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屋內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緊接着大門被拉開,身形高大的不似大夫的白大夫就站在門口,“怎麼了?”
見來人是村長,白大夫睜開眼睛,直了直身體,抿着嘴脣,略微揚起腦袋,透着一股子不爽的情緒。
“我家兒子被人打斷鼻樑了,你快看看怎麼樣,嚴不嚴重?”村長拉着白大夫的胳膊,滿腦子都是自己兒子的事情,根本沒有心思和他計較,急忙先把李牛的情況說了出來。
白大夫瞥了一眼村長身後的李牛,李牛正彎腰捂着鼻子,眼裏泛着淚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呃,你手放開,我看看。”白大夫撫開村長的手臂,看向李牛的方向。
聞言李牛放開手掌,露出自己被打的塌陷的鼻樑。
“骨折三百塊。”白大夫掃了一眼,看向村長的方向。
“什麼?怎麼這麼貴!你搶錢呢!”村長臉色一變,拍着牆邊的桌子大吼道,臉龐都漲成了豬肝色。
“對,骨折要用的藥很貴,還有各種東西,我治療又不是說治就治好了,三百塊錢已經是友情價了,如果你不想治就麻煩從這個門出去。”白大夫哼了一聲,一連說了一大串。
姜凱這會兒也正想辦法給大金包紮傷口,問了問二蛋他娘。
“哎呦,我們家裏怎麼可能放着繃帶啊,你需要的話還是去白大夫哪裏要。白大夫就住在村口第二家的屋子。”
二蛋他娘這樣說道。
姜凱應了一聲,帶上大金就到白大夫家裏走去了。剛走到村口,就遠遠的看見門口聚集了一堆人。
“這個就是白大夫家,這些人……”大金眯着眼歪着頭,定睛一瞧,“不會是李牛跟他村長老爹吧?”
“我看有可能,你剛剛把李牛的鼻子打骨折,他們肯定要來大夫這裏看病。”姜凱附和着,“這樣事情就有趣了。”
姜凱拉着大金,往白大夫家的方向走去,沒想到沒拉動,疑惑的轉過頭詢問:“怎麼回事?”
“要不我們不去了吧,你看村長在這裏,我們過去肯定免不了一番衝突,還是等他們走了再過來吧。”大金搖了搖頭,表示不想跟村長起衝突。
姜凱翻了個白眼,拉住了正在往回走的大金,嚴肅的說道:“我跟你說,你這個傷口要是不早點包紮,一旦感染了可是會出人命的。”
“啊?這麼嚴重啊?”大金被嚇的渾身一顫,立馬就不敢走了,任由姜凱拉着往村長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兩步,村長也注意到旁邊有人過來,轉頭一看,本來就臭的臉色立馬黑的跟碳一樣,臭的沒邊了。
這時候姜凱還在指指點點的教育大金。
“看見了沒有,以後有人敢欺負你你就這樣幹回去,不要慫,除非力氣差距太大,你完全打不過,不然就把他給我往死裏打,聽到沒有?”
大金看了村長一眼,嚥了口口水,沒敢應聲,只是僵硬的點了點頭。
姜凱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過來看着白大夫,詢問道:“大夫好,你這裏有繃帶嗎,我想買一些。”
“好,謝謝大夫。”姜凱從口袋裏摸出一百塊錢,遞到白大夫面前。
“憑什麼他們十塊錢我們三百!”村長一把打掉姜凱手裏的錢,咬牙切齒的說道。
姜凱可不是什麼軟柿子,膽子也幾百個大,二話沒話直接一腳踹過去,把村長踹倒在地上。
“哎呦——”村長痛呼一聲,臉色漲的通紅,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疼的簡直要暈過去。
他終於體會到了自己兒子受的那一腳有多麼恐怖了,這會兒看着姜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隻怪獸,眼裏全是驚恐和害怕。
白大夫看過來一眼,淡淡地說道:“你這個傷五十。”?
村長只感覺喉嚨發甜,嘴裏一口血就上來了,直接吐在地上。
李牛趕緊跑過來扶起村長,一邊捂着自己的鼻子,看了姜凱一眼又看了白大夫一眼,氣憤的擡起手指,指着兩個人:“你,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合起夥來欺負我們!”
“誰能欺負你村長大人啊,胡說八道。”姜凱聳了聳肩,把地上的錢撿起來重新遞給白大夫。
白大夫拿着錢進到房間裏,從裏面拿出九十塊錢和繃帶,以及一些處理傷口的藥水和棉布,讓大金坐下來幫他處理傷口。
他仔細查看了大金身上的傷口,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目光。
“處理的不錯啊。”
“我多少有點經驗。”姜凱擺了擺手。
比方說那兩個倒黴的小屁孩。
“嗯,好了,回去以後小心不要碰到水,明天來我這裏換藥。”白大夫擦了藥榜上繃帶,處理好傷口,叮囑道。
“知道了,謝謝大夫。”大金感激的說道。
三個人在這裏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把村長和李牛晾在了一邊。
村長和李牛敢怒不敢言,誰讓白大夫是村裏唯一的大夫。
他是從城裏來的大學生,以前根本不是村子裏的人,壓根就不怕他村長,現在被人忽視也沒有辦法,也不敢報復白大夫。
村長以前聽說過,白大夫是來自城裏的一個大家族,來這個小村子裏當大夫完全是興趣所致,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恐怕那個大家族不會放過自己的。
他之前也試圖討好過白大夫,可惜沒有成功,白大夫這個人油鹽不進,唯一喜歡的東西還是遊戲,那種要手機才能玩的遊戲。
而一個手機就要幾百上千元,能打遊戲的更是怎麼都一千起步,他根本不捨得爲了討好一個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所以至今都沒有跟白大夫打好關係。
村長忍辱負重,從地上站起來,拿出錢遞給白大夫。
“這裏是你要的錢,請你幫我兒子看看吧,他的傷不能耽擱了。”
“啊,不好意思,現在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