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對啊!”梁有才仰頭大笑,湊到護院頭頭耳邊說了自己的計劃,兩人一拍即合,再看向楚寒煙他們所在院落的時候,那眼神就和野狼看着肉一般,眼神綠油油的。
隨即梁有才尋了轎子來,急匆匆走了。
……
院落中。
小雙帶回了護院頭頭和梁有才在院中交談的訊息,氣得流蘇當場就抄起了傢伙。
“主子,讓屬下將那兩個傢伙切成肉泥!”
重蘭不贊同:“如此暴躁,不好不好,主子,不如活埋了吧?”
大雙小雙同時拍手:“活埋好呀,免得弄髒了主子和小公子的眼睛。”
若是梁有才和護院頭頭知道自己覬覦的都是女煞神,怕是要哭出來。
楚寒煙輕笑一聲道:“不必如此着急,這梁有才的身後若沒有靠山,想必不會這般囂張。來都來了,便把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一併連根拔起吧。”
流蘇不滿嘟囔:“可是您現在已經不是大齊的御史了,又何必爲了皇帝繼續伸張正義做白工呢?”
“流蘇。”
“嗯?”
楚寒煙擡眸,清亮的眼神叫流蘇看得有些癡。
太好看了!
他們主子無論什麼時候都這般好看!
楚寒煙一看這小丫頭的模樣就知道她又在走神,無奈道:“我伸張正義並非爲了誰,而是因爲這是我心中的準則罷了。我希望你們也一樣,心中有桿秤,有原則,有底線,這樣便無論怎樣都不會迷失方向。”
“嗯嗯嗯,好的好的。”自家主子說的這些,每一個字流蘇都聽得懂,可是一旦加在一起流蘇就不大懂了。
但沒關係,她不懂主子懂啊。
她以後一直一直跟在主子的身後,就同樣不會迷失方向了,主子就是她的秤、原則和底線啊。
沒過多久,院子裏的兩位丫鬟便端來了茶水。
這兩丫鬟生都得眉清目秀,其中一人眼神怯生生的,偶爾偷看楚寒煙兩眼,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另一人則十分大膽,她將茶水放下後笑眯眯道:“東家請喝茶,東家要在莊子裏留多久呢?又沒有什麼必要的事情,東家不如早些離去吧,此處物資匱乏,四周又沒有什麼名山大川的景色,留着也挺無聊的。”
那膽怯的小丫鬟在背後輕輕拉扯這小丫鬟,低聲道:“翠兒,你快別說了,想想你爹孃。”
“哼。”這名爲翠兒的丫鬟冷哼一聲,便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反正她已經提醒了,算是盡了道義。
楚寒煙笑笑,端起茶盞聞了聞,好傢伙,竟然是價值不菲的名茶,這梁有才過得可真真舒坦啊。
楚寒煙一直在想對方會挑一個怎樣的時機下手,可整整三天他也不曾有反應,不僅好喫好喝的伺候着,連院子裏鋪的用的,都是頂好的物件。
至於楚寒煙問起賬目和佃農之事,他則一直打哈哈,哭訴說他多麼多麼不容易等等。
若問這三天裏面過得最開心的人是誰,自然是楚承曦了。
他一一寫信和過去的小夥伴道別,張燧、路懷遠、馮宇昊、蕭鉞以及張如瑞,每個人都收到了楚承曦的來信,又是感動,又是生氣,這飛鷹傳書太拉風了,拉風到他們連回信的機會都沒有啊。
而沒有先生約束着上課,楚承曦那一直壓抑着的小孩子心性也空前暴漲,莊子上山很方便,每日有銀風和老馬陪着,一小一狼一馬帶着最好說話的任老六天天往那山上鑽。
哪裏野就往哪裏去,每天都能玩得渾身髒兮兮的回來,連小臉蛋都曬黑了好幾度,一人一馬一狼的友誼也得到了空前的拔高。
返回燕京城至今,楚承曦幾乎每日都需要帶着易容的面具,這面具做工極爲精巧,甚至還能體現“臉紅”等等的情緒變化,但說到底面具就是面具,長期覆蓋在小公子的臉上,難免讓他的臉色蒼白的有些過分,曬了三天,反倒顯得活潑健康起來。
爲了不嚯嚯衣服,楚寒煙索性給小公子穿起了特殊質地的布衣。
結實耐操,還不容易被割破,山裏有許多鋒利倒刺的植物,還有一些植物有毒素,穿布衣還能保護小公子一二。
看小公子委實喜歡這雲落山莊,楚寒煙便決定不再等候了,連夜寫好訴狀,準備捉拿梁有才進縣城報官。
岱鳶看着楚寒煙疲憊的模樣,心疼道:“主子您快睡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了。”
楚寒煙點頭:“好,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深夜,楚寒煙聽到一陣悉悉率率的悶響,她猛得睜開眼睛,岱鳶和重蘭已經站在她牀前了。
“如何?”
“主子,院子外面裏好像來了不少人,梁有才要動手了。”
“人?”
楚寒煙細細聽去,搖了搖頭道:“不,那不是人,有獸吼之聲。”還有眸中爬行動物的聲音。
獸吼?
重蘭仔細一聽,果然聽到了那若有似無大獸吼,她臉色劇變:“主子,有野獸!這莊子裏有野獸?從山上下來的嗎?”
楚寒煙搖頭道:“不,這是梁有才。”
岱鳶立即明白了楚寒煙的意思,氣得渾身直顫抖:“梁有才這人渣!竟然想出瞭如此惡毒的法子!”
梁有才是奴才,謀殺主人當然是罪無可恕了!
但如果主人被野獸咬死了呢,那就與他無關了。
更何況楚寒煙的身邊還養着一頭白狼,雖然他們相信白狼對楚寒煙沒有攻擊性,但其他人相信嗎?
楚寒煙被野獸咬死之後,梁有才只要對外宣稱她是被自己飼養的白狼所咬死的,那他就能脫罪了,不是麼?
“小公子那邊呢?”
“有大雙小雙、流蘇和任老六在,不怕的。”
正想着呢,門外傳來銀風扒拉門的聲音,一開門銀風立即衝了進來,焦慮嘶吼,咬着楚寒煙的衣襬便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