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兩個人都是一愣，紛紛把目光看向姜凱，尤其是張承志，他微微皺眉上下打量一眼姜凱，目光中有些不悅，不過想到這人是跟蘇曉柔來了，於是先看向蘇曉柔問了一句。
“這位是？”
蘇曉柔也很尷尬，她怎麼都沒想到，姜凱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趕緊對姜凱說道。
“姜先生也懂古玩？張老闆可是業內行業，不懂可不能亂說的！”
姜凱呵呵一笑，看向張承志頓時來了爭鬥的興趣，
“我是金鼎閣的老闆姜凱，之前來拜訪過張老闆，但是張老闆有事不在沒見到面。”
張承志微微皺眉，金鼎閣？沒聽過這個地方啊，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立馬是想起來了，這個姜凱的確來找過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初入古玩界的毛頭小子，當時張承志沒瞧得上他，隨便找個理由給打發走的。
想到這裏，張承志的目光當中浮現出了一絲不屑，他冷笑一聲，
“這飯能亂喫，話可不能亂說啊，我萬寶樓什麼時候出過假貨？”
“不過我看你年輕輕，經驗不足也正常，你給我張某端茶彎腰，賠個不是，看在蘇小姐的面子上，這件事，我就當過去了。”
端茶彎腰，賠禮道歉，這在江南的古玩圈子裏，可是最大的禮節，不亞於跪下磕頭。所以張承志看似客氣，但是實則就是想要羞辱姜凱。
姜凱笑了，
“張老闆，我可是在幫你，你這物件一旦賣出去，萬寶樓的金字招牌可就毀在你手裏了，你不謝我，怎麼還讓我給你賠禮道歉？”
聽到這話，張承志瞪眼看向姜凱，目光中有些怒意，
“你這是在質疑張某的眼光嗎，張某在古玩這個行當沉浸三十年，還從來沒有打過眼，這個北宋的汝瓷官窯，是我親自把關的，還送去專業的機構鑑定過，根本沒有問題，你憑什麼說是假的？”
要是來的是專家或者是資深玩主，張承志或許還能慎重一下，但是這姜凱算什麼東西，他也配跟自己說三道四？
旁邊的蘇曉柔也忍不住問道。
“姜先生，張老闆是江南古玩鑑賞協會的會長，實力不容置疑，而且開門做生意這麼多年，口碑多是溢美之詞，人品也不用懷疑，你爲什麼非要堅持說這東西是假的呢？”
姜凱的目光始終在那隻瓷碗上，如果是以前，他也不敢那麼肯定，因爲眼前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瑕疵，誰都不可能說它是假的。
但如今，他這雙眼睛被蘇曉柔撞了之後，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能觀物件氣色神韻。
“這東西，外表光鮮亮麗，但是卻缺乏底蘊，毫無氣色可言，就算再完美，也不是真的。”
姜凱很是自信的說道，他這話蘇曉柔可能聽不懂，但是張承志卻是大喫一驚，這東西其實跟人一樣，厲害的人物，哪怕不說話，你看他言行舉止神色氣韻，就能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
而東西也是如此，好東西，尤其是有年頭的，哪怕表面沒那麼光鮮，但是每一個都能給人不一樣的厚重感，這是時間留下的底蘊。
這個姜凱何德何能？
張承志回過神，自然是不太相信姜凱的，忍不住冷哼一聲。
“姜凱，你少在這胡言亂語，你才見過幾樣好東西，就敢說一眼能看出底蘊這種東西來，簡直是可笑。”
聽到這話，姜凱也不在解釋，伸手拿起那瓷碗，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咔！
下一秒，瓷碗碎了一地，看到這一幕，在場的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意料到。張承志更是又驚又怒。
“你……”
不過他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姜凱從地上撿起一片陶瓷，笑着遞給他說道。
“張老闆是行家，汝瓷碎裂面是什麼手感您應該我清楚吧！”
張承志愣住了，趕緊伸出手摸了摸那碎片，感受到的只有粗糙，頓時他面如死灰，他知道如果是真正的汝瓷，碎裂面也是光滑的，這碗……真的是假的！
過了半響，張承志回過神，隨後站起身子，對着姜凱拱手作揖深鞠一躬。
“姜老闆，請受張某人一拜，是我小瞧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萬寶樓的金字招牌可就真的砸在我的手裏了。”
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名聲，如果今天蘇曉柔買了這碗回去，才發現是假的，那萬寶樓以後再也不敢拿着不出假貨的名聲做生意，那損失可是不可估量的。
姜凱呵呵一笑，心裏忍不住洋洋得意，看來自己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樣了，有了這雙慧眼，以後還怕在古玩圈子喫不開？
“這……這東西竟然真的是假的，那我怎麼辦？”
蘇曉柔是看明白了，是姜凱說對了，東西是假的，可關鍵是這是她早就預定，給她爺爺的壽禮啊，如今老爺子大壽就在眼前，她去哪在準備別的禮物？
張承志的臉上露出尷尬，他店裏的雖然還有好東西，但能符合蘇家老爺子身份的，而且博得老爺子喜歡的，並沒有。
這個時候，姜凱突然開口，
“給我二十萬，我幫你買件好東西！”
他現在缺錢，正好這個蘇曉柔是個賺錢的好對象。
蘇曉柔半信半疑的看向姜凱，
“二十萬能買什麼好東西，不過我看你好像真的有點本事，你可以幫我挑一挑，挑好了我給你二十萬辛苦費！”
姜凱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這個丫頭比自己想象中有錢，
“行，那你跟我來，不過只需跟着，不要多說話。”
蘇曉柔點點頭，答應了，隨後兩個人轉身離開，張承志滿心好奇也想跟着，不過姜凱讓他跟自己保持五十步開外。
張承志心裏明白他的意思，姜凱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看來他是早有目標了啊！
出了門，過了兩條街，姜凱路過一個地攤。
“呦，這不是姜凱，姜老闆嘛，還有錢出來淘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