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震響,恐怖威壓猛然撲面而來!

    金威遠嚇得雙腿一軟,連忙跪倒在地,可琢磨着話語幾息,他卻毫無頭緒,只能慌慌張張辯解求饒。

    “表兄明鑑!”

    “我,我豈敢對天緣宗有不軌之心啊?!這話從何說起啊!”

    金威遠是真的委屈,他莫名其妙就被對方一頓呵斥,連自己錯在哪都不知道,只能一臉懵逼地盡力求饒。

    誰知話音剛落,猛拍桌案之聲震響!

    “嘭!”

    更爲恐怖的威壓蔓延而來,竟是驚得金威遠額頭滲出冷汗,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

    同時,傳來的話語中已有明顯怒意!

    “混賬!”

    “你口口聲聲說,那新劍宗宗主不過略有修爲,比你稍強而已,以掌法武技見長,至於所謂的大護法,也已不見蹤跡,根本不值一提!”

    “可當四長老親自前去,那兩人卻是天陽境高手,身懷凌厲劍道!若非四長老修爲高深,這一戰就差點當場隕落!”

    “你險些害得我天緣宗損失大將,如今還不從實招來?!”

    天陽境?

    凌厲劍道?!

    這怎麼可能!

    聽着這話,金威遠一臉震驚擡眸!

    這纔看見,落於上位玉座的表兄金鎮遠已是滿目怒火!玉階之下,一側靜立的四長老也是臉色陰晴不定!

    望着這兩人的表情,金威遠就知絕無虛假!

    可他怎麼也不相信,先前對敵過的易楓,竟然如此了得,那所謂的大護法,也好像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原來。

    他不僅自己踢到了鐵板,還差點闖了大禍?

    越想越是震驚,金威遠一下子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這種驚人的事實,忍不住連連搖頭,爲自己不斷辯解。

    “這……”

    “這不可能!”

    “那個新劍宗宗主易楓,當日從未施展劍術啊,看起來也年紀輕輕,怎麼能有天陽境的修爲……”

    望着那懵逼呢喃的模樣。

    高坐主位的金鎮遠怒火更甚,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蠢材!”

    “事已至此,你竟還不自知?”

    “天陽境與你對戰,何需動用全力!就因爲的淺薄眼界,差點誤了大事,我金氏也曾是帝都名門,怎麼有你這種愚蠢旁系,真是給本族抹黑!”

    一番震怒罵聲過後,金威遠終於清醒過來,驚懼交加連連求饒。

    “表兄恕罪,表兄恕罪!”

    “我實在是不知他們如此了得,絕無坑害四長老之心!”

    看着那磕頭如搗蒜的模樣,高坐的金鎮遠才煩躁地擺了擺手。

    “罷了,諒你也不敢!”

    “也幸好四長老修爲高深,以一敵二還能全身而退,若有絲毫閃失,就是將你碎屍萬段也難消本座心頭怒火!”

    聽着這話,馮墨風也心中一暖,藉機出聲打起了圓場。

    “宗主言重了,多謝宗主關懷。”

    “金門主也是無心之失,還望宗主息怒。”

    金鎮遠這纔好像消散了幾分怒火,大度賜予丹藥。

    “哎……”

    “四長老一路勞苦,先行退下歇息吧,這是一枚七轉培神丹,權當是本座替他聊表歉意。”

    雙手接着漂浮而來的丹藥,馮墨風大爲動容,再度謝恩離去。

    待到再無旁人。

    金鎮遠也已成功收買人心,方纔一改先前儀態,語重心長地教導出言。

    “威遠啊。”

    “如今的金氏,同輩之中只剩你我二人,雖是遠親,但也是血脈相連的同族,都應該以振興家族爲己任。”

    “本以爲,你雖修爲有限,但有識人之明,能爲大業挑選些好苗子,不曾想竟差點釀出禍患,害得我天緣宗損失大將,你可知罪!”

    即便同是問罪話語,此刻聽來卻讓人心服口服。

    金威遠目露愧疚,抱拳應聲。

    “表兄所言極是,威遠慚愧。”

    “確是我一時眼拙,險些釀下大禍,那兩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爲和造詣,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可惜,我當初處事不慎,沒有將他們招納麾下,反倒釀成血仇,這可如何是好?”

    說着,金威遠抓緊時間開動腦筋,連忙進言表現起來,以求將功贖罪!

    “表兄。”

    “如今已是生死血仇,那兩人絕不能久留於世!恕我斗膽一言,不如再派兩位長老前去,將他二人誅滅,以免釀成大患!”

    話一開口,金鎮遠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自信光芒。

    “嗯。”

    “此事無需你勞心,我早已派出二長老和三長老,率領百餘精英弟子前去,定能將那新劍宗徹底覆滅!”

    聞聲,金威遠連忙拍馬奉承,極盡討好!

    “表兄高見!”

    “原來,這一切您早就部署得當了,實在讓人敬佩萬分!”

    或許是這話有點中聽,也可能是此刻再無外人,金鎮遠終於穩穩起身,隔窗靜立遠望天緣宗的種種繁盛夜景,目露一絲得意。

    “哼。”

    “這點斬草除根的手段,算得了什麼。”

    “實話告訴你,我這些年來執掌天緣宗,寶庫中已積蓄足夠的財富,極品靈石堆積如山,種種靈草丹藥成千上百!就連四大長老,也已對我忠心不二!”

    “只要時機成熟,我們便可一舉殺回帝都,奪回我金氏失去的一切!”

    “到那時,我金氏必將再次震動整個烈火國,再不用躋身這小小的雁蕩山,被來往的賤民叨擾寧靜!”

    聽着這種雄心壯志,金威嚴滿目激動,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榮耀,就連方纔的種種憋屈和尷尬,也毫不在意了。

    一連叩首拍馬數言,還有些意猶未盡。

    若非金鎮遠揮手屏退,他恐怕能將腹中的濤濤之詞說到天亮。

    激動返回暫住小院,比得到丹藥的四長老還要興奮,於軟塌上輾轉反側,直到深夜才進入夢鄉。

    至於曾經讓他備受屈辱的兩個年輕人,早已被他拋在腦後。

    轉眼已是三更天。

    整個天緣宗變得很是沉寂,哪怕不少人修爲非凡,也罕有在此刻外出者,除了巡邏的弟子,內外門各處庭院罕有人影。

    就在這種時候,卻有兩道身影飛躍外門圍牆,直往內門而去。

    他們正是易楓和黑衣青年。

    兩人立於雕樓飛檐,靜望着燈火點點的雄偉殿宇,眼裏流露出淡淡笑意,黑衣青年越看越是滿意,不由得悄聲讚歎起來。

    “嘖嘖……”

    “這天緣宗還真不愧是大宗門,果然底蘊深厚,大小庭院數百,樓宇雕欄無數,整得跟他娘皇宮似的!”

    “這裏面一定有好寶貝,本大爺都看眼饞了!”

    讚歎過後,黑衣青年搓了搓手,向着身旁註目而去。

    “兄弟,你說說看,咱們先從哪開始打游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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