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道長自己不敢先說,他看向付心寒:“你看的怎麼樣了?要不你先說說。我這個人年長你幾分,我就照顧你一下,你先說,免得等會我說完了,你什麼都沒得說。”
郭道長這麼一句冠冕堂皇的話,直接把包袱先甩給了付心寒。
你不是也懂得相術嗎?我看你怎麼說,攤上黃羣野這種身份的人,說錯一句話,那就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對不起可以解決的。
“是你讓我先說,你可別反悔。”付心寒看着郭道長。
反悔,開什麼玩笑。
“你儘管說便是。”郭道長一副高人模樣。
付心寒剛纔也觀過黃羣野和艾佳的面相,付心寒再次把目光看向黃羣野。
“黃總,你和你的夫人懷不上孩子,有沒有考慮過離婚啊,你們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當然我指的並不是感情。”
黃羣野臉色微微沉了一下,然後說道:“這話這麼說?”
“黃總,您住的房子,風水很好,有陰有陽,陰陽和合。萬物都將就一個陰陽調和,但是如果出現陰陽不調的情況,其實不孕不育,這是最輕的一種反應罷了。”
“你說我和艾佳不般配?”黃羣野反問道。
“般不配般配,我不好說。但是有一件事,我還是說下吧。黃總,如果我五年前,你的面相中應該是有子有女的,但是如今,你的面相中卻是無後之相。”
“這是爲何?”
“爲何?這就要問問你愛人了。”
付心寒的目光忽然看向了艾佳。
郭道長此刻心裏一陣譏笑,就等着你小子‘直言不諱’了,等會看你怎麼收場,最後黃總一怒之下,把你趕出這裏,那就最好不過了。
黃羣野的夫人艾佳面色不改,淡然的看向付心寒:“這位先生,您說問問我,這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啊。
”
付心寒忽然站起身子,在屋裏走了一圈,然後定足在會客廳一角的臺子上。
臺子上擺放着一尊木雕,不過有意思的是,木雕頂部被蓋着一個紅蓋頭。
“我能掀開看看嗎?”付心寒問道。
黃羣野點了點頭。
付心寒掀開了紅蓋頭,這裏面赫然是一尊虎頭木雕。
黃羣野見付心寒的目光定格在那尊虎頭木雕,他說道:“這木雕是當時我大婚之時,我一個好友,嗯,他給我贈送的。”
黃羣野提到好友兩個字,語氣中自然而然的停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這個木雕,可是大名鼎鼎的雕刻大師,雕津南親手雕刻的。”
雕津南的作品,向來以神韻出名。
這個虎頭木雕,什麼虎虎生威,虎嘯龍吟之類的詞語來形容,其實已經不夠貼切了。
曾經黃羣野家裏一個朋友的小孩跑去看這個虎頭,當成被嚇得大哭。
這還是輕的,如果是性格懦弱,八字不硬,屬兔屬鼠的人去看虎頭的雙目,甚至可能會嚇得休克,如果用迷信的說法,叫做嚇得魂飛魄散,三魂只剩下兩魂。
黃家最大的實業生意,就是傢俱木材生意。
黃羣野的傢俱廠,更是聞名海內外。當然,黃家除了實業,更多的是資本運作。
“從我接手我們家族的工廠後,市值翻了好幾倍。當時送我虎頭的那個好友,他和你說的差不多,說是虎頭能助我一臂之力。”
付心寒點點頭,然後他說道:“稍等,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想明白,你說這個虎頭是雕津南雕刻的?”
“我好友是這麼說。”
“我來問問雕大師。”
付心寒說罷,就拿出電話,找到雕津南打了過去。
“你還認識雕刻泰斗雕津南?開什麼玩笑?”郭道長冷哼。
付心寒沒理會郭道長,他是走到角落,小聲的和雕津南交談。
幾分鐘後,付心寒回到黃羣野面前。
郭道長瞪着付心寒,然後質問道:“裝模作樣的,雕大師怎麼說啊?”
付心寒瞥了一眼郭道長,然後對黃羣野說道:“這個虎頭,確實是雕津南雕刻的。不過???送你這個虎頭雕刻的人???”付心寒話說了一半,他稍微停頓一下。
黃羣野說道:“雕津南大師出品的雕刻作品,我聽聞絕大多數是用於驅邪化煞,正氣凜然。送我虎頭雕刻的人,是我的一個好友。既然雕大師的雕刻作品用於正派,想來這個虎頭雕刻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付心寒沒有立即解答黃羣野,而是目光看向艾佳。
“艾夫人,之前我說過,黃總他本來是具有生育能力的,但是和你結合後,他的面相變了。”
艾佳端莊美麗的容顏,沒有因爲付心寒的話而變化,甚至語氣也沒有半點怒氣。
“你是說我剋夫嗎?”
“克不克,我先不說。艾夫人,能不能請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付心寒盯着艾佳的這張美麗的面孔,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懷過孩子的吧?”
沒等着艾佳回覆,付心寒下一句話,更是重磅炸彈。
那個郭道長心裏暗道,問的好,問的秒,老子不敢說,不敢問,你小子主動往槍上撞,撞死了活該。
只聽付心寒說道:“我看的沒錯,你應該還生下了那個孩子。”
氣氛頓時死寂一般。
郭道長的餘光,就一直沒離開黃羣野的臉上,他就等着黃羣野爆發。
但是見黃羣野半天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只是臉板的更緊了。
郭道長有些失望,難道說艾佳生過孩子的事情,黃羣野是知道的。
艾佳的臉色終於變了,她的語氣也沒了之前的和顏悅色。
“你提這件事,幹什麼!”
艾佳敢這麼說,看來是默認自己曾經生過孩子。
艾佳忽然眼眶裏已經有淚花在晃動,只是強忍着沒有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