受,不過幾日,肚子就逐漸漲了起來。
藍柏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回府了,第四日夜裏,文白就聽到外面陣陣馬蹄聲,不時火光沖天。
文白站在院子裏,所以,藍柏今晚在逼宮嗎?
文白本打算回屋睡覺,忽然一個人撲上來捂住文白嘴巴,文白心中一驚,但又怕他傷害自己,便不敢動彈。
“公主,我是阿諾,我來帶您離開這裏。”
聽到是阿諾,文白松了口氣,阿諾鬆開文白,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遞給文白。
“這是假孕藥的解藥,公主現在服下,我帶您出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文白立即服下藥,阿諾一把摟住文白的肩膀,帶着文白飛身翻牆而出。
這夜,是亂的。
文白趁亂離開,只睡了一夜,肚子便沒有了。
藍柏逼宮成功,便馬不停蹄的回到世子府中,他已經好幾日沒回來了,不知文白如何了。
藍柏一進院子,就發現自己安排的人都昏倒在地上,屋門大開着。
藍柏頓時心中大感不好,進了屋子發現沒有文白,隨後派人去封鎖城門尋找文白。
藍柏本想親自去追找的,但宮變剛結束,明日只需洛將軍薦舉他爲新皇便可。
藍柏猶豫半晌兒,最終還是派出大批人去查找文白,他則留着快速解決完這裏的事情親自去查找文白。
文白一路易容躲藏回到了酈國,雅璇皇姐也就是如今的長公主親自將她帶回府中,好生爲她梳洗打扮,又詢問她在玄國過得如何。
二人交心一夜,文白第二日醒來眼睛紅紅的。
長公主將她帶入宮中,新皇見到她後喚了聲小白,文白看着自小寵她的太子哥哥,一時又紅了眼圈。
想張嘴喊聲太子哥哥,卻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