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落寞的坐在牀邊,清雋的小臉緊繃着,哽咽的說:“媽媽,爲什麼我要去那裏,你不陪着我一起去?你說過要讓我一直保護你的,我不在你身邊了,還怎麼保護你。”

    晴朗這段時間眼淚都已經流乾了,她已經再也哭不出來,她摸了摸軒軒柔順的黑髮,“你星期五晚上就回來了,因爲媽媽工作忙,工作日就顧不得你了,現在你有了奶奶和爸爸,還有個可愛的小妹妹,他們都是你的家人,你到了以後一定要乖些,不要任性。”

    軒軒抱住了晴朗小小的胳膊力氣很大,他委屈的說:“我就是要待在媽媽的身邊,我不要離開媽媽,我誰都不要,只要你。”

    聽到敲門聲,晴朗知道是傅家的人過來了,她的語氣重了幾分,強忍着心痛的教訓軒軒說:“你不要再這樣了,你應該學着長大了,學着獨立,又不是見不到了,週末就會把你給接回來”

    金夢心裏很不是滋味,心裏早就把傅家的那些人罵了個遍,看着小軒軒可憐的模樣,她的心就和被刀子紮了一樣。

    她當初就勸過晴朗不要讓孩子露面,晴朗就是固執的不聽,就爲了小毛孩子能上個好的小學,還說什麼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要以後學習好了,還多少能欣慰點,要是軒軒不是個學習的料,該怎麼辦?

    看到是傅庭深,金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男人不怒自威的氣勢,只要是他出現,彷彿周遭的空氣都被人抽乾,讓人也有窒息感。

    金夢都不知道宜熙平時是怎麼和傅庭深可以做到輕鬆自在的相處的。

    她指了指房門禁閉的臥室:“都還在裏面,先等等再進去吧,那小子捨不得媽媽,在裏面哭呢。”

    傅庭深點了下頭。

    金夢去敲門,隔着門板提醒說:“傅先生來接孩子了,軒軒那邊好了嗎。”

    沒一會兒,臥室的門被從裏面打開了,軒軒哭過兩隻眼睛種的好像是顆桃子一樣,晴朗看是傅庭深過來,稍稍的鬆了口氣。

    比起面對傅家的其他人,她更信得過傅庭深。

    “都準備好了?”

    晴朗牙齒緊緊的咬着脣,也渾然不知道痛,“都準備好了、”

    傅庭深朝軒軒招手讓他過來,軒軒慢慢的走進傅庭深,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很有禮貌的叫了聲,“叔叔”

    傅庭深讓葉欣先帶着孩子下樓,軒軒是一步三回頭,就是捨不得走出這道門。

    他則留下來,有話單獨對晴朗說。

    “你考慮清楚了?你知道如果被接走了,事情就沒有改變的餘地了,如果你堅持把孩子帶在身邊,傅家也不能逼你。”

    晴朗覺得再清醒精明的人,一旦和血緣至親扯上關係,他看問題就會自動過濾,杜雪萍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她不是因爲錢而放棄軒軒,是爲了軒軒有更好的未來,杜雪萍找她談過,杜雪萍知道了她當年爲了生計去陪酒的事情,她說;“你希望你的兒子長大以後以你爲恥嗎?讓他知道,他的媽媽是在風雨場上班的風塵女人,你除了給了軒軒生命,還給過他什麼?讓這麼小的孩子跟你這麼漂着,你父親生前的債務還沒還清,軒軒到現在連戶口都不知道落在哪裏。”

    杜雪萍的話每一句都在戳她的軟肋,她甚至放出狠話,如果不把軒軒帶到傅家,她會讓這個孩子,連讀書都沒機會去讀。

    她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傅庭深口中的,傅家從來不會逼她?

    晴朗沒把這些話都告訴傅庭深,她已經看透了,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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