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豐王的意思是讓梨園徹底捨棄小紅袖,這如何能行?

    梨園能有今天的聲明和地位,小紅袖功不可沒啊。

    老班主急了,有些迫切地道,“可是小紅袖是我們梨園的臺柱子,若沒有她……”

    “哎,”小豐王打開手中摺扇,笑得好不逍遙,“一個戲子罷了,梨園底蘊深厚,隨時都能培養出新的臺柱子來不是麼?喏,本王手中有一處本子,乃孔尚任大師的《桃花扇》,給你們唱了。”

    老班主目瞪口呆!

    《桃花扇》他當然聽過,數年前百曲賽上這《桃花扇》的一段節選可是震驚了所有人。

    然而人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桃花扇》的完整版,不料這完整版竟然在豐王爺的手中。

    “這分量,夠嗎?”小豐王挑眉問道,老班主幾乎喜極而泣,接連應下,“夠夠夠,當然夠,太夠了啊!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小豐王冷冷道:“謝本王作甚?要謝也該謝攝政王,若非不是看在攝政王的面子上,本王定要將你梨園拆得乾乾淨淨。”

    “是是是,謝攝政王!謝攝政王!”

    小豐王滿意一笑,搖頭晃腦地走了,一場王府間的博弈就這樣風輕雲淡地揭過了。

    燕京城百姓們見狀都在說攝政王不愧是攝政王,連混不吝的小豐王都要給兩分薄面。

    當然,攝政王對小豐王的尊重也展露無疑,兩人間瀰漫的硝煙之氣就此消散。

    至於小紅袖?

    她很快就會被人拋諸腦後了。

    梨園得了《桃花扇》的全本,一時之間名聲大噪,大有登上燕京城第一班的氣勢。

    小丫鬟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回來規勸小紅袖:“小姐,您若再不回梨園,從此以後班子裏就沒有您的立足之地了。”

    小紅袖懶洋洋道:“我好不容易纔進了攝政王府,誰要再回戲班子裏去?你要去你去,我纔不回去。”

    小丫鬟焦急道:“小姐,您就是糊塗了呀,攝政王府只是讓您進來養傷,等您傷勢康復了還不得走嗎?”

    走什麼走?

    等她拿下攝政王,她就是這攝政王府的主人。

    當然這番話就小紅袖是不可能告訴這丫鬟的,丫鬟膽子小,定會壞事。

    小紅袖淡淡道:“我現在不是被小豐王迫害嗎?我在燕京城沒有立足之地,攝政王總要護我的,畢竟我是在他兒子的滿月宴上遭遇的事,他不負責誰負責?”

    “您可快別提了,滿月宴這件事情,隨着小豐王親自送本子去梨園,已經告一段落了。”

    小紅袖蒙了:“什麼?什麼本子?”

    “小豐王爲表破壞攝政王府滿月宴的歉意,親自送了《桃花扇》的全本去梨園。”

    “你說《桃花扇》?百曲賽上一名驚人的《桃花扇》?”

    “就是它!”

    “怎麼會這樣?小豐王不是最最記仇了嗎?怎還會願意將《桃花扇》送給班主?”

    小丫鬟看小紅袖的眼神帶着一絲冷嘲,面上絲毫不現,道:“攝政王的面子,小豐王又怎麼會不給呢?而今兩位王爺已是一笑泯恩仇了,您怎麼辦啊?”

    小紅袖咬牙道:“沒事,我……我……大不了我傷好了再回梨園去就是。”她若要回去,班主能不歡迎嗎?

    “小姐,現在梨園不是您想回就能回的了,小豐王放話,讓梨園拿了《桃花扇》就要培養新的臺柱子。老班主接受了《桃花扇》,您若再不回去,就會被老班主所拋棄了!”

    “他敢!!”小紅袖急得從牀榻上站起,可她忘了自己爲演得逼真些,好賴上攝政王府,自己摔壞了自己的腿,這一動,那痛是鑽心刺骨啊。

    “哎呦……”

    小紅袖跌倒在地,丫鬟嚇得臉色慘白,趕緊大聲喊來了管事的。

    管事的雖對這小紅袖萬般不耐,但還是替她請來了老大夫。

    這次老大夫的神情就有些微妙了,他似笑非笑道:“小紅袖姑娘,您這腿兒剛剛纔有些起色便又摔了,如此下去,可不得在王府之中住個一年半載的啊?”

    一次老大夫懷疑自己醫術不精,但二次這不就是故意的麼?

    管事的也回過神來,笑道:“住就住,其實也沒什麼,王府也不是養不起閒人,就怕您再這樣捯飭下去,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瘸子呢。”

    小紅袖嚇得臉色慘白:“不不不,我不要成爲瘸子,大夫您幫幫我,幫幫我。”

    老大夫又給小紅袖開了藥,道:“小紅袖姑娘,您可要保重啊。”

    言罷,老大夫和管事的都離開了院子,讓小紅袖氣得當場落淚。

    她不懂,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那小豐王到底有沒有一點男人氣魄?

    窩囊至極啊!

    ……

    楚寒煙聽罷管事的稟告,微微一笑後拿出一尊玉瓶給了外院管事。

    “這裏面的藥有利於傷勢康復,給小紅袖用,能保證她的腿無恙。等她康復後,再給她一筆銀子遣她離開,退下吧。”

    “是。”

    外院管事心中嘀咕,暗忖楚小姐真是菩薩心腸。

    若是他遇到這樣的惹事精,不打斷腿丟出去就已經是仁慈了呢,還管他什麼能不能康復?

    流蘇有些不贊同地道:“主子,那小紅袖分明是自己惹上小豐王又死皮賴臉要留在王府,您幫她作甚?”

    楚寒煙笑答:“她到底是因爲燁兒的滿月宴才惹上這些,這瓶藥也算是了結了一段因果吧。”

    “好的吧。”流蘇嘟囔,又好奇道,“小姐,爲何王爺這段時間總不在府中呢?”

    楚寒煙笑道:“你問這個做甚,你不是最不關心他了嗎?”

    流蘇孩子氣道:“我只是覺得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王爺先前說的多好聽啊,什麼一定護着您幫着您,現在還不是丟下您一個人在家裏看孩子,自己在外逍遙?”

    楚寒煙哭笑不得:“不是,王爺有正事要處理呢。”

    流蘇現在對鳳無眠還是左看右看不順眼,哼哼難道:“哦?是這樣麼?流蘇不信,他怕是換尿布換怕了吧?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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