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了兩盞天燈的古平飛臉上面無血色,要說他自己的感受,肉體雖然沒有任何痛覺,但是古平飛卻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輕,就像是靈魂被抽出來了一樣。

    徐太極的店鋪距離這裏很近,沒一會功夫,徐太極就抱着那個羅盤跑了過來。

    “羅盤到了!”

    那個古樸的三品法器羅盤遞到了付心寒的手裏,付心寒摩挲着這面羅盤,心中若有所思。

    對面的頭陀大師看到付心寒手裏多出來的這個羅盤,他心中先是一驚。

    “他拿羅盤幹什麼?難道是想通過羅盤算人畜身上三個天燈的驚門?”

    “就算他用法器來算驚門,他也絕對做不到。”

    “十八層羅盤,每一層對應的驚門連成一線,這概率幾乎幾千萬之一,他怎麼可能靠着人腦來計算出來!”

    徐太極也猜出付心寒要幹什麼,驚門是一種凶門,也只有在驚門的方位,才能吹滅人畜的天燈。

    不過天燈的驚門豈是那麼容易算出來的!

    所有人都不看好付心寒能算出驚門的方位。

    此刻頭陀大師對自己吩咐道:“點天燈!”

    只見古平飛跪在了地上,第三盞天燈架在了他的額頭之上,天燈剛放穩,燈苗便燃燒了起來。

    第三盞天燈一亮,之前那股透人骨髓的陰冷之感瞬間加強了百倍,之前人只是覺得冷,現在普通人根本在這這種氛圍下無法痛苦的呼吸。

    頭陀大師袖中忽然多出一張符籙,他一抖手,符籙自燃起來,這張符籙是太平符,燃燒的速度很緩慢。

    符籙一燒起來,頓時以頭陀大師爲中心點,形成了一個五米範圍的小光圈,把頭陀大師的人都罩在了這個光圈裏,待在這個光圈裏,便絲毫感受不到那種透人骨髓的煞氣。

    再說付心寒這邊,那股煞氣朝着他這邊蔓延過來。

    付心寒對黑子、徐太極等人說道:“你們排成一字型隊伍,都站在我身後,黑子,你過來挨着我站。”

    所有人立即按照付心寒的吩咐,全部站在了付心寒的身後。

    他們站在付心寒的身後,立即覺得沒有絲毫的不適感。

    但是此刻付心寒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他本來就受了傷,此刻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堵牆,把蔓延過來的煞氣由他一人給擋了下來。

    他身後的徐太極有些擔憂的喊了一句:“付老弟,別太勉強了!”

    “我沒事。”

    付心寒開始撥動手中的羅盤,這十八層三合羅盤是一件龍虎山傳承百年的羅盤,蘊含的天地靈氣非常深厚,想來之前定是龍虎山哪位高手的法器。

    隨着付心寒撥動羅盤,十八層忽然爆發出一道光幕,這光幕如同投影儀一般,整個十八層羅盤影影綽綽的在夜空中閃爍着。

    “這件法器不錯,不過就算如此,你也算出驚門!”頭陀大師道。

    “是嗎?”

    付心寒說完此話,他便臉上沒有了任何神色,雙眼如同入定了一般,目不轉睛的死死盯着轉動的羅盤。

    “三千多萬種組合,你以爲你是袁天罡附體,神算子嗎!我就不信你能從中找到三個驚門的方位!”頭陀大師內心陰鷙的低語道。

    因爲點了三個天燈,而且天燈火苗也是從原來的黃色現在變爲了白色。

    白色的火苗顯得異常詭異,但是今天在場的所有人,見識的詭異場景實在太多了,現在他們居然也驚訝不到哪裏去。

    徐太極心道:“大事不妙啊,這天燈已經變成了白色,白色代表着風水局快要成了,一旦這天燈布煞局成了形,付心寒定然是抵擋不住的,這可如何是好啊!”

    再看付心寒,他一個人頂着所以侵蝕而來的煞氣,因爲付心寒太過於入神,他嘴角和鼻孔在流血,他也是不知不覺。

    一分鐘過去,三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

    付心寒依舊紋絲不動!

    “師父,他不會死了吧?”尋道士問道。

    “他沒有死,不過我看快了!三千多萬種結合,就算是電腦,也不見得能算出來。更何況是他一個凡人!”

    徐太極都快急死,他額頭全是汗。

    但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徐太極,卻絲毫沒有辦法,他更不敢給付心寒說半句話,生怕打擾到了付心寒的心緒。

    此刻高地上的許鵬和吳創世都對視一眼。

    “吳總,姓付的快沒命了。我們之間的合作,看來是要板上釘釘了。”

    吳創世也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楚街,他臉上逐漸漏出一絲解氣的暢快神色。

    “只有姓付的一嚥氣,合同我現在就可以和你們籤!”

    在另一處隱蔽的位置。

    谷瑤一把撐開黑傘,她面色一緊:“他要撐不住了,我去救他。”

    這一次,嬰堂主居然沒有去攔谷瑤。

    不過嬰堂主卻說了句:“他爺爺是那般了不起的人物,他今天不能丟了他爺爺的臉啊。”

    十分鐘過去了。

    就在付心寒的身子搖擺了幾下,他忽然雙目中猛地綻放出神采。

    “我算出來了!黑子,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你聽明白了嗎?”

    他身邊的黑子猛地點了點頭。

    付心寒眼睛繼續凝望着羅盤,這羅盤是法器,受到人畜三盞天燈影響還在急速的旋轉着。

    “黑子,東南方向,吹氣!”

    東南方向是黑子背後,也是背對着那個人畜。

    黑子此刻也不顧這其中的道理,他立刻按照付心寒的吩咐,轉過身子,對着東南方向猛吹了一口氣。

    黑子這一口氣吹下去,場面短暫的死寂。

    片刻後,古平飛左肩膀的天燈居然剎那間滅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頭陀大師大驚失色。

    “黑子,正北,吹氣!”

    黑子立刻對着正北的方位猛吹了一口氣。

    黑子吹完氣,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聚焦在了古平飛的身上。

    “滅了!”

    “居然又滅了一盞!”

    只見古平飛的右肩上的天燈,再次令所有人震驚中熄滅了。

    “他又算對了?這怎麼可能啊!這沒有天理啊!”頭陀大師眼中透着難以置信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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