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然後呢?”
付恆遠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問道。
陳聘婷又沉默了。
這副殘局步步殺機,她必須比先前的兩局更深思熟慮。
陳聘婷不說話,付恆遠也不敢催促。
在場所有人全都看着陳聘婷,靜等她下一步的動作。
足足過了有半分多鐘,陳聘婷指向了另外一枚白子,“往上移動一步。”
付恆遠雙手顫抖地去移動棋子。
剛纔走第一步的時候,他還沒那麼害怕。
因爲一副殘局,無論多麼厲害,基本上是不可能走一步就死的。
可從第二步開始,往後每走一步,他就會離死亡越來越近。
這種感覺,簡直像是拿了一把刀,在一點一點地割他的心頭肉。
太痛苦了。
可以說,眼下他的生死,就掌握在陳聘婷的一念之間。
依靠繩索,隱蔽在洞壁上的蕭天默,心裏一陣感慨。
命運的安排,真是太奇妙了。
兩個月前的付家父子,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的生死會掌握在陳聘婷的手中。
就這樣,又走了七八步,陳聘婷的額頭上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而付恆遠,渾身早就溼透了,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你…你到底行不行啊?”
付恆遠終於忍不住帶着哭腔問道。
“我不行,你來嗎?”
陳聘婷冷聲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慢慢想,慢慢想…”
付恆遠嚇得連連擺手。
陳聘婷突然開口道。
“哦,好。”
付恆遠再次擦擦臉上的汗水,走過去移動棋子。
只是當他剛把棋子向右平移一步的時候,陳聘婷突然大喊道:“你搞錯了,我說的是它旁邊的那顆白子!”
“什…什麼,我搞錯了?”
付恆遠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你這個廢物,還能不能幹點事!讓你執個棋你都執不好!信不信老子一槍斃了你!”
豐城壓根沒仔細看陳聘婷剛纔說的是那顆棋子,他只知道付恆遠移錯了。
錯一步,有可能就滿盤皆輸。
“我我我…她剛纔明明說的就是那顆棋子,我沒搞錯…”
付恆遠雙手抱頭,渾身顫抖地辯解道。
“我說的明明是那顆,就是你搞錯了,因爲你,把我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這局我本來是可以贏的!”
陳聘婷氣憤地說道。
“你…你是想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對,肯定是你發現自己又要輸了,所以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小爺我不幹了!有種就打死我!我不執這個倒黴棋了!”
付恆遠突然就撒潑打滾了起來。
他從小嬌生慣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啊。
“付恆遠,你給我冷靜一點!這裏不是能讓你任性的地方!”
付一平嚇得趕緊大喊道。
可是,已經晚了。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地洞裏便響起了一聲槍響。
砰!
下一刻,付恆遠就瞪着一雙大眼睛,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