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徽你謀害皇上!乃亂臣賊子!姜徽!妖人!爾等大奸大惡之輩終將不得好死!”
“姜徽!妖人!亂臣賊子!不得好死!”
淮南王臉色愈發冰冷,幽幽道:“都拖出去,凌遲處死,三千刀,一道都不能少。還有他們的九族,通通株連,一隻畜生都不能放過!”
“是!”
任何人被碾壓到了極致都會反抗!都有血性!
更何況在場的官員們都是齊文帝這些年來細心挑選的,他們有的人可能已被官場磨平了棱角,但是硬氣和靈魂還在!
這一刻,他們靈魂中的灼熱爆發了!
死亡的恐懼非但沒有讓他們卻步,反而愈發的慷慨激昂!!
“姜徽!妖人!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
然而再灼熱靈魂和忠誠在絕對的力量勉強也只是枉然,官吏們被拖出後,大殿瞬間空了一半,愈發悲涼可嘆。
宮人們熟練替淮南王更衣,眨眼間,一位英武挺拔,俊朗非凡的帝王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端得是意氣風發、威勢迫人。
淮南王身上龍袍一上身,龐太師、徐閣老、孫閣老以及忠德候立即下跪高呼萬歲。
“臣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人一跪,其他人也曉得這場政變終於落下了帷幕,只能跟着一同下跪。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有人聲嘶力竭的高呼萬歲!
有人保持沉默和惶恐!
而淮南王,哦,應該說是新帝早已仰頭大笑走向龍椅,落座後擡手道:“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新帝再次大笑,痛快淋漓:“今日選擇順從於朕的,官階連升三級。”
耳畔似乎還有同僚們被凌遲的痛苦嘶吼,鼻尖也充斥着血腥之氣,而跪在此地的官吏們卻莫名其妙便地連升三級。
天堂與地獄,果然就在一念之間。
“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吾皇!吾皇萬歲!”
“哈哈哈哈!”姜徽笑得滿面紅光,轉而問身邊的心腹,“如何,單大將軍可曾拿下鳳無眠了?”
心腹道:“皇上請稍等,容臣出去看一看。”
此人人正準備離開,突見有人晃晃悠悠從殿外走來,此人身着一身染血的鎧甲,手中領着一個頭顱……那身形,那姿態,那裝束,不正是單羽麼?
而單羽手中拎着的“人頭”更是讓姜徽喜不自禁。
這個人頭是鳳無眠吧?
一定是鳳無眠吧!!
激動不已的姜徽起身向前道:“單將軍,你辛苦了。”
單羽恭敬走到姜徽更前擡眸,突然出手一掌打向姜徽的天靈蓋!
那力道迅猛、狂暴,虧得姜徽乃習武之人,否則定當血濺當場!
姜徽狼狽躲過單羽的進攻,暗衛們立即出現,潮水一般襲向單羽,姜徽捂着冠冕略顯狼狽地退到安全地域,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單羽!”
單羽應對兩招後將手中頭顱砸向姜徽,那頭顱被護衛一腳踹開,隨即咕嚕嚕滾到姜徽的腳下,他定眼一瞧,頓時肝膽俱裂!
那死不瞑目的頭顱正是武承禮!
“呵呵……”那男人咧牙一笑,眼中寒芒湛湛,“王爺您怎麼了,認不得本將軍了麼?本將軍是單羽啊。”
姜徽倒吸一口冷氣,大聲道:“來人!護駕!!”
禁軍們衝入大殿,但交手的對象並不是“單羽”而是姜徽的暗衛,打得他們愈發沒有還手之力。
而這氣勢洶洶的羽林軍統帥,正是本應該飽受寒食散困擾,奄奄一息、危在旦夕的蕭馳。
然而此時的蕭馳手持利刃,威風凜凜,器宇軒昂,宛若戰神一般率領禁軍飛快收割暗衛們的性命,哪裏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他更像是經過了長久休養、迫不及待的猛虎!
姜徽恍然大悟!
他被騙了!!
在禁軍和“單羽”等人的雙重夾擊之下,姜徽精心培養多年的暗衛簡直不堪一擊!
血肉橫飛間,一陣破空之音突然乍起,有什麼東西猛得刺入了姜徽的掌心,他痛得後退一步,擡眸四望。
恐怖的、迅猛的麻痹感眨眼便侵蝕了他的半邊身軀,他無法控制自己,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而那毒蛇般的男人正淡然站立於狂瀾之中,血沫橫飛,碎肢殘骸四濺等等,也未能讓他露出些許的慌亂,一雙眼中有着看破虛妄和天機的從容。
是他!
是他!
是席佚襲擊了他!
“席佚!你瘋了嗎?”姜徽大吼,撕心裂肺。
席佚輕笑一聲,雖然一言不發,可盯着姜徽的眸子比幽淵還深邃、還恐怖。
姜徽打了個寒顫,咬牙道:“席佚!救朕!救朕真給許你榮華富貴!”
席佚眨眨眼,平緩又從容道:“王爺,您的記性好像不怎麼好呢,草民早就告知了您,草民只是爲了復仇而來,對榮華富貴並無興趣。”
這句話席佚不知說了一次,可姜徽從來沒放在心上。
而此時此刻,這幾話讓他毛骨悚然!
復仇?
他和席佚?
他們之間似乎並沒有仇恨啊?
姜徽忙道:“先生!您是不是弄錯了,朕和你無冤無仇,您若是爲了復仇,也不該找朕啊!快!解開朕身上的毒素!”
燕京城外還有他的大軍,只要能從這裏離開,他就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怎麼可能無冤無仇呢?”席佚嗤笑一聲,淡淡看向大殿入口的方向,勾脣道,“我們之間,可是血海深仇呢。”
去他媽的血海深仇!
席佚這個瘋子!
隨着最後一位暗衛應聲倒地,“單羽”罵罵咧咧扯掉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俊朗硬氣的容顏,正是暗龍衛統領戰影!
而戰影身邊的,則是驍龍衛統領戰策。
驍龍衛和暗龍衛聯手,姜徽是萬萬沒有戰勝利的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指揮禁軍開路,恭敬高喝——
“恭迎吾皇迴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