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成秋隔三差五的就會去姜凱店裏挑些小玩意兒，無論價格高低，只要她看上的，都會出手買下來。
一來二去，姜凱和成秋也算得上比較熟識了。
“今天好像比往常買得多啊？你這是打算買下我整個店？”姜凱一邊看着她放在櫃檯上的東西，一邊打趣的問道。
“我對做生意沒興趣，只是看你這店裏的東西還不錯，平時我也喜歡這些小物件，所以就買了，有問題？”成秋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當然不是，既然都是老顧客了，這三件，我就便宜點給……”
“誰要你便宜？看不起誰呢？”成秋打斷他的話不滿的說道。
姜凱一時語塞，隨後道：“行吧，一共兩百七十萬。”
“老規矩。”成秋將自己的卡遞給姜凱，姜凱無奈的笑笑，這小丫頭多半是被父母寵壞的富家千金，別人買東西都是討價還價的讓老闆便宜。
她倒好，主動給她便宜算，她倒不樂意了，就她這種金主，一個人都能讓一個古玩店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了。
“改天有空，一起喫個飯？”成秋向來高傲，就算是想約姜凱喫飯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也變成了命令。
“大小姐發話了，哪敢不聽？”姜凱捏捏眉心答道。
成秋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將東西放上一輛蘭博跑車，絕塵而去。
姜凱臉上的笑意也斂了下去，這些日子，他查不到任何與阿芙的死有關的線索，目前看來，唯一能跟她有聯繫的，只有老羅那兒了。
或許，去老羅的宅子能有所發現。
這個時間，老羅應該在家的，姜凱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對老人來說，身體情況是不允許大補的，相反，這些更簡單的東西更有好處。
姜凱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儘管只是看了一眼，但是老羅家的地址，他還是記得。
開車近一個小時，繞了許久纔到了郊區，老羅家的宅子在一處山腳下，依山傍水，位置還不錯，只是那宅子卻有了明顯的破敗痕跡。
但是昔日的輝煌，仍舊沒有被那些鬱鬱蔥蔥的藤蔓掩蓋多少。
姜凱走近了些，這宅子……好像不太對勁。
空氣中，似乎還瀰漫着血腥的味道，姜凱趕緊走了進去，越是走近，血腥的味道越重，加上腐敗的氣息，姜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推開大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姜凱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地上殘留着幾滴血，還沒有乾透。
“羅老伯？”姜凱喊了一聲，沒有迴應。
半晌後，右邊的房間傳來一聲鐵盆落地的聲音，姜凱匆匆跑了過去，推開房間門，老羅滿身是血的躺在牀上，腹部鮮血不停的涌出，呼吸也越發微弱。
“羅老伯，出什麼事了？你撐着點，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撐住啊！”姜凱一邊替老羅按壓傷口止血，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救護車電話。
“我之前在羅老伯這裏買了他的古玩，付了五百萬，今天來的時候，特地買了些東西來看望他，沒想到……”姜凱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在他眼裏，老羅是個老實巴交的老人，慈眉善目，更不會像別的小販那樣，只顧着撈錢，漫天要價。
沒有查到任何與姜凱相關的線索，警察也只能讓他隨時候審，姜凱趕去了醫院。
老羅還在手術室裏，姜凱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等着，腦海中都是關於老羅的事。
以老羅的人品性格，怎麼會和人有這種深仇大恨，非要殺了他不可？對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動手，到底出了什麼事？
許久，醫生才從手術室出來，姜凱趕緊走了過去。
“醫生，羅老伯情況怎麼樣了？”姜凱急切的問道。
“一刀命中要害，腎臟破裂，加上老人年紀大了，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沒辦法了嗎？”姜凱蹙眉問道。
醫生只能帶着無奈的失望搖頭。
老羅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時，臉色慘白，姜凱一路跟着他走進病房。
“我們最多能保證老人兩天時間。”醫生在姜凱進門前說道。
姜凱隨即叫來了警察，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殺了他。
警察在病房裏待了小半天，老羅才緩緩睜眼，看到姜凱，蒼老又慘白的臉上慢慢露出些許笑意。
“是你啊……”
“羅老伯，到底出了什麼事？警察都來了，你放心，我不會放過惡人的。”姜凱蹙眉冷聲道。
“我不認得他，對方就問我把東西都賣給了誰……”老羅的聲音越發虛弱。
“你先別說話了，剛做完手術，養養精神。”姜凱說着，起身和警察走了出去。
將之前自己在老羅手裏買了古玩的事，詳細說了經過，而這些，警察在來之前，也已經從銀行的流水中查到了，古玩街也有人能證實。
“如果是因爲我買了那些東西就要殺羅老伯，這說不過去，也許……問題的關鍵，還在那些古玩裏。”姜凱摸着下巴低喃。
只是，老羅沒能像醫生說的那樣，能撐兩天，當天夜裏就嚥了氣，守在他身旁的，不是姜凱，而是警察和醫生。
姜凱收到消息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老羅臨終前，讓警察把自己宅子的鑰匙和那張有五百萬存款的銀行卡交給姜凱。
“姜老闆，這些可都是珍品啊，您真的不打算賣了？”來送貨的人和姜凱也熟絡了，看着他將擺出來的古玩都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不解的問道。
“嗯。”姜凱答道，隨後將東西都搬進了庫房。
除了店裏的這些，之前成秋來店裏的時候，買走了兩件，姜凱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去找成秋談談。
和姜凱所想的一樣，成秋的確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偌大的別墅，傭人都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