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旁,鍾離夢焦急等待四顧。
終於等到宋虛古出現,依舊不見易楓的身影,連忙上前問詢。
“宋叔叔,你可曾遇見易公子?”
宋虛古緩緩搖頭,臉色有些凝重。
“沒找到他,或許……”
話未說完,兩人都心知肚明,這些天始終不見易楓的蹤跡,在魔族聚集的水寒星上,或許已經遇難隕落。
鍾離夢還是一臉堅定,出言打斷這種猜測。
“宋叔叔,無論如何,我都要等到易公子前來。”
看着侄女一再堅持,宋虛古只得悄然嘆氣。
他深知鍾離夢的性情,身爲女子卻有非凡大義,行事向來講求恩怨分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丟下易楓不管不顧?
兩人靜候多時,其餘師兄弟也接連歸來。
幾乎都臉色凝重,一副落寞模樣。
任憑鍾離夢接連問詢,得到的答話都大同小異。
“啓稟師姐,我找遍西方河谷方圓千里,始終未見易公子的蹤跡。”
“我在南方冰原找尋幾日,也沒見到他。”
“我也是。”
“我也沒找到。”
“師姐,到處都找不到易公子,如果他還健在,或許已經迷路走失,說不定都已走到水寒星深處。”
“劉師兄所言不錯,我們拼盡全力搜索半月時間,還是找不到易公子,如果他沒有走失,恐怕也已凶多吉少……”
委婉的話語聽得衆人落寞,氛圍很是低沉。
哪怕萍水相逢,易楓的熱心和仗義,始終讓他們感激銘記,就算失去蹤跡,還是不忍放棄找尋。
足足找了半月,衆人已有不妙預感。
人羣正中,鍾離夢柳眉緊鎖,似乎還是不願放棄,始終沒有鬆口。
見那模樣,身爲長輩的宋虛古只得提醒出聲。
“侄女。我們在此已過半月,水寒星亂流煞氣太重,長留下去必會遭受魔氣侵蝕,此次獵魔略有收穫,也該返程了。”
沉重的聲
音響起,鍾離夢輕-咬紅脣,終究還是隻得應聲。
“看來,只好如此。”
“我們先返回天宮,將這份恩義銘記,此後閒暇再去雲星,找尋易楓的親友,盡力答謝撫卹……”
衆人聞聲點頭,將那低調謙和的年輕身影牢記心頭,眼裏滿是遺憾。
轉眼,帳篷消失篝火盡滅。
啓航的飛舟直奔星外,當空劃過一道流光。
遠處天邊。
魏鎮方疾馳而來,斷臂被包紮掛在身前,滿眼都是急躁,嘴裏唸唸有詞。
“怎麼找不到呢……”
“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鍾離夢,必須與之交好!此事若是辦不成,將來前輩怪罪下來,後果不堪設想啊……”
“鍾離夢絕不能輸,這是前輩的意願,任何人不得違逆!”
再次加速飛遁,魏鎮方急得焦頭爛額。
這些日子,他連一隻魔物都沒空獵殺,始終都在找尋鍾離夢的蹤跡,可無論他怎麼找,從沒遇到那一隊人馬。
思來想去,只可能是那隊人分散行動!
鍾離夢竟然敢在水寒星化整爲零,讓前來的人手分開獵魔,這種膽魄就連男兒都汗顏。
在目睹過易楓的恐怖修爲過後,任何關於鍾離夢的離譜猜想,魏鎮方都會覺得合情合理,再不敢有任何輕視之心。
哪怕半個月也沒找到,交好之意卻愈發濃郁。
就在他再次疾馳的時候,蒼穹升起一道流光,沒入無盡星空!
“嗖!”
魏鎮方驚疑停在當空,仰望流光。
細看幾眼,遺憾和急切溢出眼眸。
“那好像,是蒼雲天宮的飛舟?”
“糟了,鍾離姑娘一行已經離開,這可如何是好!”
一眼看得心亂如麻,魏鎮方急得恨不得追上去。
可那飛舟是蒼雲天宮之物,非尋常飛舟能比,一旦飛出水寒星,便可遁入虛空返程,就算他全力疾馳,也絕不可能追得上。
無奈咬牙,魏鎮方急得就差呼喊出聲!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傳音響起。
“諸位,還請返回飛舟,該是時候返回蒼雲天宮了!”
聽着熟悉的聲音,魏鎮方只得咬牙收回視線。
傅皓天的傳音,代表着最後的出發通告,若是沒有飛舟,僅憑他這副重傷身軀,根本無法離開這裏。
如果在被魔氣和空間亂流侵染,恐怕就要葬身於此!
不甘轉身,魏鎮方只得向着約定地點疾馳。
足足一炷香後。
數萬裏之外的冰封海岸邊,一行二十餘人靜候熱議。
清一色老者居多,都散發着恐怖的氣場,氣度言談不凡,身旁陳列着上千魔屍,足以令任何人瞠目結舌。
人羣正中。
一身華服的傅皓天負手靜立,臉色看不出喜怒,靜立等候頗有耐心。
突然。
一道流光滑落大地,光頭老者踏步而來。
見到魏鎮方出現,人羣齊齊注目,再看見斷臂模樣,目光隱晦對視,複雜神色開始在衆人眼裏交織。
傅皓天倒是神色平靜,立刻上前抱拳相迎。
“魏老,我等久候多時。”
隻字不問獵魔成果,先是親切寒暄。
而後目露驚異,關切問話出聲。
“魏老,您爲何重傷至此?晚輩慚愧,爲一時意氣之爭,令您身受重傷,真是於心不安!”
“這裏有兩枚天階療傷聖藥,還請魏老莫要推辭!”
說着,就見華貴儲物戒指閃動流光,一個小巧錦盒被雙手奉上。
全程言辭做法極盡完美,儼然一副大義公子模樣。
在場高手看得眼露崇敬。
目光掃過錦盒,也不禁眼底閃過貪婪之色。
還不等魏鎮方出聲,就見各位高手接連出言。
“傅公子如此大義,我等能有幸前來效命,實乃莫大榮幸!”
“公子仁義,實乃天宮之主的不二人選啊!”
“公子不必介懷,我們允諾前來相助,死傷早有預料,也都
心甘情願!”
“這兩枚天階丹藥,也足以讓魏兄康復。”
“呵呵,天階丹藥何等珍貴,魏兄真是因禍得福啊,就是不知,魏兄可曾盡到相助本分,獵殺了多少魔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