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四十的她,歲月格外偏愛美人,她是那麼美麗,身上有種宜熙難以企及的知性美。
宜熙坐在她對面等車接她去試明天的衣服。
“沒必要和薩沙搞得你死我活的,這圈子裏的人,能多個朋友,就不要多個敵人。”
宜熙把邱鑫一直當成自己很敬重的前輩,她也記得邱鑫當年兩女爭一夫的事。
最後她醒了,嫁給了盛宇涌當時不知道被多少人羨慕,邱鑫結婚以後就淡出熒屏,有幾年真少露面,除了被拍到她私下裏的照片。
嫁給個億萬富豪,專心在家相夫教子,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盛宇涌破產,這份美好戛然而止。
“沒有你死我活,就是互不待見,有些人永遠都成不了朋友,從見到第一面起,就氣場不和。”宜熙也沒有否認,她和薩沙是互相看不上。
邱鑫看盡人生百態,她覺得娛樂圈裏爭名逐利都是虛的,要把名利轉換爲金錢纔是實在。
盛宇涌出事以後,她無奈付出,擔養家的責任,和償還那幾十億的外債。
到現在邱鑫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可以還完嗎。
“你是個善良的小姑娘,這可能是傅庭深選擇你的理由,有些人就是這樣,越是缺什麼,越是想從身邊填補些什麼。”
邱鑫反而言之,傅庭深不善良,所以纔要找個善良的人。
“在我眼裏,他很善良。”宜熙語氣和眼神都很堅定,她最初也以爲傅庭深就是惡貫滿盈的噩夢,他做了很多狠到另人髮指的事情。
邱鑫捏了捏眉頭,陽光灑落進來,讓她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我是覺得他這個人很冷血,我的丈夫下跪求他,不要見死不救,那天我也在場,那麼要強的男人,痛哭流涕的跪在傅庭深面前讓他看在過去情面上幫他她一次。”
宜熙沉默靜等下文,邱鑫提到過去的那一幕,眼底有淚花閃爍,最後也作罷,宜熙那時候還不知道在哪裏。
宜熙在服裝工作室,蘇晚意嘴裏叼着煙,穿着件純黑色西裝,西裝上面的標牌還在。
宜熙詫異的看着蘇晚意,用手揉了揉眼睛,“你不是明天才過來,會瞬移的嗎?這麼快。”
蘇晚意長吸了口煙,一大口清煙包裹在嘴裏,閉着眼睛享受着,菸草帶給她的短暫快感。
“我中午的飛機,提前過來找品牌店借衣服和胸針,沒想到你也在這兒。”
宜熙心有餘悸,提醒蘇晚意,“過不要再抽菸,把西裝給燒個洞,這件西裝,應該不止十萬塊。”
蘇晚意根本不在乎這些小錢,倒是西裝上的胸針要當心一些,二百多萬。
“你試完衣服還有事情嗎?”蘇晚意將菸頭捻滅在地上。
宜熙搖頭,想到薩沙,“你女朋友已經提前到了酒店等你。”
蘇晚意嘴角扯了扯,宜熙掃興的毛病倒是很厲害,非要這時候提起來薩沙。
暫時不會結婚,也不要給對方壓力。
現在薩沙越來越讓人覺得匪夷所思,逼婚到讓人窒息的程度,聊點正常的話題,沒幾句,她就會又扯到結婚上。
薩沙恨嫁心切,可家裏人已經明令禁止,不允許和娛樂圈裏的女人談戀愛。
他們心裏都希望他找一個身家清白,門當戶對的女人,哪怕薩沙出道至今,也沒有什麼緋聞。
在他們眼裏,只要在娛樂圈裏就是不行。
“讓她等着去吧,我暫時沒有生理上的需求需要她。”蘇晚意單手插着口袋,嘴角微揚,帶着壞笑。
宜熙呸了聲,“你真直接。”
工作室的老闆聽到宜熙已經來了半天,趕緊跑出去,雙手合十,對宜熙一臉歉意的說:“宜小姐,我這邊工作人員出了點疏忽,品牌方那邊的意思也是想把裙子給薩沙。”
宜熙愣住蹙眉,薩沙也不需要登臺的,她明天倒是有個品牌方的活動在深圳。
她怒腔道:“你們已經和我的經紀人聯繫好的啊,怎麼臨時變卦。”
蘇晚意去了一邊打通薩沙的電話。
正在和楊雪商場裏血拼的薩沙,接到蘇晚意電話,立馬轉了表情,變成溫柔似水的模樣,那溫柔的樣子,比臺妹還嗲。
“親愛的,我到深圳了,落地就給你發的信息,看你沒回,我以爲你在忙。”
蘇晚意沒和薩沙多繞彎子,他問薩沙說:“你把宜熙明天參加活動的禮服讓人搶走了?”
薩沙的笑容頃刻間消失殆盡,眼眸裏含着陰狠冰冷的光,“她真有本事,打電話告狀都告到你這兒了,爲什麼要用搶字,品牌方原有的意思就是不想把裙子給宜熙,你爲什麼要過來質問我,爲什麼?”
楊雪被這樣的薩沙嚇了一跳,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蘇晚意的聲音分辨不出喜怒,“這不是質問,我媽媽從小就教導我,不要搶別人的東西,搶了東西也要還回去,做個善良的人。”
“你是說我不善良?蘇晚意,你被宜熙灌了什麼迷幻藥?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都到了沆瀣一氣的地步。”
薩沙控制不好情緒,氣的發抖,她坐在愛馬仕店裏的原皮沙發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楊雪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被她一胳膊掃落。
楊雪心裏有怨氣不敢吭聲。
薩沙的情緒化現在越來越嚴重,楊雪有時候都在想,薩沙是不是因爲壓力太大得了躁鬱症。
蘇晚意聽着薩沙語氣的變化,惹到她發飆。
這也是他想看到的效果,比起主動說分手太傷人,不如就讓她知難而退。
他薄涼的語氣說:“我是就事論事,宜熙和我是同組的,肯定我希望明天的活動,結束的圓滿一些,現在好了,明天她連參加活動的裙子都沒有,被你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