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甚至在擔心,吳美麗是不是人已經跟周正跑路了,她和秦母商量說:“給我點時間好嗎?一個星期之內,我給你們答覆,但是我只能保證本金,分紅的錢,我拿不出。”
鄰居周嬸也是往吳美麗那兒投資了二十萬,要不是吳美麗之前承諾的,分紅最後會翻十倍,她也捨不得把棺材本掏出來,現在好了,別說是分紅,就連本金都拿不回來。
她當時這二十萬在銀行存了五年的死期,利息可觀,宜熙說的輕鬆只能拿回來本金,她肯定是不同意的,她甕聲甕氣道:“宜熙啊,你現在是大明星,你少買幾個包我們這些人的錢也就都出來了,你現在跟我們說只能給本金,我們肯定不能接受,做人要厚道,你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不能不辦人事啊。”
周嫂說話句句誅心,宜熙以前住這裏的時候也最怕這些老阿姨。
她放學回來,看到這些老阿姨遠遠的就會繞開走,她們看到她,總是裝作一副很關心的樣子,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故意問她說:“你想不想你媽媽啊?你媽媽都進去多少年了,你媽關在哪個監獄裏啊,也不知道以後還能出來嗎?這孩子可真可憐,你爸爸來看過你沒有?”
每次問起這些,她不回答,幾個老阿姨就會把她圍住,當着她的面議論說:“到底是沒爸沒媽的孩子,性格可真差,問她話,她不說的。”
秦培培抱着女兒,擋在宜熙身前,維護她說:“是你們和宜熙媽媽合作的,這關宜熙什麼事情,錢也沒進到宜熙的口袋裏,她都答應了給本金,這已經可以了,她完全也可以不去賠償這些錢。”
秦母瞪了女兒一眼,小聲數落她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心疼心疼你媽行不行,養老的錢都被人家給騙光了,你讓我老了指望誰?我生病了你能給我拿錢,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呢,我還能指望你什麼?”
秦培培丟了面子,她母親每天都這麼說她,總是說她賺不到幾個錢。
宜熙緊咬着脣瓣,這幾個老阿姨咄咄逼人,恨不得把她的骨頭都給拆了。
秦母看宜熙的爲難,對她也沒什麼同情,這些演員最會演戲了,誰能不保,宜熙的爲難是裝的,是她捨不得掏這個錢出來,說不定還是宜熙和吳美麗商量好的,讓吳美麗藉着她的名氣去圈錢。
…………
傅庭深等了宜熙半個多小時,人就站在秦培培家的樓洞口,只要宜熙下來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吳家瑤和傅庭深除了公事以外,單獨相處覺的很緊張,沒多留一會兒人人就上樓了。
劉蕾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吳家瑤進門就瞥了眼桌上的菜,搖了搖頭不是很滿意的說:“怎麼都是青菜的,一點肉也沒有的,每天家裏就和喫齋唸佛一樣。”
劉蕾將最後一盤杭白菜端上來,用圍裙擦了下手上的水漬,然後說:“家裏伙食費本來就不多,能節省點就節省點,你生活費也不給的,光是靠着我和你爸的那點錢,有這些喫就不錯了”
她覺得自己給了生活費,肯定會過的很不開心,用她的錢去養活一大家子人憑什麼。
她的錢都是她辛辛苦苦賺的。
吳凱手裏捏着本書皮嶄新的數學書走到客廳,他載歪的坐在茶几上,已經到了晚飯時間,每天喫那些青菜根本就提不起胃口。
他打着哈切說:“我表姐夫在樓下呢,要不是他,我們家現在早就分到回遷房了,可惜啊。”
吳家瑤瞥了眼吊兒郎當的吳凱一眼。
青春期實在是太討厭了,吳凱前段時間招惹了那麼大的麻煩,家裏差點都賠的精光。
“你眼睛倒是好使,他在樓下都能看的到。”
吳凱合上書隨手扔都了沙發上,前段時間功課落下的太多,現在看什麼都和看無字天書一樣。
“當然好使了!!怎麼說財神爺還在樓下閃閃發光呢。”
劉蕾聽到以後探着頭湊到窗戶邊去看,還真是,傅庭深人就在樓下。
劉蕾:“你老闆送你回來的?傅庭深倒還挺有紳士風度的嗎,知道你一個女孩子下班晚,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吳家瑤嘴裏含着的那口水差點就噴出來。
“您可真會想,傅庭深特意送我回來?虧你說的出,她有那麼清閒嗎?公司大廈上萬個女員工,哪個沒加過班,傅庭深都送?”
劉蕾:“這才突出我女兒的特殊性嗎。”
吳家瑤乾笑兩聲:“您也太高估我了,別以爲傅庭深和宜熙在一起,你就覺得他眼光有多一般,我在傅庭深那兒沒戲,他是等宜熙的,宜熙估計是去秦培培家了。”
提到秦培培的名字,吳家瑤就覺得很膈應,先不說尚裴和秦培培有沒有藕斷絲連的可能性。
怎麼說兩個人之間也有孩子,尚裴有兩次都想去看孩子,都被她三言兩語打發住了。
有時候還能碰到秦母抱着那小畜生在樓底下遛彎,那小畜生長得和尚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看着就窩心。
劉蕾從昨天也多少聽到過些風言風語,她說:“吳美麗這次的事可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連累到我們家人,別那些人要賬到時候找不到人。”
吳家瑤的筷子還沒落下,她沒懂劉蕾說的是什麼。
等劉蕾告訴她在鄰居嘴裏聽到吳美麗騙錢這件事以後,鄙夷道:“我這個姑姑啊,找死的很,她就是個禍害,媽你還記得我考國防大的時候嗎?政審過不去,還不是因爲吳美麗,我就是不願意提這些,想起這些事我就心裏恨死,她耽誤了我一輩子。”
吳凱悠悠的笑着說:“你這話要是讓姑姑聽到多傷心啊,人家對你可是一腔熱情的,你看逛街的時候,可沒少給你買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