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命有些歉意的對徐太極說道:“徐會長,你看我這事弄得,這禮物我拿走了,改天我重新買件真品送來。”

    徐太極瞪一眼狗眼尖,他心裏道:你這個狗眼尖,你就算看出來了,你下去再給我說啊,你當着崔天命的面說他送的是假貨,你這不是讓人家下不來臺嘛。

    徐太極趕忙搶過那個三角鼎,然後笑呵呵道:“天命你送的東西,無論真假,我知道你的心意到了,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就留下來吧。”

    同時徐太極對狗眼尖道:“你就歇會吧,被再給我惹亂子了。”

    徐太極話音剛落,狗眼尖就一副找到寶物的表情,從桌子上撿起一根玉牌哈哈笑道:“又找到一個好玩的,這個可有意思了,這是哪位老兄送的?”

    “我送的!狗眼尖,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說這話的人,是江城風水協會的副會長,譚玉禮。

    譚玉禮自己開的乾坤堂,是江城經營法器街的水井巷中最大的一家法器店。

    上次付心寒就去過他的店鋪,當時被譚玉禮的夥計門縫裏看人,後來付心寒買走了他們店裏的樑上葫蘆,譚玉禮更是恬不知恥的過來討要。

    此刻狗眼尖見他手裏的這個玉牌是譚玉禮送的,他更是笑道前仰後合。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譚玉禮沒好氣的問道:“狗眼尖,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你譚玉禮自己就是開風水法器、文玩店的,你的眼力勁也算是上乘的了,你應該不會像崔天命買到假貨吧。

    狗眼尖把玩的這個玉牌,分明就是一塊不怎麼值錢的仿造玉牌。

    無非就是表面作假工藝十分精湛,以假亂真,尋常人根本看不出端倪,只會以爲這是一塊羊脂玉做的精緻玉牌,價值絕對不會低於五十萬。

    衆人看着狗眼尖笑的合不攏嘴,狗眼尖這是在嘲笑譚玉禮,堂堂副會長,經營着那麼大的一個風水法器文玩店,家業事業做的那麼大,

    手底下會缺錢,居然送這麼個玩意!

    徐太極看着狗眼尖如此大笑,徐太極皺眉道:“狗眼尖,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狗眼尖停下笑,他這個人性格大大咧咧,根本不介意得罪的人事,長着一張心直口快的嘴,嘴裏更是無所禁忌,啥玩意都講。

    “你說我怎麼回事,徐會長,有些人……”

    還沒等狗眼尖把話說完,就看到徐太極忽然一轉身,眼中發光,然後就朝着大門口小跑了出去,自己說到一半的話,就卡在嘴巴里了。

    “付老弟你來了!”

    付心寒手裏提着一串葫蘆,迎面走了過來。

    付心寒剛走到店門口,他擡頭仰望着頭頂的金燦燦門匾。

    三個鎏金大字:天心閣,十分顯眼矚目。

    “付老弟,等你半天,你終於來了,看看我這店名,點評一下吧。”徐太極笑呵呵道。

    店鋪裏跟着徐太極走出來的人,看到徐太極居然跟一個毛頭小子如此客氣,他們來的時候,徐太極只是一個勁的吹噓自己店鋪的風水格局,可沒有說讓我們也點評一下,怎麼到了這個小子頭上,就讓這小子來點評呢?

    這小子是個什麼人物?

    付心寒仰望着那個門匾,他琢磨了一下,然後說道:“天心閣,天心諧音天星,天星閣舊社會是指觀星臺,凡是觀星臺,都是極佳的風水寶地,再說心字,心字更是有紫氣福祉歸心的意思。徐大師不僅風水造詣高,就連起名字的本事,也是令人佩服啊!”

    付心寒隨口就是一個令人愉悅的彩虹屁。

    不過付心寒盯着門匾,忽然他眼中不經意的閃過一絲奇怪神情。

    不對,這個門匾上的字有問題!

    付心寒又多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門匾上的那個心字,整個心字都是鎏金的,在太陽底下看上去金燦燦的,但是心字上面的那一點,付心寒卻看出了一絲古怪。

    那心字表面鎏金,但是底漆卻是一片鮮豔。

    怕是用殷紅色的人血塗抹過,後來再用鎏金漆給蓋住。

    心字一點爲紅,這是要出問題的!

    不過付心寒沒動聲色,並沒有聲張此事,他和徐太極握了握手,然後便把手裏的這一串樑上葫蘆,遞到了徐太極的手裏。

    站在店內的兩人,此刻臉上的神色忽然一變。

    崔天命和付心寒之前的那些事,不言而喻,崔天命看到付心寒出現在徐太極的店裏,再看付心寒和徐太極之前親密的關係,他就知道今天自己不該來。

    難怪自己出門的時候算了一卦,卦象表示今天自己不宜出門,出門會有不順的事情發生。

    崔天命也算大師,自己給自己算得這個一卦,還當真靈驗。

    自己先是送出的大幾十萬的禮物,被人當場識破是假貨,讓自己半天沒下來臺,現在又是看到對頭和會長關係親密,這等會付心寒再走入店內,自己的處境更是會尷尬異常。

    這邊尷尬的不僅僅只有崔天命,副會長譚玉禮同樣心裏彆扭。

    “你小子怎麼這個時候出現了!”

    譚玉禮瞪着付心寒,而且更讓譚玉禮難受的是,付心寒手裏提的那一串葫蘆,更是從自己店裏僅僅花了五萬塊撿漏拿走的,而且還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自己找付心寒討要,還在付心寒吃了虧,等會這要是見了面,氣氛可想而知。

    不過譚玉禮此人不同於崔天命,崔天命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走,他和付心寒不是仇人,更不是死敵,談不上太大過節,只是雙方見面就尷尬那種。

    但是譚玉禮卻發自內心的記恨付心寒,他可是怨付心寒撿漏了他的寶貝,更是曾經讓自己在水井巷出過醜。

    譚玉禮盯着付心寒,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狡詐的眼神,他心裏冷笑道:“既然你來了,那就走着瞧。”

    徐太極接過付心寒遞過來的一串葫蘆,然後看了一眼,嘴裏隨口就說道:“付老弟,你來就來嘛,怎麼還帶着禮物呢,你不是讓我這個做老大哥的爲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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