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啊。”劉坤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宜熙按了掛斷,也不是什麼特殊原因,她也是鑽牛角尖,單純的覺得不爽。
她現在又要去接可樂了,回老宅。
宜熙擔心的說:“傅庭深把兒子送到他媽媽那裏了,也不知道小傢伙在那兒有沒有受苦。”
劉坤覺得宜熙有點神經質了,怎麼說她婆婆也是孫子的奶奶,她是沒見過有幾個奶奶不疼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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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深將手機放到了桌上,原本柔和的眼眸和宜熙通話結束,一閃而過。
他眼神冰冷森寒的看着正在爲他彎腰倒茶的尚裴。
“你和吳家瑤的事情,怎麼折騰我都不會管,尚裴,是不是我們認識時間太久了,讓你誤會到,覺得可以把我老婆推倒在地的關係了?”
尚裴擡手搓了下脖子,心裏暗罵宜熙嘴巴賤,這麼屁大點的小事兒,還要找傅庭深,讓他替她出頭。”
心裏把宜熙罵了個來回,臉上依然笑容滿面的,硬生生的笑容,費勁吧啦的擠出來。
“庭深,你也知道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我怎麼可能是故意把宜熙推倒的,純屬是誤傷。”
話落,尚裴把傅庭深的茶杯倒滿。
“正因爲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比傅思危好不到哪裏去,說半斤八兩,我還有點擡舉我弟弟了,你要比他的手段多的多,一句誤傷就算了?我現在把這是茶水澆到你頭上,我再輕描淡寫的,跟你說是誤傷?”
尚裴拿着茶杯的手明顯抖了一抖,神情促狹的出賣了他的緊張。
要說尚裴在外面也是獨當一面的人物,狠起來旁人連喘氣都要憋着。
唯獨遇到傅庭深,尚裴狠不起來,狠人遇到更狠的人。
雖說傅庭深有了家庭以後,人平和了很多,尚裴知道,那也是沒有碰到惹怒他的點。
“以後肯定不會了,我那天也是太沖動了,那個死女人變着法的想訛錢,離婚了非要五千萬,你看她那個樣子,哪點值五千萬。”
這件事傅庭深本來是不想管的,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不屑於去參與這些。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從中做些什麼,吳家瑤這邊永遠在尚裴身上討不到什麼實惠,宜熙也會因爲這件事多少影響心情。
“五千萬,對你來說算很多嗎?”傅庭深狹長的眸子微眯,審視着想要一毛不拔的尚裴。
尚裴:“也不是很多,五千萬她憑什麼?結婚以後什麼都不做,每天養尊處優的在家待着,我看她是好日子過多了,怕沒錢的日子活不下去。”
“你女兒被診斷自閉症,以後一個女人帶着個這樣的孩子,肯定生活艱難,你也該爲你孩子做點什麼。”
尚裴對於藝涵患有自閉症的事情,沒有給出太大的反應,他是早就覺得這孩子不對勁。
木訥呆滯,叫她都沒反應,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傅庭深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尚裴知道,如果他不答應,就是在考驗他的耐心。
這表姐妹的關係一直很差,現在反而是站在統一戰線了。
“庭深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給出這五千萬?”
傅庭深不置可否。
尚裴迎着傅庭深冰冷又咄咄逼人的氣息,不情不願的說:“我知道了!我會安排。”
尚裴鬆口,傅庭深的意料之中,他起身走到尚裴身邊,用手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以後不要再打女人,你是不是有什麼童年陰影,對女人都會下狠手打。”
尚裴沒覺得自己打女人有什麼問題,不聽話就是缺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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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熙回到家的時候,吳家瑤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行李箱就放在客廳的沙發旁邊,要離開的樣子。
宜熙把鑰匙扔進了門口的小籃子裏。
“你是要去哪兒?”
鼻青臉腫的吳家瑤,終於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笑臉,笑容如釋重負。
她帶着掩藏不住的興奮說:“尚裴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想通了說會把五千萬給我。”
宜熙擰眉,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納悶道:“他真的受刺激了?錢到你手裏沒有,別忽悠你。”
吳家瑤笑容溢出,“全部都到我卡上了。”
“所以,你是今晚就要走了?”
吳家瑤點頭:“有錢了哪裏都可以去,在你家裏打擾那麼久了,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到現在,吳家瑤都不太適應和宜熙緩和的關係。
“你住哪兒?”
“住酒店,房子明天再找。”
宜熙:“要不要這麼急啊?你可以等找到房子再搬走,你帶着孩子找房子也不是很方便。”
吳家瑤還是決定要走,她覺得搬出去更自由一點,住在別人家裏處處的彆扭。
雖然說,傅庭深已經很遷就她們,平時回家很少在客廳出現,不是在臥室就是在舒服,就是怕她相處起來不自在。?
吳家瑤去意已決,宜熙也不好太挽留,叫司機送她去酒店。
藝涵要走了,宜熙捏了捏她的臉蛋,“有時間來找表姨玩好不好?”
藝涵不做聲,也不和宜熙對視。
宜熙嘆了口氣,希望這孩子以後有點能被打通任督二脈,什麼都會說了。
“可樂呢?”吳家瑤一整天沒看到可樂,以爲是哥宜熙一起出去了。
提起這個宜熙就窩心,“他爸爸去接他了,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吳家瑤點了點頭,羨慕可樂會投胎,含着金湯匙出身,父母恩愛,又都很疼他。
哪裏像她女兒,只有她一個陪着,就連她外婆也很少過問這個外孫女,一心都撲到她弟弟吳凱身上。
吳凱之前捅了那麼大的簍子,也和沒發生過一樣,所以吳家瑤很討厭自己的女兒身。
出生在這樣重男輕女的家裏,她只能拼了命的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來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