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欒看着男人的舉動,眉頭微挑,脣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
只不過心裏顯然是有些訝異的。
他記得,這個人可不是這樣的性子。
在江欒爲數不多的與穆蒔見面的次數裏,男人給他留下的印象,冰冷,毒舌,腹黑,不愛說話,偶爾開口卻能把人氣死。
很少會見到他這麼大動干戈的模樣。
“她是爺的人。”
簡短的一句話夾雜着風聲鑽進江欒的耳朵裏。
他偏頭,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驀地笑出聲。
真是……有趣極了。
穆蒔把顧俟瀟丟在了副駕駛上。
知道逃不了,顧俟瀟乾脆也不費那個力氣。
只不過,逃不了,不代表她的氣消了。
穆蒔坐到駕駛座上,點火,車速很快。
這條道上的車本來就少,穆蒔的車技也不賴,一趟回去的路,硬生生被心情不爽的男人玩成了“速度與激情”。
好在顧俟瀟身體素質過人,纔沒有在半路就吐出來。
但下車以後,她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顧俟瀟本來就是暈車的,尤其是這種越野車。
只不過血脈覺醒後,這種情況好了很多,只要不是快到變態的速度,她都能接受。
但不幸的是,穆蒔的飆車,恰恰超出了這個能接受的範圍。
悲劇。
穆蒔熄火停車,看着少年略有些土色的面容,心下一驚。
連眼中的冷意都散了許多。
“暈車?”他問,上前想要扶着顧俟瀟。
還沒有到需要人扶的地步,顧俟瀟自然推開了穆蒔。
“與你無關。”她嘴硬道。
心裏已經將穆蒔從頭到腳問候了個遍。
“瀟瀟。”穆蒔被少年的倔強弄得有些無奈,看着她不怎麼好的臉色,心裏的那股火竟就這麼散去了,“不鬧脾氣了,好不好?”
他像是哄孩子似的,服軟了。
顧俟瀟蹙眉。
怎麼就是她鬧脾氣了?
“我沒有。”她很冷靜地說着。
穆蒔無奈。
“好,你沒有。”
男人這種哄騙的態度讓顧俟瀟很是不滿,她的目光轉向穆蒔,視線牢牢地定在男人那張好看到不行的臉上。
“穆蒔。”顧俟瀟一字一句,眉眼裏滿是認真,“如果你不信任我,就別招惹我。”
是的,她將穆蒔的一系列行爲歸結於對她的不信任。
若是兩人互相信任,他在明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爲何不說?爲什麼不告訴她他的身份?爲什麼要隱瞞自己?
顧俟瀟一直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想不想跟別人說這是每個人的自由。
但對穆蒔,她偏偏抱不了這種佛系的心理。
對穆蒔,她的態度就是苛刻了許多。
至於原因,連顧俟瀟自己也不知道。
穆蒔被那雙清澈眼眸裏的認真震了一會,沒有說話。
顧俟瀟抿脣,擡腳離開。
“顧俟瀟。”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語氣也十分地肯定。
“第一,我信你。”
“第二,不可能。”
你說我不信任你,不,我信你。
你讓我不要招惹你,不,絕無可能。
顧俟瀟只覺得自己胸腔處傳來的跳動愈發地清晰。
她握緊了雙拳,微微側頭。
“那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穆蒔眉眼微沉:“回房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顧俟瀟的視線掃過一個地方,頷首。
躲在二樓拐角的祁齊津津有味地看着這一幕,殊不知自己的小動作早已被樓下的那兩人洞察。
“祁齊。”狄明看着某人鬼鬼祟祟的身影,蹙眉,“你在做什麼?”
“噓,隊長和俟瀟。”他用手指指樓下。
祁齊挑眉,上前。
視線內空無一人。
“哎?奇怪,人呢?”祁齊納悶。
剛剛還在呢。
“在找我嗎?”
樓梯處,穆蒔淡淡地說着,黑眸裏卻閃着危險的光。
他的身邊,跟着顧俟瀟。
祁齊身子一僵。
狄明淡定地看向兩人。
“隊長,俟瀟,你們回來了。”狄明淡淡道,不着痕跡地將發愣的某隻拉到身後。
穆蒔雙眸微微眯起。
“隊,隊長。”祁齊嚥了口唾沫。
尼瑪,真的是好奇心害死貓啊!
“自己自覺去領罰吧。”穆蒔丟下一句話,轉身帶着顧俟瀟離開。
狄明摸摸鼻子,嘆了口氣。
祁齊傻眼了。
不是吧,又領罰?
顧俟瀟心情本來挺不好的,可看到祁齊那副搞笑的悲催模樣,心裏的不爽忽然就消了很多。
真是個活寶。
但,有這樣的隊友,也很幸運。
顧俟瀟垂眸,脣角微勾。
兩人回了顧俟瀟的房間。
這是顧俟瀟的意思,她現在一去穆蒔的房間,就能想起之前發生的尷尬事情。
乾脆眼不見爲淨。
關上門,顧俟瀟看向面色不改的男人,道:“可以說了?”
穆蒔擡眸。
視線從那張不大不小的牀上劃過。
“聽說過血獵嗎?”
“血獵?”顧俟瀟蹙眉。
“VampireHunter。”流利的英語從男人那擁有着完美脣形的薄脣中吐出,帶着濃厚純正的倫敦腔。
顧俟瀟瞳孔微縮。
“血族……獵人。”她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穆蒔點頭。
“沒錯。”
顧俟瀟雙手握拳,她怎麼想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血族獵人。
在很多有關吸血鬼的電影裏都有這個設定,但沒想到,現實中居然也會存在。
而且,就站在她面前,是她的隊長。
“很難以接受?”
穆蒔觀察着少年的動作,不動聲色道。
心,卻微緊。
顧俟瀟深吸一口氣,半晌,搖了搖頭。
其實從很多地方都能看出端倪不是嗎?
該隱的術法偏偏對他沒用,而從穆蒔的武器,他的力量上,自己也感受到了威脅。
來自天敵的威脅和壓迫感。
她的心裏是隱隱猜到的,只是卻沒想到,他們真的是……敵人。
顧俟瀟咬脣。
“瀟瀟。”穆蒔驀地上前,一雙黑眸沉沉。
“你信我嗎?”
他問。
你信我嗎?
顧俟瀟有些迷茫,她有些摸不準穆蒔的想法。
良久,她點頭。
儘管動作緩慢,遲疑,但在少年點頭的那一剎那,穆蒔心裏的大石頭還是落下了。
鬆了口氣。
從來沒有過的緊張感。
穆蒔的眉眼都染上了一層溫柔。
“瀟瀟,我不會害你。”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在顧俟瀟耳邊響起,像是徐徐演奏的大提琴。
“穆蒔。”顧俟瀟擡頭,“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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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齊(哭唧唧):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茶茶:這樣吧,你幫我個忙,我就讓你少受點罪。
祁齊(眨眼):什麼忙?
茶茶(鄭重其事):咳咳,比如露個鎖骨求個票票什麼的……
狄明(突然出現):你說什麼?
茶茶(溜走):啊啊,你們聊,你們聊。
電競大神是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