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熙知道這事,她不能出面硬剛,杜雪萍本來就瞧不上她,如果真的去找杜雪萍理論,哪怕知道是錯的,也會找出各種理由。
團團穿着公主裙過來,提起裙襬。
軒軒趕緊拿着手機躲開,團團不高興的說:“軒軒,你要跪着參見公主,還有你。”
團團把手指着可樂。
可樂的璨若星河的大眼睛流露出的都是討厭。
“誰要跪你,公主都長得很漂亮,哪裏有你那麼醜的。”
團團生氣的直接朝可樂撲上去,對着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她咬住死死不肯松嘴。
可樂擰着小眉頭也不喊痛求饒,硬氣的很。
豆大的汗珠從可樂的額頭滴下來,小臉煞白。
宜熙去那邊和幾個來參加生日會的人隨便攀談。
等再回來,正好看到團團咬着自己兒子的手臂,看着就和螃蟹夾了手指一樣痛。
“你快放手,團團你不能這樣。”
團團看到有大人來,這才收斂,終於捨得移開嘴。
可樂看着胳膊上的牙印,媽咪告訴過他,不能和女孩子動手,再委屈也忍了下來。
宜熙趕緊去看兒子的胳膊,那麼深的牙印,她深吸了一口氣,對團團冷言冷語的說:“你這孩子屬狗的吧,怎麼可能這樣對弟弟。”
團團被宜熙的眼神嚇到,穿着公主裙的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又尖又刺耳,引來不少人都往這邊看。
剛和人碰杯的莉莉安聽到聲音,放下酒杯,忙着去找團團。
看到團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捂着耳朵尖叫的樣子,心裏一馬一沉。
她把團團抱起來,急着問她說:“寶貝,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哭聲也引來了杜雪萍,和傅家的很多親戚,不是親戚的,來這兒參加生日宴的,不敢靠近。
團團手指着宜熙說:“媽咪,嬸嬸罵我還打我。”
宜熙臉色驟然生變,心想這小王八蛋爲什麼這麼會編,撒謊張口就來。
可樂氣洶洶的說:“我媽咪纔沒打你,撒謊的小孩子能喂大灰狼。”
莉莉安看向有些緊張一臉畏色的軒軒。
“你妹妹是不是被嬸嬸打了。”
軒軒迎着莉莉安冰冷又兇狠的眼神,木訥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這麼說,後媽肯定又會想事情來折磨他。
家裏人包括奶奶,誰都說他後媽善良,說他運氣好,被後媽當成親兒子對待。
只有他知道,後媽在揹着人的時候是怎麼欺負他的,動不動就拿他撒氣。
他說的話沒有人會相信,包括親奶奶。
宜熙不明白,軒軒爲什麼會這樣做,他爲什麼這麼小的年紀也要撒謊。
她也沒有警告嚇唬軒軒讓他說真相,哪怕現在她已經成了衆中之失。
莉莉安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她摟着團團的脖子,淚花在眼眶裏滋生,委屈到哽咽。
團團嗚咽的說:“嬸嬸打我一巴掌,她說討厭我,我沒有欺負弟弟,嬸嬸也冤枉我。”
宜熙要不是親眼所見,到現在也不會知道,戲精是不分年齡的。
她冷腔說:“你夠了,適可而止吧,小孩子不可以撒謊,我沒打你,你有什麼好哭的。”?
宜熙的語氣重了,徹底惹惱了半天都沒說話的杜雪萍,她毫不留情的教訓她說:“你夠了,宜熙你有沒有點腦子,今天家裏來這麼多人,又是團團的生日,你非要惹出這種事來,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擡不起頭,欺負個小孩子幹嘛,團團很乖,她怎麼可能會撒謊。”
傅庭深也是從二樓被家裏的傭人叫下來,來的時候,就看到母親在指着宜熙的鼻子數落。
他把宜熙護在懷裏,問母親說:“媽,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傅庭深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太愛宜熙回老宅,每次都覺得惹出點事來。
杜雪萍怒腔說:“兒子,你要好好管管你老婆,做的這叫什麼事?欺負個小孩子,今天還是團團生日,她在外面這麼霸道也就夠了,在家裏還是這樣。”
傅庭深看向宜熙。
宜熙已經推開了傅庭深,不讓他抱着自己,語氣疏冷的說:“我沒做過,更沒對小孩子動手,如果你們不相信我說的就算了,今天是團團的生日,我也不想說什麼,但是你們這麼教育溺愛孩子。會害了她,恐怕以後沒人喜歡撒謊精和戲精。”
“宜熙你別說了。她還是個孩子。”傅庭深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宜熙的臉色變得更難看,這時候連傅庭深都不站在她這邊,怕是小侄女受委屈了,心疼。
“那就不打擾你們生日宴了,我帶可以先走了。”
宜熙招手,可樂馬上跑到她身邊。
宜熙欣慰,到底還是自己生的靠譜。
她帶着兒子離開了老宅,經過這麼一場鬧劇,生日宴的氣氛從歡聲笑語,變得有些微妙。
尤其是傅庭深陰沉着臉的樣子,沒誰敢走到他面前寒暄,和傅庭深接觸,總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大哥,這事對不起,團團小有委屈了不會自己忍着,今天這事兒鬧的挺不好看的。”
莉莉安一臉愧色的手拿着酒杯走到傅庭深身邊。
傅庭深低垂着眸,看着杯中的紅酒,聲音冷漠道:“是宜熙今天有點不懂事,再怎麼也是團團的生日,大人不該和小孩子計較。”
莉莉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也怪我,把孩子養的太嬌了,平時也捨不得打她,被打肯定心裏接受不了。”
傅庭深:“我替宜熙跟你說聲對不起,”
莉莉安:“沒事沒事,嫂子也是被您給寵的,我這邊真的無所謂,就是媽那邊有點意見,今天的家事肯定會被傳出去,媽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
傅庭深捏了捏眉心,感覺宜熙和老宅犯衝,她只要一來就會惹各種麻煩,偏偏性子還不會收斂,總是針尖對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