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太多帶來的壞處就是低階源能者沒有地位，更別說連源能者都不是的普通人。
柳青並非醉香居的正式員工，拿的錢也比其她舞者要少，這次摘星大會最後的拍賣名單上，本來沒有她。
爲什麼又有了？是因爲活動開始前，她主動找老闆將自己的名字加了上去。
空城的物價太高，平日裏唱歌跳舞賺的錢只夠溫飽，連一分多餘的閒錢都拿不出。
柳青不想繼續這樣下去，沒有一個源能者的身份，終究要受他人歧視。
想着幹一些能存錢的活，起碼先獲得一個源能者的身份。
那樣，不僅提高了自己在空城的地位，也勉強達到去往地表闖蕩的資格。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她一直都懂得這樣的道理，所以纔會在今天邁出這一步，就算這些購買白卡的錢，是通過她的身體換來的！
如此下策，無可奈何，只因爲除此之外，她已經再無別法。
……
“你今天的舞跳的不錯，我很喜歡”
愣神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入耳，柳青眨巴了兩下眼睛回過神來，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你……是在說我嗎？”
“嗯！”
林峯點頭，對方的舞蹈的確是他看過最好的，這一點不需要恭維，由心而發。
說完話，朝着座位的側邊挪了挪身子，將其中的一半讓給了對方，並伸手示意柳青坐下。
湖邊的觀衆看臺是臨時搭的，完完全全的鋼架結構。
這樣的東西擱和平時候，準備起來少說也需要數天時間，可如今源能者當道，很容易就做到了這種程度。
反正建造和拆卸，都是大手一揮的事。
只不過前來光顧的看客太多，每一個位子的獨立空間設計的都不大。
柳青這邊一坐下兩人便大腿挨着大腿，胳膊擦着胳膊，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搞得人家小女孩臉頰緋紅一片，心跳“砰砰”不止……
爲了掩飾尷尬，林峯只得乾咳兩聲，開口說道。
“我看舞臺上的表演者，大多都是普通人的身份，難道空城的【白卡】，賣的很貴嗎？”
“哦，這個的話，也不能算很便宜吧。
之前最低時降到過三十幾源晶，不過現在又在五十源晶的價格穩定住了。
聽說好像是【白卡】的產出率降低了纔會這樣的。
大家都是道聽途說，不知真假”
林峯聞聲點頭，這樣的回答和他料想的差不多。
五十源晶對一般人來說的確太貴，有這個閒錢，買些喫的穿的，先把小日子過下去它不香嗎？
而且低階源能者在空城這樣和睦的大環境下，的確沒什麼大用。
這也是許多人甘心當個普通人的根本原因。
見身旁白髮男子，因爲自己一席尋常話語低頭陷入沉思，柳青咬了咬塗的很紅的嘴脣，有所猶豫，但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你，你是昨天的那個……”
“什麼？”林峯轉頭，見對方看向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下意識問出一句。
“就是……你的頭髮，還有發繩”
呵呵一笑，沒有太多排斥的情緒出現。
心道這個【百變帽子】，缺陷還真是明顯，每次他改變樣貌，頭髮都遮掩不住……
嘆出一口氣隨即點頭，也算是承認了對方口中言語。
不待女孩爲此竊喜，從空間戒指中拿出紙筆“刷刷刷”寫下幾個字之後，將這張紙條塞到了她的手裏，說道。
“待會兒歌會結束，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辦。
你拿着這張紙條去我寫好的地址，到了那兒，自會有人接待你。
記住，紙條等歌會結束了才能打開，明白嗎？”
柳青望着林峯溫柔的目光，茫然地點了點頭，心道這位客人花樣還真多……
不過對方遞過來的這張紙條裏，好像包了什麼東西？硬硬的……
她有些好奇，又因爲已經答應了林峯歌會結束才能打開，便只好皺着眉，將紙條握在手裏……
感受着手心冰涼，她的心卻漸漸暖了起來，覺得眼前這位客人和之前遇到的都不同。
對方和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的舞跳的很好。
而不是你的腿真好看……
……
歌舞會伴隨着競拍交替進行，舞臺上那些身具源能者身份的歌姬舞姬，往往成爲大家爭相競拍的目標。
不一會兒就有突破百枚源晶的中標者誕生，那是一位姿態豐腴的美豔婦人，額心玉眼明顯，身份爲一階源能者。
一顰一笑，勾動人心，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輕泛小舟來到岸上，一位禿頂的中年人呵呵笑着上前，挽起其纖細的腰肢，在衆人豔慕的目光中朝着門外走去。
拍賣會進行過半，觀衆席上的人也走了大半，大家都等不及要與美人，醉飲天亮……
林峯不知道自己在看臺上坐了多久，只知道漸漸地，身旁的人都走光了……
如此他也不用和柳青小妹妹擠一個位子……
睡意漸深，白日裏連番的打鬥着實讓人有些疲累，直到一曲悠揚的歌聲自湖中小島傳出，打破寧靜。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
歌聲傳入雙耳的當下，林峯虎軀一震，再細聽時，才發現是自己聽錯了……
而作爲今天拍賣會的壓軸，李師已經站到了臺上，一身白色的紗裙打扮，美麗的就像天使。
頭上輕紗攜着一朵白色的百合，將她的半張臉擋住，更顯神祕。
“那隨着江河向前奔流的石頭，是否還有人記得它最初的模樣。
那因爲時間嬌豔於陽的蘋果，是否還有人記得它青澀的笑臉。
匯入大海的終究只剩下圓滑。
落於土壤的，只有腐朽。
……”
歌聲悠揚傳出，觀衆席上的竊竊私語聲也因此紛雜起來。
“這是什麼歌，好像沒聽過！”
“應該是新歌吧？李師作爲創作型音樂人才，分分鐘寫一首歌，並不稀奇”
“就是這歌詞似乎有些喪，不太符合今天的氣氛，美中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