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熙本來想說我也結束了,猶豫了幾秒故意抻着傅庭深說:“我在趕通告,有點忙。”
“好的,那沒事了。”
傅庭深簡短的話語,結束了這通電話,宜熙悵然若失的捏着手機。
劉坤作爲過來人,看出了宜熙的失魂落魄,她還是個小姑娘,會把生活中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她無情的拆穿了宜熙的小伎倆,“欲擒故縱這招,對剛談戀愛的愣頭青適用,放在傅庭深的身上,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喫,你還是應該主動點。”
宜熙說:“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忙他的事,我忙我的事,這樣不是挺好。”
劉坤不好再多說什麼,宜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心裏明鏡似的,她和傅庭深走不了太長遠。
傅庭深這個人,遠遠瞧着就給人一股疏離感,他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他自己。
收工回去的路上,宜熙還在想着,傅庭深今晚會不會過來,每次他主動聯繫,他都會出現在家裏,傅庭深那句每天都可以看到你,隨時會迴盪在耳邊。
他不過是說說而已罷了,有幾次她都跟傅庭深說過,你不要突然的消失,哪怕每天發信息,說個你在,也可以。
傅庭深答應了,也忘記了。
宜熙是不想愛的再那麼卑微,堅持時間久了也會累。
到家已經凌晨,在黑暗中摸索打開燈,再奢華的傢俱,也掩藏不住冰冷和孤獨,家裏安安靜靜,一個人也沒有。
宜熙平時回來,都會直接去房間洗澡睡覺,只要傅庭深不在,她就不會進書房。
她最近睡眠質量很差,無論多累回來,睡眠都很淺,昨天晚上睜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宜熙懷疑自己是精神壓力太大,不管是感情和工作還有友情。
她推開書房的門,坐在傅庭深的椅子上,隨手翻了翻他桌上擺放整齊的文件。
不錯,她看不懂,不是英文的就是用中文寫的專業術語,每份文件上,都有傅庭深的簽字,
她翻到最下面一層,看到宜青集團,目光如炬的盯着這四個大字。
宜天落的公司,宜青集團是集團上市時掛牌的名字,宜天落和他老婆周青名字的縮寫,當年被不少人津津樂道,商業傳奇人物和妻子的恩愛。
只是外界不知道,這段在外人眼裏看來完美的婚姻,是周青踩着她和吳美麗上位。
宜天落在一定意義上也是鳳凰男,靠着周青孃家的資本,纔有了現在的宜青集團。
現實點看,吳美麗就算能生出兒子,這段婚姻也會走向滅亡,當年宜天落的雄心壯志,超出了吳美麗的能力範圍,她什麼都給不了他。
宜青集團併購案,宜熙這才知道,傅氏集團有收購宜青集團的動向。
傅庭深生意上的事,她從來不會多問,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回答。
她拿出手機將併購案拍下來留底,肯定要找機會問問傅庭深,收購宜青集團,是不是和她有關係。
宜熙將傅庭深桌上的東西全部歸位,他離開時什麼樣子,她恢復成什麼樣。
打開電腦,宜熙手搭在鼠標上,書房很安靜,安靜到按鼠標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
電腦裏,一無所獲,沒有她感興趣的東西,裏面的唯一娛樂消遣,掃雷和紙牌遊戲。
和傅庭深這個人一樣,寡淡無趣。
宜熙看傅庭深桌上的那些文件,有催眠的功能,回到臥室就睡了。
朦朧間聽到手機響了,睡的迷迷糊糊,還以爲是做夢,聲音越來越清楚。
宜熙閉着眼睛抓起手機,睡覺時被打擾,氣洶洶的說:“誰啊,大半夜的,貸款不辦,茅臺鎮酒不買,房子不要…”
宜熙還以爲是連夜加班的騷擾電話。
“宜熙你在家嗎?我現在沒地方可以去了,今天晚上想要來住一晚上。”
聽到是秦培培的聲音,宜熙的睏意沒有過度瞬間消散,她怨氣頗深,秦培培總算是露面了,她都忘記了,給秦培培打過多少通電話。
她把地址飛速用微信發到秦培培的手機,趿拉着白色的毛絨拖鞋,套上加厚的大睡衣,打着哈切出門,外面的氣溫,要比她想象的冷的多。
她縮着肩膀在外面等秦培培打車過來。
等了大半個小時,這大小姐才搭乘出租車過來,看到宜熙第一反應,“你住這兒?這兒的樓盤可要幾萬的塊一平米,你拍電視劇這麼賺錢嗎。”
宜熙回答,“這房子又不是我,我哪有那麼多錢。”
秦培培轉悠了一圈,可以確定宜熙和那個男人同居了,衛生間裏還有男人的刮鬍刀。
宜熙給秦培培煮了碗麪,怕她晚上沒有喫東西,她現在是孕婦,只要孩子在肚子裏一天,就要好好的對待一天。
“尚裴聯繫我了,他說這個孩子讓我決定,我爸媽也知道我懷孕了,他們一直在逼問我孩子的爸爸是誰,我也沒有辦法說。”
秦培培吃了口面,滿面愁容。
宜熙失望的看着秦培培,“你是知道尚裴結婚了對嗎,未婚生子本來就擔風險的,何況他還有家,我看就算了,我陪你把孩子打掉。”
秦培培這幾天也在震驚中,她是從尚裴的嘴裏才知道和宜熙在一起的神祕男人是傅庭深。
富可敵國的傅氏集團總裁,情感狀況單身。
她之前還擔心宜熙被傅庭深騙,想想都覺得好笑,跟傅庭深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宜熙不會喫虧,哪怕分手了,也會得到不少。
現在反而是她自己。
秦培培不同意打掉孩子,她告訴宜熙說:“結婚了也能離婚,我年輕漂亮,肯定比他家裏人老珠黃的母老虎要討他歡心,現在這孩子是我的籌碼,你知道我,我說過肯定會嫁給個有錢人,現在機會擺在面前,我怎麼可能不抓住,宜熙你也不要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