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韻捏了捏掌心,紅脣揚起。
“喲,這是又來一個小哥哥呀~今兒個,韻兒這兒可真熱鬧。”
穆蒔的眸光淡淡的,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中精巧的小手槍,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紋。
池辭看着那把手槍,覺得有些眼熟。
眉頭輕蹙。
“柔兒,那把槍……”池辭開口。
程柔集中注意力,視野放大,全部聚集到穆蒔手中的那把槍上,倏的目光一凝。
“那是!”程柔驚愕,“‘罰’!”
池辭呼吸一窒,目光死死地定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程韻邁着貓步走過去,媚眼如絲:“小哥哥~來和韻兒玩嘛~”
呢喃軟語,直接酥到人的骨頭裏。
可翩翩而立的男人,卻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竟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程韻眸光微閃,咬了咬牙。
她不信這個世上能有哪個男人能逃得了她的魅術!
紅脣微啓,歌聲傾瀉而出。
“啊啊……啦啦啦……”
穆蒔卻依舊站得筆挺,金絲眼鏡下的黑眸波瀾不驚。
池辭眸子一沉,喝道:“韻兒,回來!”
程韻的眸中劃過一抹不甘!
這怎麼可能!
見她沒有動作,仍在繼續唱歌,池辭眉頭一蹙,飛身上前!
與此同時,穆蒔的手輕輕一揚,那把手槍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然後重新回到男人手中,槍口對準了程韻!
下一秒,扳機扣下!
一枚金色的子彈從槍口飛出,直直地射向程韻!
程韻瞳孔緊縮!
“砰——”
子彈釘在了樹幹上,留下一個彈孔。
“呼……”程韻躲在池辭的懷裏,鬆了口氣,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溼。
剛剛如果不是池辭,那枚子彈恐怕就打在了她的身上!
穆蒔脣角微勾,悠悠道。
“啊……打偏了。”
下一秒,槍口再次對準程韻和池辭二人!
池辭臉色陰沉。
“VampireHunter(血族獵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月色之下,身姿挺拔的男人手持銀槍,精緻完美的臉龐猶如上帝最美好的傑作,嘴角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卻透着令人心驚的寒意。
他說。
“老遠就聞到你們這些臭老鼠的味道了。”
程柔上前,微微抿脣,道:“我們與您並無恩怨,還希望您能高擡貴手。”
穆蒔眉頭一挑。
“放過你們?那就要看爺的心情了。”
明明是矜貴到不行的人,此刻卻偏偏邪氣纏身。
程韻咬牙:“給句痛快話,你到底要怎樣才放過我們!”
穆蒔只是一味地笑,沒有說話。
池辭沉聲道:“若是以我們四人對你一人,恐怕閣下也討不了什麼好吧。”
穆蒔神色淡淡,絲毫沒有被他的話所影響。
“那你們就試試吧~”
“VampireHunter的力量誰也沒法估計,我們還是先撤爲妙。”程柔小聲道。
池辭咬牙。
“說吧,什麼條件。”
穆蒔悠閒地把玩着“罰”,慢條斯理道:“這個人,我罩着的。”
“敢對她動手,你們問過我了嗎?”
池辭臉色一變,看了眼一動不動的顧俟瀟,猶豫半晌,最終還是低下頭,悶聲道:“抱歉閣下,我們並不知道她是閣下的人,多有冒犯,還請閣下勿怪。”
“讓你們的人把她的迷心術給解了。”
程韻咬牙,但還是起身,走到顧俟瀟跟前,探查她的情況。
她的臉色驀地一變,磨蹭半天,最終吐出四個字。
“我……解不了。”
穆蒔的眸子倏的冷了下來。
寒意刺骨。
“怎麼會這樣?”程柔也忍不住問道。
這術是程韻下的,按理說她是一定能解開的。
而且迷心術只能算是中級術法,除了意志不堅的人會中術,迷失自我外,應當是沒有什麼其他損傷的。
穆蒔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出現在顧俟瀟面前。
程韻感受着男人身上四溢的危險氣息,打了個寒顫。
“我不知道,好像是迷心術在她身上發生了一些變異,導致她的意識……困在魘中了。”
程柔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魘!
可以理解爲心魔的一種!
這世上,最難打敗的敵人就是自己,總有一些事情會困擾人的一生,若是一直執着與此,便會心生執念,而心魔便是由執念而生!
魘,更是心魔的品級中頂級的存在!
極難逃脫!
一旦入魘,便是無解!
饒是穆蒔,臉色都沉了下來。
藏在顧俟瀟口袋裏的該隱小臉一白。
該死,居然是魘!
可讓程韻想不明白的一點就是,顧俟瀟爲什麼會入魘?
魘的形成最起碼要幾十年的執念!
顧俟瀟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如此重的心魔?
穆蒔的臉上滿是冰霜,閉了閉眸子,他還是說:“你們走吧。”
池辭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詫異,他們還以爲,穆蒔會爲了顧俟瀟將他們幾人統統解決掉。
心裏幾番波折,池辭道:“多謝閣下。”
隨即,帶着幾人消失在樹林裏。
雖然不知道穆蒔放過他們的原因,但是,有命不要是傻子。
穆蒔睜開眼。
握着“罰”的手指緊了緊。
現在不是時候。
那些人,還不能動。
目光回到少年的臉上,月光之下,少年的皮膚白皙得有些過分,五官精緻,是他喜歡的樣子。
就是那雙沒有一點亮光的眸子,十分礙眼。
穆蒔深吸一口氣。
“還不出來。”他說。
藏在口袋裏的該隱心中一驚。
穆蒔手中的槍一轉,直接對準了顧俟瀟的口袋——該隱的藏身之處。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他的語氣裏帶着極少見的不耐。
該隱眸光微閃,最終還是撲騰着小翅膀,從顧俟瀟的口袋裏鑽了出來。
“汝是何時發現吾的。”該隱眯眸,看着穆蒔手裏的槍,血瞳裏閃過寒光。
穆蒔半闔着眸,淡淡道。
“你以爲,你的術法對我有用?”
該隱臉色一變!
如果她的術法沒用,那麼從一開始,穆蒔就知道顧俟瀟血族的身份!之前的一切,都是裝的!
“‘罰’是VH(血族獵人)一族世代相傳的武器,既然知道吾輩是血族,爲何不動手。”
穆蒔收回了“罰”,目光從少年的臉上劃過。
“血族與否,我從來都不在意。”
淡淡的聲音低低地在林間迴盪。
“我在意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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