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根本就不理人。
宜熙也沒和傅庭深說過藝涵什麼,傅庭深濃黑的眉微蹙,雖然心疼兒子,面對一個孩子,也沒什麼辦法。
回到家給可樂換衣服的時候,傅庭深順嘴問了句,“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問題?我總覺得她和正常的小孩子,似乎是有點不太一樣。”
宜熙覺得傅庭深還是比較婉轉的,至少是他沒有用肯定的語句。
“今天我帶醫院去檢查了,自閉症,以後的路會很難走,你看吳家瑤現在這樣子,肯定也不會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女兒身上。”
說完這些,傅庭深沉默。
宜熙揉了揉胳膊,赫然發現胳膊肘的地方一大塊青紫,胳膊舊傷沒好,現在又添了新傷。
她現在真有點相信蘇晚意的話,她是不是流年不利犯太歲了。
傅庭深握住她的胳膊,看到她胳膊肘那兒的青紫,緊張的問她說:“這是怎麼弄的?”
傅庭深對於自己的身體從來都不會太在意,換到宜熙的身上,就連她手指割破一個小口,他都會很緊張,甚至沒準還想讓她去打破傷風針。
宜熙一想到尚裴今天和她在醫院的時候那叫囂的嘴臉,身體裏一股怨氣揮散不去。
她不愛嚼舌根,又想起尚裴那張讓人憎惡的嘴臉。
宜熙低垂下頭,一副我見猶憐的嬌滴滴模樣,讓人看了都想要把她護在懷裏,爲她擋子彈都成。
不過這點戲碼傅庭深是看多了,正色道:“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到底怎麼了。”
宜熙嘆了口氣,覺得沒勁,傅庭深絕對不是個容易搭戲的好搭檔,讓人剛起來的狀態又滅了。
她清了清嗓子說:“是被人給推倒了,胳膊拄到了地上,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有多痛。”
傅庭深蹙眉道:“誰推的你?”
宜熙又在猶猶豫豫,眼神躲閃,顯然是覺得傅庭深問的不夠有誠意。
“說了又不好,怕影響到你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還是算了吧,就當做是沒發生過。”
宜熙三推四推,臉上都是一副很爲難的表情。
“尚裴嗎?”
她就等着傅庭深直接說出尚裴的名字。
臉上的表情很驚訝,明明都已經把答案寫在了臉上,還說:“還是不要問了,我都說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傅庭深沒再繼續給宜熙演出的舞臺,淡聲說:“我知道了,我去給你找點跌打酒去擦擦,很快就好了。”
宜熙張了張嘴巴,就這?
心裏被失望填滿,傅庭深知道是尚裴以後,反應那麼平淡,朋友比老婆都重要?
-
吳家瑤很晚纔回來,上午的時候臉還沒腫的那麼嚴重,到了晚上那張漂亮的臉蛋腫的和豬頭一樣。
她似乎是很怕傅庭深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戴着墨鏡進家門也不摘下來,雖然說這墨鏡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找心裏安慰,遮擋不住。
宜熙沒等吳家瑤回答就去打開了冰箱,她們家的冰箱一直都很乾淨,很少放東西。
只有可樂的酸奶和奶酪棒,寒酸的不行。
吳家瑤知道,宜熙和傅庭深兩個人,就沒一個人是帶着煙火氣的,他們兩個幾乎很少在家做飯。
他現在也沒什麼胃口,撒謊說:“喫過了。”
她忙着問藝涵的檢查結果,當宜熙把報告單子給吳家瑤時,雖然她心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真的看到自閉症三個字的時候還是難以接受。
她之前認爲的語言發育遲緩,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宜熙儘量剋制住自己同情的眼神,語氣如常的問吳家瑤說:“你打算怎麼辦?”
吳家瑤現在已經對生活絕望,心如死灰,她那麼堅持管尚裴要錢,也不是她自己貪圖享,只不過是想給母女倆一個保障。
她甚至都不知道,離了婚以後能和女兒住在哪裏。
她媽晚上的時候還和她打電話,幾次都掛斷,又都打了回來,她在電話裏勸她,千萬不要和尚裴離婚,如果離婚了,也不要回家裏,鄰居會看笑話。?
她說:“還能怎麼辦?又不能丟掉,只能養着。”
宜熙知道吳家瑤現在說的是氣話。
-
隔天一早,宜熙就把孩子扔給了傅庭深,她去了公司。
她讓人把公司除了廁所以外,所有的角落都安上監控,想到有人偷拍她和蘇晚意的照片就內心不安,也找不出是誰,能做出這種事。
劉坤進來就把手機丟給了宜熙,“你看我昨天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黃靜說了,不會和你合作,說你連最基本的時間觀念都沒有。”
宜熙是想簽下黃靜的,從他手裏買幾首歌版權。
黃靜是臺灣的王牌創作人,這些年不知道給多少當紅的藝人寫過主打歌。
只要是黃靜作詞作曲的歌曲,都穩居排行榜的首位。
爲了約黃靜,劉坤之前可是下足了功夫,萬事俱備了,哪裏想到,宜熙竟然放了黃靜鴿子。
宜熙以爲昨天是自己的失誤,她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她壓根就不知道約了黃靜這件事。
她說:“也沒人通知我啊。“
劉坤以爲是宜熙的大腦嚴重短路,她說:“怎麼能沒人通知你呢?你的行程表我都讓夏至發給你了。”
“夏至?”宜熙瀲灩的脣瓣脣角微揚。
她掏出手機看和夏至的聊天記錄,哪裏有什麼計劃表。
她撥通了夏至的手機,讓她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夏至大概半個小時以後人才過來,跑的氣喘吁吁,很急的樣子。
宜熙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我半個小時叫你來我辦公室一趟,你現在纔過來?”
夏至解釋說:“我家離公司實在太遠了,今天下雨路上還堵車,宜熙姐對不起,我遲到了。”
在宜熙公司上班的那些人,除了在附近租房子住的,遲到都已經成了常態。
她冷聲說:“我不覺得這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