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熙看傅庭深的臉色不是很好,冷峻的五官難掩的疲憊。
兩人獨處在也一個空間裏,宜熙有點無所適從,空氣裏似乎是還漂浮着一絲尷尬,她是儘量心平氣和的語氣說:“你來了,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這影響不好。”
傅庭深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見不得光,和宜熙從最開始,她就很躲閃怕記者拍到他們在一起,後來公佈戀情她又發了條分手的微博,好像這一切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遠點。
她很在乎她的形象和輿論。
看到酒店房間裏的菸灰缸裏面零零散散的有幾個白色的菸蒂,白色的菸蒂上面都沾染着口紅印子。
宜熙目光也隨着傅庭深落在還沒來得及毀屍滅跡的菸灰缸上。
“現在學會抽菸了?你不是最不喜歡煙味。”
這話,這語氣,無比的平靜
既然已經被抓到現行,宜熙也很坦然的說:“有壓力,總要去找個開解壓力的辦法,抽的不多。”
她站着,不敢坐在牀上,心裏還在想着那隻大蟑螂。
按理來說,她是不該那麼矯情的,她小時候就很害怕蟲子,有次家裏喫飯,她看到客廳的沙發那兒有個蟑螂,她嚇的人都跳起來了。
宜熙至今都記得她舅媽劉蕾那種從心底裏不屑瞧不起的樣子,她笑話她說:“我們宜熙還有個嬌小姐的毛病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條件,蟲子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那時候她心裏就已經深種了種子,原來人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她是最低等級的。
舅媽已經和家裏的親戚討論過她的未來,他們包括舅舅吳天廣都在勸外婆,不要給她讀書,說她成績也不好,女孩子疏讀書有什麼用,還不如早點出社會打工補貼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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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深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沙發上到出散落着宜熙丟的衣服,這是她的習慣,還覺得亂中有序,想要找到什麼東西,隨手就來。
“你收拾下東西,我帶你出去住。”
宜熙沉吟片刻,“我剛纔已經拿手機搜過附近的酒店,都沒有空房間了,現在是寒假學生放學了,她們更有時間守着自己的愛豆,感覺像是在同一片天空呼吸一樣吧,這兒附近的酒店,全部都他的粉絲給定光了。”
傅庭深掐了掐眉心,腰疼的厲害,他怕自己也是走不了多遠。
“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怎麼樣的一份熱情去支撐着。”
宜熙問他:“你就沒有喜歡的偶像嗎?打球的,踢球的,演電影的,唱歌的。”
“沒有過,我沒有空去喜歡這些,把時間都浪費在這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每天盯着手機看男人的直播。”傅庭深正色道,他的語氣很嚴肅。
宜熙腦子發懵,傅庭深這是在說秦淮,她不帶感情的說:“這是我的愛好,我又沒看他直播脫衣服,聽聽唱歌而已,這不是什麼很過分的事情,畢竟誰都不可能像你一樣,什麼都不喜。”
“對你,我還是很喜歡的。“
宜熙不吭聲,傅庭深的話,究竟能信多少。
她是能確定,喜歡肯定是有的吧,否則他也不會主動的放下身段和她去糾纏。
傅庭深半躺靠在了牀邊,連鞋子也沒有脫,這讓宜熙感覺到很奇怪,他無論在哪潔癖嚴重的他都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除非身體不是很舒服。
她問:“今晚你還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